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深了,远方汤湾山上火把通明,远远的望去就是一个半山腰的火环包围着山顶上通明的要塞。
小规模的战斗一直在持续,不甘心失败的俄国人正在进行小规模的反击,人们用望远镜可以清楚都看见在小范围内火器正相互发射子弹,手雷和火炮炸起的光亮若明若暗。
突然间山腰部爆发一片闪光,那是野战炮团正在射击,明亮的弹道在漆黑的夜空中划出繁琐的轨迹,如一张火网一样扑向战场。
蔡璧暇战争高高的舰桥上,用望远镜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第一次发现战争有时候居然如此美丽,火光在夜色中描绘出纷繁的图像,根本不似人间画笔所能达到的境界。
致远号一直在海峡西口外游荡,海峡内的水雷太多了,谁都不敢冒这个风险夜间进入海峡。肖乐天曾经多次要求从其他海滩登岛但是都被大伙集体否决了,现在虽然大军已经包围了俄军,但是奄美大岛面积很大,天知道哪里还藏着敌军的漏网之鱼。
就在蔡璧暇盘算明天的作战安排之时,突然身后传来怯怯的声音“蔡……蔡姐姐!”回头一看居然是载淳。
“陛下有事儿?”蔡璧暇诧异的问道,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载淳是这个表情呢。
“我……我主要是向你来道歉的!”载淳突然鼓起勇气说道。
“道歉?道什么歉?”
“就是……哎呀就是道歉啊!”载淳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女人大多是敏感的,蔡璧暇这么聪明的女人脑袋一转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饶是他见多识广也弄了一个大红脸,幸亏这是晚上不明显要是白天还得臊死。
蔡璧暇一直就感觉载淳不对劲,从那天偶然的交谈后,载淳就过分的和自己亲近,而且毛手毛脚的还不老实。
但是蔡璧暇没有多想,一个13岁的孩子能干什么呢?她对载淳就如同大姐姐对小弟弟一样,虽然这个弟弟身份实在是高贵,可是经过丞相新思想洗脑的留学生们,怎么会被一个小皇帝的气势给压倒。
可是今天载淳的表现验证了她一直以来的担忧,难道这个小屁孩有御姐的倾向?
蔡璧暇只猜对了一半,载淳属于天生的好色坯子,在他的眼里只要是美女他都喜欢,甭管是御姐还是萝莉,什么女王女奴的,只要是漂亮的他都有强烈的占有欲。
载淳不道歉还无所谓,这一道歉可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蔡璧暇嗔怒道“你……小屁孩胡说什么呢?赶紧回舱里吃饭睡觉去!怪不得项英说你是昏君呢,就你这样的我看也是昏君坯子……”
美女含羞带臊的表情和嗔怒的语气,顿时让载淳心中一荡,刚刚承诺的道歉可就一下子抛到大海里面去了。
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效果绝对是不一样的!项英骂载淳是昏君,载淳气的就要拔枪,可是美女骂他是昏君,这小子怎么听怎么感觉是调情。
心中一荡,脑子一热,载淳可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蔡……蔡姐姐!我不是昏君,我也不是小屁孩……你能再等我三年吗?”
“就三年,等我十六岁了,我就亲政,到时候我接你进宫!”
崩溃啊!蔡璧暇顿时崩溃了,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活想不到载淳会说出这样的话,当时吓的她都无言以对了。
“啊?啊……你胡说……胡说什么呢?”蔡璧暇已经过了二十岁了,在那个时代绝对属于老姑娘的典型,要不是家庭身份贵重,恐怕她早就被人戳断了脊梁骨。
二十多岁的美女,被一个十三岁的小屁孩求爱,这场面太荒诞了。
崩溃的不仅仅是蔡璧暇,躲在舰桥拐角偷听的坂本龙马也崩溃了,他心中暗叹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你的业障好重啊!这好色的业障也太重了!合着我刚刚说的一大堆在你耳朵里全是放屁了!”
“孺子不可教也!气死贫僧了!”
心里生气但是嘴上可不能说出来,今天这事就得烂在肚子里,否则以项英那臭脾气指不定又得闹成什么样呢。
载淳浑然不知别人心中的震惊,自由在紫禁城接受皇权教育的他,有一种非常变态的自信,尤其对于女人,在宫中所有女人那个不得听他的。
除了父皇留下的女人不能碰之外,剩下所有的女人他载淳想干嘛就干嘛!虽然他才13岁还不能干什么,但是从小就有太监和老宫女教他这些规矩了。
而且载淳知道,如果他没有离开紫禁城,按照满清的皇族规矩,快到大婚之前就会有12名绝色宫女专门伺候皇帝,传授床榻上的心得经验。
而且皇宫中有的是欢喜佛雕像和春宫图,载淳早就偷着看过不止一次了。在这种教育环境的影响下,载淳就会产生一种心理幻觉,他认为全世界九成的女人都是他的,只要他张口就没有女人能拒绝。
蔡璧暇震惊的表情,在他心中却变成了狂喜,他认为蔡璧暇一定是欢喜疯了,天底下哪有女人不喜欢进攻呢!当妃子总比抛头露面的当军人强吧。
自信满满的载淳甚至伸手握住了蔡璧暇的手“你放心,朕金口玉言,言出必诺!你等我三年,我还你一个贵妃的位置……这是你我之间的小秘密哦!”
说完这臭小子居然用手指头偷偷挠了挠蔡璧暇的手心!
蔡璧暇已经无语了,她纯粹就是让载淳的言行给吓住了,她心中此刻只有一万只草泥马跑过。而就在此刻从二人身后的舷梯处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载淳吓的立刻松开了手。
就好像很多肥皂剧中的捉奸镜头一样,关键时刻男主角要出场了,借着煤油灯昏黄的光项英的身形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项……项舰长……”载淳小脸一白有一种偷人家老婆被抓住的尴尬。
“陛……陛下……”项英老脸一红,有一种阴谋大白于天下的难堪。
两个男人,两种复杂的心态,碰撞在一起,让夹在中间的蔡璧暇顿时嗅到了一种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我……我还有航海日记没写完呢,我先走了!”蔡璧暇受不了了,当场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