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苏灼提剑而立,长袍鼓动,墨发飞舞,声音冷冽如霜,“拦者死!”
“炁水神君!”
洪荒离的近的两个神君也懵了,见大荒众神围攻有苏灼,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更是不知该帮哪个。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炁水神君!你们别打了!”
突然的变故,看着那撑起的巨大光罩,妖魔两族都停下手,他们怎么自己打起来了。
突然,一只浑身冒着火焰的火焰狮和体型巨大的风妖白虎愤怒嘶吼着扑向同有苏灼战在一起的大荒众神。
“我杀了你们!竟敢欺负他!”
见状,银溯又是一愣,看向阵里阵外的两个白袍少年,眸底划过极大的兴趣。
光罩神力流转,晕出道道光纹。
看着神色癫狂面容扭曲的少年,颜彦心中仍怀有一丝侥幸,声音像是哽在喉咙里,酸涩又沙哑,“你,要杀我?”
“我不该杀你吗!”少年眼眶通红,滔天恨意毫不掩饰,恨不得生生撕碎他的血肉。
颜彦身子摇晃,自嘲轻笑,“也是。”
又哽咽道:“可我,想同你长相厮守。”
“闭嘴!”
双眸金光一闪而逝,颜彦突然疯狂起来,“我只是想同你在一起有错吗!你告诉我阿漓!有错吗!明明我们才是最亲密的!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让他们碰你!还有那只狐狸!为什么!你明明答应过我不再同他来往!为什么要同他睡一处!你是我的!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闭嘴!”水明漓劈出一道剑芒,状如疯癫,“我让你闭嘴!”
“你不承认,也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颜彦突然出手向着白袍少年抓去,两股神力撞在一起。他们,都疯了。
阵阵音爆声炸响,光罩纹丝不动。
颜彦被太古套上,猛地喷出一口血沫,'砰!'的一声,水明漓被击的踉跄几步,管也不管口中冒出的鲜血,双手结印,神情冷冽,忍着快要被撕裂的元神。
这一刻,少年的声音无比冷静又带着烧成灰烬的癫狂,再也不似往日听见雷声就将自己拼命藏起来。
“以吾身躯,召唤神雷,神霄天雷,助吾诛神!”
“臭小子你疯了!”火焰狮扑在光罩上,发疯般拍打嘶吼着,“停下!快停下!你知不知道你会死的!”
“阿漓不要!”
有苏灼狠狠劈开围攻他的神官,疾速扑向光罩,却被弹开,他怕的握不住雪色,哭着哀求,“阿漓,阿漓,求你,不要,不要!”
银溯诧异的看着虚空带着灭世力量的神雷,轰隆的闷声夹杂着银蛇似的闪电酝酿着要劈下。他竟要与那金龙同归于尽?
神魔妖这一刻都愣在那里。
“谛水神君……”烈焰喃喃道。四魔将这一刻也沉默下来。
“你就这么恨我?”颜彦低头看着太古,声音哽咽,声音沾上潮湿的泪意,“要与我不死不休。”
那张冷峻的脸上早已惨白没有血色,那双冷冽的眸子有湿意浸出。
若是,若是他之前对小蚌精好一点,哪怕是一点,他会不会,会不会不这么恨他厌恶他。
回答他的是极致的恨声,“我恨你!我要你死!”
'轰!'
“大师兄!” 收到洪荒传信说妖魔来袭,凤焾他们都来了,远远看见这灭世的一幕,吓的嘶吼,“快退开!”
“竖子尔敢!!!”大荒大帝怒极,打出一道神力,光罩纹丝不动。
“淮阴不可!”古荒大帝辕溟这一刻也赶到,闪身去拦,“这是往生阵!强破不开的!”
这道力量用了十成,往生阵竟无一丝破裂。
“阿漓!阿漓!阿漓!你快出来!快出来!师尊!求你!求你快救救他!”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云霄。
可阵中那抹白听不见。
“那,我们那些夜夜的温存都不作数了吗,我又算什么?阿漓,你当真,对我没有一丝情谊。”颜彦看着少年唇角蜿蜒的血迹,喃喃出声,那冷冽薄情的眸子早已被泪水湿透。
“情谊?哈哈哈……情谊!是你欺我辱我的情谊吗!”
少年眼眶通红,满是恨意,根本没有别的什么。颜彦突然笑了,撤掉手中凝聚的神力,声音嘶哑,“好。”
小蚌精对他只有恨,根本没有一丝别的的情谊,也对,小蚌精从来没有心甘情愿过!都是他一直逼迫他!可是,他没遇到他时孤寂了四万年,没了他后,痛了一千多年。失而复得,他欢喜,他难受,他也想和他重新开始。
“不要!不要!不要!”
从顶峰急掠而下的倾吾猛地顿住,看向神雷下大阵中的两个身影,手掌缓缓捂上心口,密密麻麻的痛感如潮水袭卷来。
“阿漓!”白狐狸哭着决然的朝着神雷下扑去。
“阿灼!”
古荒大帝和赶来的白玉齐齐困住白狐狸,将他用力拉回。
'轰!'
神雷带着灭世力量彻彻底底的砸下,水明漓顷刻被男子强硬的箍在怀中。
金色神力飞速流转,血喷涌出,那个素来桀骜的男子毫不在意,双臂死死将少年抱住,挡下这劈下的神雷。覆在他耳边,嗓音是从来没有过的柔和低缓,却又带着一如既往的偏执,“阿漓,我还你一命。若我不死,我亦不会放手。”
“师尊,求您,求您放开我,我不能再失去他,不能了。我活不成!我也活不成!”有苏灼绝望的哭求道。
白狐狸已经疯了,白玉红着眼撤掉手中神力,古荒大帝面露悲色,指间一松,白狐狸哭笑着拼命向着光罩掠去。
阿漓别怕,我来陪你。
'轰!'
神雷再次落下,往生阵自动消散。
与此同时,一道恐怖的神力朝水明漓击去。漂亮的蓝金色光芒和胸前崩出的白芒齐齐将水明漓包裹,太古镯发出刺耳的悲鸣,琻溧颤抖。
“不可!”
“淮阴!停手!”
古荒大帝和洪荒大帝齐身将想再出手的大荒大帝拦下。
这一记足以杀死他的暴击被太古和琻溧挡下,可水明漓还是吐出一口血,痛的再动不了。
“阿……灼。”
他听到白狐狸在哭,眸中挣扎想扭头,最后却只能任由自己倒下。
血从喉间喷涌出,咽也咽不完,白袍早已染成血红,神力溃散,瞳孔跟着涣散,水明漓向后仰倒,身体似断线的风筝从空中砸下,神器发出刺耳的悲鸣。
“阿漓,阿漓。”白狐狸哭着向他的小蚌精跃去。
“小蚌精!”
“臭小子!”
“小五!”
“明漓!”
惊恐绝望的嘶吼几乎要震破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