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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被苏眠这惊世骇俗的言论惊着了,这人出去一趟,怕不是疯了,竟然说不稀罕太子?

苏眠简单粗暴,人狠话不多,直接一脚朝苏雪踹过去,“你们一大家子靠着我爹拿命挣来的荣誉和赏赐,衣食无忧,却心思歹毒害他的女儿,还在这装纯良,我现在回来了,要拿回属于我的所有东西,苏雪,别来招惹我,懂吗?”

原主的鸩毒,是苏雪的手笔。

瞧着苏雪满嘴吐不出一句好话,苏眠将人踹了以后,又给苏雪招呼了两巴掌,在苏雪鬼哭狼嚎的哭喊声里扬长而去。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干就完事了,懒得听这些人磨磨唧唧。

这边,卫七再回客栈时,夜溟还在回想刚刚苏眠摸过他额头的感觉。

怎的有人的手那么软?

见夜溟难得发愣,卫七赶紧禀告,“殿下,那姑娘被元国太子的贴身侍卫接走了。”

夜溟终于回过神,倒是惊讶,“元国太子,顾北渊?”

“嗯,属下已经让卫一跟着了。”

夜溟倒是沉下了眸子,“查下她和顾北渊是什么关系,为何顾北渊的人会亲自来接她?”

卫七看一眼夜溟被白绷带包着的腿,终于呼了一口气。

夜溟也看着苏眠为他绑的绷带,上面系着一个蝴蝶结,眉目莫名的舒展。

卫七问道,“殿下,那姑娘其貌不扬,医术倒是出神入化,这腿真如她所言,会好?”

夜溟嗯一声,“会。”

对其貌不扬甚至很丑的苏眠莫名信赖得很。

夜溟想起她给的药片和消毒的碘酒,拿出来,“她给的这药,小小的一颗,我从未见过,你拿去给宋宴看看,能根据味道配出相似的药丸不?我多带些进坟墓里面,那姑娘没说谎,许她真能将这腿和我身体里的毒医好。”

卫七眼里有了亮色,“既然那姑娘能解殿下身上尸毒,那僵尸影可是也能解?这样殿下就不会因为要吸血而难受了?”

夜溟曲起手指搭在床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她的血是香的,我闻了能抑制住僵尸影带来的杀意。”

卫七双眼瞪得滚圆,“殿下不会那么…那么…饥不择食……和不择手段……咬了救命恩人…吸了她的血…吧?”

那姑娘看着着实有点……一言难尽啊。

怎么看也不像是香香的样子。

额。

卫七脑补了一些画面,惊恐万状。

夜溟一个冷眼扫过来,“她挺好的,不能以外貌论人。”

至少她心很干净。

卫七挠挠脑袋,笑得跟个憨憨似的,“卫七也觉得她很好,要不是她,殿下会吃苦,而且她不嫌殿下生虫的腿脏和臭,还一直守着殿下,怕殿下出事呢。”

可不就是,一路求医的路上,那些医士在门口闻到异味便开始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只有那姑娘,眼里担忧是真。

不嫌弃也是真。

夜溟想到自己一醒来看到苏眠趴着躺在身边睡得安稳的模样,心里一暖,“嗯,让卫一将那姑娘信息查清楚一些。”

卫七有些担忧,“可若是殿下不好好养着,又回到那坟墓里面,这伤会不会更严重?毒会不会又发?”

夜洵眸子闪过厉色,“会严重也只能赌命,这次若不成功,你们这些跟着我的人暴露,必然会被赶尽杀绝,现在我还得韬光养晦,况且五弟还在天牢里面,若他们一旦发现我偷偷出了坟墓,必定对五弟不利,他们是乐意看着我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想我变成吸血的怪物,我偏不让他们如意。”

卫七看着原本隽沉巍峨,挺拔俊朗的主子,现如今窝在坟墓里脸色惨白若鬼,瘦骨嶙峋,眸子跟着染了些红,“属下定会唯殿下马首是瞻,二皇子道貌岸然,弑兄荒淫,德不配位,岂是储君人选?”

夜溟眼里有了冷色,“他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卫七深呼吸一口气,“殿下给了五百两黄金给那姑娘,我们剩不下多少了,那些铺子的银钱怕引起现太子的注意,没敢大张旗鼓取出来。”

想起苏眠拿银票时那双眼放光的模样,夜溟眼里也闪过点点星光,回道,“无妨,她开心便好,再说,她也给了我们妙药,若是腿真好了,也值了,安排一下,等下就回坟墓,免得让人起疑。”

苏眠这边踹完苏雪,便自顾的进了府门,守门小厮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想不通为何柔弱不能自理的五小姐怎么忽然那么大的力气将四小姐一脚踹翻,还发狠劲的碾了几脚。

这还是那个善良唯诺的五小姐吗?

他慌忙跑进去禀告管家。

管家李伯见到苏眠回来,差点要老泪纵横,“五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老奴担忧了那么些天,还是老天保佑啊,这些天的香也没有白烧。”

苏眠看到李伯慈眉善目的模样,是府里为数不多真心对她好的人,她也甜甜唤了声李伯。

“李伯不用担心,我安全回来了。”

苏雪被打得惨叫,立即有人去通知了苏雪的娘崔氏,崔氏一看自己宝贝着的女儿被踹得蜷缩在地,当真是恨极了苏眠。

“贱蹄子,一回来就发疯,我看她是要造反了,去把她截下来押到主屋来。”

苏眠却是自己到了屋外。

“母夜叉可是要找我?”

崔氏是再也装不出往日那种大气和温柔来,她是再不想忍了。

为了做这当家主母,她对外装得是个慈母,忍气吞声的,她真的是受够了。

在人前对苏眠从不大声说话,要不是为了大哥苏成留下那世代可袭的爵位和那丰厚的赏赐,她简直巴不得大房的三个孩子死了去,这爵位和财物都是她们二房的。

苏眠的爹最大,苏眠和他两个哥哥自然是崔氏巴不得她们死的那三个人。

听到苏眠喊母夜叉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听着就不是什么好词。

“苏眠,你喊二婶什么呢?你四姐姐向来知礼懂事,你怎能如此胡闹,还踹她?”

崔氏尽量让自己语气很平淡。

“那也得看你这母夜叉养了一个怎样嘴碎和恶毒心肠的女儿,我就是踹她了,你要如何?

我回来了,你们休的再欺负我和我大哥,今日起我要单独分厨房,大哥那边便不劳你操心了,以后我们大房的事情不用你管。

我爹娘给我留下来的那些田契和铺面明日起还望你全部将它们交到我手上,这些年,我爹娘留下的赏赐之物,你和你那几个败家子用了多少都给我还回来,可是明白?”

崔氏听着苏眠这伶牙俐齿的模样,哪还是当初那个胆小懦弱,对她极尽讨好,任其揉搓的苏眠?

她当即挤出一些鳄鱼的眼泪,“阿眠,你自两岁没了爹娘,可是二婶拉扯着你和两个哥哥长大,你怎么能如此的忘恩负义,这样对你二婶,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