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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凤焾怎会真杀了自己的大师兄,可他用性命拖金龙放手,确实是为了救自己,同时也私心为金龙谋一条生路,那消失的太空镜就是最好的佐证。

即便如此,水明漓仍欠他一命。若非凤焾,金龙偏执,执念颇深,定会圈禁着他,他吃了药,自杀也做不到,承了他骨血也是时间问题,后果,他从不敢想。

为了还这份恩情,倾吾寻了梧桐神树,水明漓布下阵法,凤焾才得以快速醒来,可他藏在元神里的金龙因着当时接二连三的创伤,也就这样了。

他就算能醒,修为也废了。

水明漓也无力再复仇同金龙纠缠下去……就算做还凤焾救命之恩。

“你,还恨他吗?”

恨吗?

水明漓眸中划过一丝痛意。

凤焾了然,神色黯淡,肩膀颓败的耷拉下来,金光轻闪,他伸出手,将那枚气息微弱几不可察的龙蛋递出,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浓浓的歉意,“我不该瞒你,他一直这个样,能醒过来也没有多少寿命。阿漓,你若……”

你若想取他性命,我不拦着。

水明漓只看了一眼,指尖轻抬,逆鳞飞出没入蛋壳中,“你走吧。”

逆鳞没入,龙蛋流转着金色的光芒,金色神力轻轻荡开,周围空气开始波动,凤焾错愕的去看水明漓,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

“大师兄。”

他将手掌贴在蛋壳,一丝金色神力轻轻缠了缠他的手指。

金色的光芒顷刻消失,龙蛋中的气息并没有变得稳固一分,反而迅速变弱,就好似了结了什么心愿一般,彻彻底底没了执念。

他不愿,也不会再醒过来了。

水明漓仿佛听见模糊的清冷声音。

凤焾肩膀耸动,手指遮着脸无声痛哭,他害了大师兄,可大师兄,不怪他……

水明漓沉默着,他知这个漂亮的青年永远会陷在自责痛苦中,“抱歉。”

凤焾用袖子擦去泪水,小心的把蛋收起来,“阿漓,这些不是你错。”

又拿出一物,“此物,给你。”

水明漓低头看手中古朴的镜子,神色复杂。

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的落在少年头顶,一触即离,一丝白发被珍爱的悄悄攥在手心,凤焾缓缓起身,目光停在少年绝美的脸庞,镌刻心头,温柔的笑着道:“阿漓,我走了。”

水明漓目送凤焾离开,直至不见。

他不是没感觉到,只是……

这件插曲他很快抛在脑后,也不愿分神再想,一切,都过去了……

等着他的,是……

想到这里,水明漓眼梢都耷拉下来。

好怕……

不敢回……

他心惊胆战的等到天黑,沐浴后滚进被中,缩成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水明漓偷偷挑开一点缝隙,看见玄色的衣摆越来越近,忙心虚的闭上眼睛。

果然,下一刻,薄被被轻轻掀开。

“……”

水明漓闭眸装死。

男子挽起他的裤脚,握着他的小腿仔细查看一会,又整理好衣裳,贴了过来。

“……”

帝俢瞧着一本正经装睡的少年,暗暗磨牙,故意使坏凑在他耳垂上轻轻一舔。

水明漓身子僵硬,呼吸骤乱,再装睡不下去,“干嘛。”

帝俢不说话,紧紧盯着他。

“……”

水明漓心虚的垂眸,又娇娇软软的圈着他脖子,语调格外撩人热情,“夫君~~~”

“……”

帝俢仍盯着他,不回他也不动,心里早已被叫的魂都飞起。

水明漓自觉今日是跑不掉了,还不如主动一点,少吃些苦,于是又加了把劲,指尖勾着玄色的衣襟,软软道:“阿漓洗好就等夫君了。”

“等我?”帝俢气的笑出声,“水明漓!那你为何不回太荒!”

“……”

“对着那魔头就主动是吧?那我呢!”

“……”

“说!你是不是不爱我,只爱那魔头!”

“……”

“你说……唔……”

火热的吻亲上来,心底那丝委屈醋意被亲的熄灭,当即翻身上去。

床榻要摇散了,轻声的呻吟泣声,粗重的喘息和怜爱的低语交织着。

三日后,艳阳高照,那扇关了三日三夜的门终于被打开,俊美的男子一脸魇足的抱着绝美的少年从竹屋走出来。

花树下蚌壳搁在草地,少年穿着宽松的玄色衣袍,露出的脖颈耳后手腕脚腕无一不是细密的吻痕,被男子温柔的搁在蚌壳床上,少年睡的很沉,并有醒来。

他以为这便完了,可接下来几日当真累极。白日里,竹屋外,蚌壳上,薄被遮掩着不可窥视的情动。

少年失神的看着天空飞过的鸟雀,涣散迷蒙的眼眸失了焦距,昏昏沉沉,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感官却无限放大。

红痕斑驳的脖颈被轻轻舔舐啃咬,凌乱的目光落在某处,瞳孔骤缩,他浑身突然颤栗的发抖,男子呼吸顿时重了几分。

“……”

眼角被刺激的流出泪水,失焦的眼眸露出求救的信号。

倾吾将食盒搁在桌上,抬步靠近,少年眸光跟随着他移动,帝俢眉尖轻挑,并未动作。

薄被掀开,倾吾眸色幽暗,长臂抱起少年,帝俢深深喘口气,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白皙的脚腕滑落。

“嗯……”

少年轻轻战栗,任由男子抱着他进了竹屋。

伴随着沐浴的声音响起,屋里陡然传出羞耻的泣声。

水明漓觉得自己已经没脸没皮了,不然也不会三人围坐在小桌旁吃着饭。

可他饿的很,手指却酸软的捏不住筷子,两个男子一左一右要喂他吃饭,他红着脸摇头。

倾吾把勺子搁在他手中夹菜再放进勺子里,水明漓抖着手把菜塞进嘴里,吃的狼吞虎咽。

见状,倾吾皱起眉不满的看向男子,目光落在他喉结被少年咬出的牙印,“这十一日,你都这般不知节制吗?”

水明漓手一抖,勺子哐的一声掉在桌上,倾吾抬手喂他一口菜。

帝俢手指虚拢,跟着喂了少年一口茶,“自然不是。”

这魔头怎知,消耗体力的事,当然饿的快,再者,少年身子娇嫩无比又敏感至极,更是……

倾吾看少年模样,哪里能信,眸色沉沉,道:“我今日要住这。”

帝俢眉一挑,语气凉凉,“怎么,你确定不会累他?”

“……”水明漓装死,拼命往嘴里塞饭。

倾吾眉头轻轻蹙起,目光落在少年脖颈间暧昧的红痕上,喉结滚了滚,连忙挪开视线。

见此,帝俢冷冷嗤笑一声,广袖一拂,下巴轻抬,“你住!我倒要看看魔君有多君子!”

“我吃好了!”

水明漓再也受不了这该死的尴尬气氛,他迅速起身,身子酸软,摇晃着差点摔倒,两个男子同时扶上他。

水明漓甩开他们,脚步凌乱钻进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