这话成功引起所有人注意。
太子放手,撩起眼皮,看向来人,苏眠也抬眸朝来人看来,夜溟更是眸子若沉墨,不动声色看向来人。
墨王顾无渊!
墨王给皇后和顾北渊见礼,皇后倒是意外墨王会来,让免礼以后便回了皇宫。
苏眠努力在脑海里搜索原主对于墨王的记忆和印象。
要不是前两日上去他身上放窃听器撞见他和女子纠缠云雨一面,看着他人模狗样的,她还真不敢想眼前这个干净温润穿着蟒服的人,会是墨王。
要不是她去过昭狱问过二哥,她更不会知道此人有着称皇帝的狼子野心,而且陷害她的二哥想让他背锅担上贪墨罪名。
现在还说出这种挑拨离间的话。
信了他她苏眠才是蠢了,这墨王根本就是巴不得她二哥因为贪墨案被处死,当他的替罪羔羊。
苏眠看一眼墨王,冷讽道,“据我所知,墨王喜欢的应该是像戚音姑娘那样楚楚可怜,弱柳扶风的女子吧,且我是第一次见墨王,墨王为何如此大放厥词呢?”
这戚音看着温婉纯良,往日没少明着暗里针对原主,明知道原主极其喜欢太子,经常跑到她面前说自己和太子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还带着京都的那些高门贵女集体孤立苏眠,背地里散播原主上赶子讨好太子的事情。
还有太子殿下那句不娶,明明是太子和皇后在凉亭里说的,可是后来却闹得人尽皆知,皆因为当时太子说这话时,戚音就在附近。
当时赏桃宴上便传开了太子凉薄的那声不娶,原主看着众人对她的冷嘲热讽,近乎崩溃。
当时原主便想,太子那么好,确实是她高攀了,是她不知好歹,妄想了,何况当时二哥的贪墨案又敲定下来,她就是罪臣之妹,不是高攀,是什么?
且在原主的印象里,墨王好像真的是喜欢戚音的。
戚音听到苏眠这话,咬着嘴唇,心里是恨死苏眠了,她觉得苏眠就是故意的,故意在太子哥哥面前扯上她和旁的男子。
她暗地里瞪一眼墨王,墨王却是微不可察回以一笑。
戚音站起来,一着急,眼里竟然蕴了红,有着盈盈的水意,有泪水盈于眼眶,好像下一秒那眼泪就能扑簌簌的落下。
苏眠看着戚音这委委屈屈的模样,心里想着,怪不得男人都喜欢楚楚可怜的女子,看,美人垂泪,如此惹人怜爱。
“苏姑娘明知道我心悦太子哥哥,为何还将我说得如此不堪,我和墨王从未见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呢,苏姑娘难道想毁了我的名声?苏姑娘难道不知名节对于女子的重要性?我怎么记得墨王还先认识苏姑娘呢?”
看,甩得一手好锅。
这人怕不是忘记了当初在赏桃宴上戚音看着原主,字字诛心,“太子哥哥也不是谁都能这样喊的,苏姑娘与其丢掉尊严,上杆子去讨好男人,还不如回去多学学琴棋书画和女红,将这沉闷的无趣的性子养得有趣一些,太子东宫里的人,怎可能连女红都不会呢?这样岂不会让太子哥哥遭世人耻笑?是吧?苏眠姑娘?”
苏眠自幼养在崔氏身边,崔氏对外对她慈母怜爱,其实对她百般苛待,琴棋书画就别说了,根本是不让学的,还想着法儿让她别在皇后娘娘面前告状。
女红也没学过,缝的东西歪歪扭扭,那是不堪入目,原主自幼受欺负,从未有人撑过腰,养成了她柔柔弱弱的性子,和什么委屈都往肚子里咽的性格。
因为没有依靠,因为知道哭了也没有用,闹了也没有用,没有人会心疼。
戚音那话问完,又楚楚可怜的看向太子顾北渊,“太子哥哥,苏姑娘竟然如此诬陷我,我永远都只喜欢太子哥哥一人。”
说完竟是脸色惨白,用手捂了一下心口。
苏眠嗤笑一声。
好一句太子哥哥。
原主当时也想唤顾北渊太子哥哥,可顾北渊怎么说的?
还是唤孤殿下吧,太子哥哥这称呼太亲密,我们之间不合适。
所以是和原主不合适?和他的小青梅合适了?
顾北渊看到戚音捂着心口,顿时眼风锐利,扫向苏眠,“苏眠,女子名声很重要,万不要因为嫉妒和吃醋,冤枉了人,戚表妹没你说的那么不堪。”
得。
护上了。
以前吧,原主被戚音欺负,受了委屈也在太子面前哭过闹过,只不过想太子能心疼她一下。
可戚音在太子眼里心里印象很好,大家闺秀,气度雍容,相比之下紧抓着戚音缺点不放的苏眠便显得小气了,还有善妒和生事之嫌。
顾北渊是太子,最不喜欢女子之间这些争宠的手段,原主又哭哭啼啼的,那时候的顾北渊只觉得烦。
苏眠面上满是嘲讽,见顾北渊沉翳下来的脸色,立马开怼,“那殿下的意思是,我为了得殿下的青睐和关注,故意为难她吗?呵,我苏眠没那么贱,也不屑于,至于戚音这女人是什么样的茶茶,也和我无关,劳烦以后不要来我面前秀恩爱就可以,我看着恶心,倒胃口。”
刚刚顾北渊倒是演得像那么一回事,现在见自己小青梅捂住了心口,又来凶她。
她苏眠是好欺负的?
苏眠说完,退后一步,自动拉开两人距离。
见苏眠被欺负,月半边是真看不下去了,要不是因为今日是小祖宗的及笄礼,他不想见血腥,这戚音早被她一掌劈飞了,
他当即阴阳怪气的,“姐姐之前真心可真是肉包子打了狗,以后可要眼睛擦亮一些,莫要看错男人,没办法,有些妖精就会装柔弱,而有些男人,就喜欢这些娇柔造作的女子。”
苏眠可真是太喜欢月半边这怼人的架势了,她稍靠近月半边,用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小声说道,“大兄弟,可以噢,姐姐欠你一顿饭。”
顾北渊见苏眠油盐不进的样子,还出声咄咄逼人,戚音听到苏眠的话又把眼泪使劲憋着,听到月半边的话更是嘴唇颤抖。
“这位公子,你…你怎能如此血口喷人,污蔑我?我这心口疼是自幼带来的毛病,怎会无故骗人?”
说完还及时的咳了两声。
月半边折扇一开,扇了扇扇子,额前两缕头发微晃,不再是奶奶的模样,眼底蕴着若利刃的暗芒,“戚音是吧?你该庆幸今日是姐姐及笄礼,不然你早就缺胳膊断腿了,记住了,我姐姐苏眠,以后有本公子罩着,你要敢欺负她,我绝不会放过,可是懂?”
说完月半边只稍抬手,戚音面前的案牍应声而碎,茶盏和上面的水果甜点洒了一地,这下戚音是真的吓着了。
月半边陡然变凌厉的眼神看得戚音心底发毛,戚音更是惶惶然了,人往顾北渊身边靠了靠,那声音更是柔中带怯,“殿下……”
苏眠打算今日就手撕白莲,“戚小姐?你喜欢太子,想嫁进东宫便嫁,我苏眠不喜欢你的太子殿下,不会是你嫁进东宫的绊脚石,不要因为抢男人像之前那样对我使那些腌臜的手段,不然,呵,我能让你这辈子见到本小姐,都得喊一声姐,这一辈子都进不了东宫,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