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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莽夫,气煞我也!明明早就有机会突围了,偏要死斗!”

杨师厚这边,此时也注意到高季兴和孔循被包围之事。只是他并不知道两个部将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全,才迟迟不肯突围,还以为二人逞强好战。

心里暗骂了两声,正待领兵上前,替二人解围。

几名亲军侍卫见状,赶忙上前将他拦住道:

“军主,敌众我寡,局势于我不利,高、孔两位将军,好不容易为咱们争取到机会,军主应该立刻突围!不能犹豫!”

“军主乃大魏重臣,倘若兵败被俘,必会被天下人取笑,届时不但军主受辱,魏王也会颜面扫地!”

杨师厚闻言,一下子冷静了下来,语气低沉道:“本帅自出道以来,大小数十战,未尝一败,难道今日要在这里折戟么?”

“兵败也就罢了,可本帅麾下这数千名健儿,要是全都死在这里,孝节军就不存在了啊……”

孝节军是杨师厚耗费了六七年时间,倾尽心血才打造出来的铁血强军,精锐中的精锐,同时也是他纵横天下的资本。

一想到今日,大部分孝节军将士将要葬送在此地,杨师厚顿觉天地晦暗,心痛如绞。

只是时势如此,他也别无选择,短暂地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先突围再说。

旋即便领着身边仅存的千余精锐,头也不回地向北方撤退。

“都给我追!别让他们跑了!!”

眼看千余名孝节军骑兵,趁乱向北逃窜,平卢军主帅刘鄩立刻意识到,杨师厚可能就在其中,赶忙分出数千兵马,委派给部将李谨,试图追击。

可惜平卢军的动作慢了许多,追到天亮也没能赶上杨师厚。

汴京,魏王宫。

“怎么样,孤让你们安排使者,到平卢军去谈判的事,进展如何了?”

早朝结束,齐慎脱去紫袍,换上一身素色常服,在偏殿接见了中书令敬翔、侍中张佶、兵部尚书李振、鸿胪卿冯道、踏白军都指挥使王檀、拱宸军都指挥使赵匡凝等人。

赵匡凝起身行礼道:“启禀主公,此事有眉目了,末将的人已和平卢军的几名武将搭上线,冯大人派出的说客,也与这些将领秘密接触过几次了。”

“结果如何?”齐慎追问道。

赵匡凝点头道:“主公放心,此事已经有眉目了,大部分平卢将领都不认为跟着王师范能有好下场,想也没想,便欣然接受了咱们许诺的官爵和钱财。”

“还有一些人选择中立,既不答应投降,也不想与咱们对抗。只有极少数不识时务者,愿意跟着王师范一路走到黑。”

齐慎闻言,一只手摸着下巴道:“倘若我军正式向平卢军发起进攻,这帮人里,有多少愿意开城投降?”

“只怕半数以上的人,都会临阵倒戈!”赵匡凝胸有成竹道。

齐慎好奇道:“你何以如此肯定?”

“不瞒主公,平卢军节度副使王彦温,已经答应向咱们魏国投降了,这王彦温在平卢军的威望和人脉,仅次于都知兵马使刘鄩。”

赵匡凝笑着说道:“臣从对方那里得知,刘鄩如今已经领兵渡河北上,正在棣州附近,现在整个平卢军的军政,都是这王彦温在协助王师范处理,一旦此人率众投降,平卢军弹指可定,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王彦温有个条件,他希望将来主公平定了平卢军之后,能让他接管平卢军,担任下一任平卢节度使。”

“哼,想的还真美,平卢节度使的位置,孤早就许给杨师厚了,怎么可能给他。”

齐慎眉头微皱,过了片刻,忽然冷笑道:“先答应了此人也无妨,反正只要平卢军能打下来,过后孤就是真的翻脸不认账,料他又能如何。”

殿内众臣闻言,纷纷拊手称赞道:“主公英明!”

齐慎顿了顿,接着问道:“各方的战事进行得如何了?”

这话显然是问王檀的,每次有什么军情,隐卫的探子总会第一时间通知王檀,王檀也会第一时间向齐慎禀报。

至于前线军报,由于总是晚几天才送到汴京,久而久之,齐慎便不怎么在意了,大多数时候都是直接向王檀询问战况。

王檀起身拱手道:“启禀主公,数日前,河北前线送来密报,约有三四万的平卢军,正在棣州与杨帅统领的孝节军交战,杨帅那边,兵力似乎不支。”

“此事孤知道了。”齐慎颔首道:“孤已经给天雄节度使王彦章下令,让他马上发兵前往棣州救援。”

王檀想起一事,赶忙道:“对了主公,卢龙节度使李匡威、义武节度使王处存二人,昨日遣使来报,声称他们愿意领兵南下,支援孝节军,希望主公答应。”

敬翔闻言,有些忧虑道:“王处存、李匡威归降我国毕竟不久,贸然让二人南下,只怕他们会趁机作乱啊。”

齐慎想了想,说道:“卢龙军和义武军,有符存审、牛存节在坐镇,暂时应该出不了什么乱子,既然李匡威和王处存想出兵支援,孤可以答应他们,不过只准派遣将领,节度使本人不得领兵!”

敬翔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王檀继续禀报道:“五日前,天平节度使刘知俊自郓州发兵,进攻济州,先后击败平卢军两万余人,斩首六千,济州全境已被对方攻占。”

“什么,刘知俊出兵了?”齐慎闻言,心中半是惊讶,半是愤怒:“这么大的事,他事先不知会孤也就罢了,如今都攻占济州了,竟也不派人来京报捷!”

见齐慎似有怒意,敬翔忙出言劝慰道:“刘知俊并非愚人,打了这么大的胜仗,怎么可能不报捷,不请赏,只怕不出一日,对方的报捷文书就会送到京城来了。”

张佶亦劝道:“刘知俊是主公亲自任命的行营招讨使,既身在前线,自然有便宜行事的权力,此次出兵虽未禀报,却也算不上僭越,更何况他还打了这么大的胜仗,于情于理,主公都不应该责怪,反而要温言嘉奖才是。”

齐慎沉思片刻,点头道:“你们说得不错,孤对他确实有些苛责了。”

一直以来,齐慎对刘知俊都存有戒备心,哪怕这么多年里,对方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