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对这个称呼是极度不满意,什么大伯伯?
他才不要做她的大伯伯呢。
史蒂夫把顾星念放在他的怀里,按照道理来说,克劳斯应该会对抱孩子有一些经验的,但是他每次去看他儿子的时候,都没有抱他的冲动。
孩子都满月了,一次都没抱过。
残忍至极。
现在抱着顾星念,就好像端着宝贝疙瘩似的,生怕他这种粗汉,会把这团柔软的小宝贝捏坏了。
顾星念乖乖的。
“宝宝,看看我,啧啧啧。”
克劳斯模仿史蒂夫嘴巴发出声音去逗她,顾星辰打了一个哈欠。
好像困了的样子,不是睡醒吗?又困了?还是看见他困的?怎么史蒂夫逗她的时候,她没困?
克劳斯有很多问题冒出来,但是他又没说出来,在心里苦闷着。
慕容南霜把吃完的碗放在桌面上,史蒂夫凑到克劳斯的面前,看着宝宝,低声问:
“念念,是不是困了?”
“嗯——”
顾星念嗯的一声,把史蒂夫逗笑了,慕容南霜也笑。
“念念真聪明,刚生出来,就会听话了呢。是不是你大伯伯抱得不舒服,想睡觉?”
史蒂夫再逗她。
“嗯——”
又把大家逗笑了。
史蒂夫从克劳斯的怀里接过来,轻轻拍了拍她,但是宝宝很精神啊,哪困了?看着一点都不困。
嗯,给克劳斯抱困了。
“我抱就困呗,哼!”
克劳斯还是说出了心里话,极其不满。
史蒂夫大笑,慕容南霜抿着嘴微微一笑。
“念念大概是知道你欺负她妈,不爱跟你玩!”
史蒂夫还真的什么都敢说,还真不怕得罪他,惹得他不高兴,不念旧情,要剁他手。
“我哪有欺负她?觉都没睡过!”
克劳斯脸色变得铁青,甩脸走出卧室。
史蒂夫愣地一下看着慕容南霜。
他以为克劳斯早就上了她,甚至还怀疑怀里 的这个宝宝是他的。
怎么会呢?都那么久了,一次都没睡?
这不是克劳斯的作风吧!
这世上还有他想睡,又睡不成的女人?
还真有。
看来他是爱惨了这个女人。
“史蒂夫,他是不是没收了你的手机?”
女人问。
“嗯。”
果然,克劳斯不再相信史蒂夫了,他是杜绝她给顾雷霆打电话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
慕容南霜脸色显出失落。
史蒂夫把孩子放在慕容南霜的床上,跟她挨在一起,顾星念也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躺着,两只黑色的眼睛溜溜的转着,看着机灵又可爱。
“小念念——”
慕容南霜用一根手指放在顾星念的手里,让她抓着。
她能感受到她的力度和温度。
史蒂夫说,“要多休息,孩子睡觉的时候,你也休息会。”
克劳斯没出去多久,再次返回来了,他的后面跟着一个保姆,他跟保姆点了点头。
保姆阿姨很礼貌地向慕容南霜弯腰鞠躬,说,
“夫人,照顾孩子的事就放心交给我吧。”
慕容南霜拒绝,说:
“我自己照顾孩子可以的,我也没别的事做。”
保姆看了克劳斯一眼,脸色很尴尬,说,
“产妇要多注意,照顾孩子的事就交给我吧。”
克劳斯瞪着慕容南霜,这是不领情的意思?
他把眼神转移到顾星念的脸上,欣慰一笑,又走了出去。
史蒂夫说了一句:
“我也出去了,你注意休息。”
女人点了点头。
——
时间来到9月底,但是d拜的天气还是很热的。
顾星念满月了,脸蛋也长开了,圆嘟嘟的脑袋,雪白的肌肤,水灵灵的,看到就让人想要咬一口的感觉。
但是慕容南霜的这张脸总是蒙着的,不敢在孩子的面前摘掉面纱。
孩子都是看着她的眼睛,一脸好奇的小模样,估计也是很苦闷,连妈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只能听声音、闻味来辨认这个就是妈妈。
慕容南霜有时候说不出来什么原因,心情就突然不好了。
史蒂夫看出她的难过来,怎么会不知道呢。
克劳斯也是知道的。
其实,他们已经把全球最着名的整形专家团队请到d拜来了,他们正在为慕容南霜准备着,即将要进行的整形手术。
克劳斯跟史蒂夫还有那些专家团队们,针对慕容南霜的情况,进行商讨,脸上的伤疤贯穿了整张脸,要是恢复跟原来一模一样的面貌,那是不可能的,必须要整容才能修复。
整容?
克劳斯的心情变得很沉重,那就是意味着,他的宝贝,变了样貌,再也不是原来那张,让他一看见就心动的那张脸了。
克劳斯最后还是做了决定,7天后,开始动手术。
慕容南霜只知道七天后就要把自己的脸治好,但是,细节她不知道。
史蒂夫试探一问:
“美人,过几天就要动手术,你的脸就会治好了。”
他顿了一下,在想要不要说的好,
“如果,你的脸,变得跟原来不一样,你会生气吗?”
慕容南霜抬眸看着史蒂夫,缓了几秒,才说:
“没有什么情况比我现在这张脸还要糟糕的了,我都不敢在她面前揭开面纱。”
女人转眼看着躺在床上的顾星念,继续说,
“变成什么样,又有什么所谓呢,你说我还会有机会跟我家里人相见吗?”
慕容南霜心情一沉,史蒂夫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克劳斯不放手,估计她是不可能回得去。
女人微微扯出一抹苦笑,继续说:
“连你都知道我逃不掉,所以,我变成什么样,你说,还能在乎吗?”
“孩子慢慢会长大,只要不吓到她就行,变成什么样,无所谓!”
不能说眼前这个女人的眼里没有光,看着光也不是很多,那唯一的光,还是孩子给的。
克劳斯站在门外,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偷摸惯了呗这人。
7天后。
慕容南霜躺在手术室,在麻醉的作用下,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手术室的灯煞白一片,照到她那狰狞的面容上,就好像在雪白的肌肤上放着两条大蚯蚓,克劳斯穿着无菌服站在一边等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手术室的灯终于关了。
女人整个脸连头部,都包着纱布,被转移到重点看护无菌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