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啊啊啊啊!妈呀!我不是在做梦吧。”
“看我的看我的!水蓝色的战甲!我擦,臭小子你。”
众妖看去,却见原地早已没了臭小子的身影,只见禁区用来困住它们的结界突然一闪消失。
太荒大帝座下新添一位谛水神君,且是神界年龄最小的神君,两千岁不到,确切的说是一千四百六十二岁。
按说,只要修到神君,统统滚出太荒去。可水明漓不愿意,撒娇卖惨,挨罚也不走,硬生生的又磨了两百年,直磨的太荒大帝没脾气。
水明漓包着一包泪,欲掉不掉,太荒大帝已经哄了他许久。
帝俢给他擦泪,“你阿兄都等急了,你不是也想你阿兄,出去又不是不能回来,总待在这里像什么话,又不是小孩子,总黏着为师,你四位师兄又该笑话你。”
“师尊同我一起。”水明漓嚎。
太荒大帝咬牙,“你若再胡闹,为师便沉了这太荒!”
“……” 啃着甜瓜的大黑僵住。不至于啊喂。
水明漓眸中湿意更甚。
“……师尊真讨厌!”
帝俢看着坐在腿上闹别扭的少年,不禁叹了一口气,“小五乖,听话。”
“呜呜呜……”
凉风习习,大黑屁颠屁颠的跟着水明漓进了竹屋,这屋还是水明漓一根一根砍的翠竹亲手搭的。
不多时桌上摆好六道菜,帝俢早抱着酒坛子在等,大黑也迫不及待扒拉着他的大饭盆。
“不错不错,今日菜多。”
帝俢拍开酒坛,“小五今日怎么这般乖。”
“徒儿一直很乖的,师尊留我吧,我以后日日给师尊做好吃的。”水明漓撒娇道。
“咳咳咳……”太荒大帝被呛一口,猛的咳嗽起来,直咳的直不起腰,食指摇了摇,“想都别想,明日赶紧走,不许胡闹。”
水明漓垂着头,泪珠从睫毛上滚下。他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这太荒只有他和师尊,没有旁的打扰。虽然他也想阿兄,可是一说离开,他就难受,就想哭。
“徒儿出去就不能日日看见师尊了!”水明漓哭着嗓子嚎。
帝俢将他抱在腿上给他擦泪,“成日呆在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的,外面可好玩了,总不能永远就不出太荒吧。”
“就是好!就是不出!”
水明漓自来太荒,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哭的这么伤心过,此刻却是泪如泉涌扑在男子怀中,“师尊真讨厌!呜呜呜……”
太荒大帝一怔,手掌就要摸到少年头顶,转念,收回手指。
“好了,又不是不能回来。你得空回来给为师做几道菜也不是不可以。”
“菜菜菜!师尊眼里只有菜!”水明漓红着眼眶,拽紧手中衣袖。
菜菜菜!是的!菜!蹲在脚边等着放饭的大黑急的冒烟。他又又又又又又又哭了!什么时候开饭!饭!吃完再哭不行吗!
两师徒根本看不见它。
帝俢心虚的咳了一声,又作理直气壮。白芒一闪,一把约摸小臂长,手指粗细,两头似箭通体雪白的神器躺在手心。
“别哭了,给你的,起个名。”
水明漓浑身一抖,吓的一激灵,低头看了看'不行'。
这把神剑是师尊亲手为他打造的,他当时兴奋的跪在地上,太荒大帝笑眯眯的拿着剑道:“小五啊,你觉得白水这个名字怎么样?”
水明漓想起四位师兄的配剑,浑身一颤,立马反驳,“不行!”
太荒大帝绞紧眉头,沉思片刻,“不行就不行。”
亮光一闪,剑柄上'不行'二字闪闪发光,水明漓眼一黑,瞬间哭声响彻天地,将聚在太荒正在做饭的四位师兄也引了过来。
“师尊!你真讨厌!呜呜呜……”
男人,谁喜欢不行啊!呜呜呜,改不了了改不了了。
四位神君看着剑身上闪闪发光的两个字,一脸大跌眼镜的同情神色。
太荒大帝疑惑道:“不是你说的不行吗?怎的怪起为师了……”
思绪从记忆中抽出,水明漓赶紧一把抱过神器,“多谢师尊。”
“小五啊,你觉得小白这个名字如何?”太荒大帝笑眯眯问道。
水明漓绝望的打个冷颤,“不要!徒儿自己起!”
“不要?”太荒大帝若有所思问道。
水明漓重重点头。
“好吧。不要就不要。”
水明漓心头爬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就要将神器收起。下一秒,光芒一闪,'不要'二字闪闪发光。
“哇!”
震耳欲聋的哭声瞬间撕心裂肺响起,水明漓从他师尊腿上滚下来。
知更他们四个到时便看见他们家小五跪在地上哭的要死要活,再一看雪白漂亮的神器上'不要'二字愰瞎了眼。
太荒大帝心虚的挠挠头,“不是你说不要的吗……”
不顶用,根本不顶用,知更他们将饭都吃净,水明漓还抱着他那两把神器抽抽噎噎好不伤心。
炎阳神君知更摸了摸自己的'黑沉',只因自己的神剑又黑又沉。
洹息神君寂缈摸了摸自己的'长红',只因自己的长枪又长又红。
阳瞿神君东离摸了摸自己的'短青',只因自己的神弩又短又青。
流光神君了弋摸了摸自己的'弯雪',只因自己的弯刃又弯又像雪。
四位神君顿时一阵庆幸。
总比'不行'和'不要'强吧?
试想一下,原本你与魔物妖怪正在玩命厮杀,等你召唤神器弱唧唧的对着死对头喊'不行'、'不要',那他妈还打个屁,人家笑也要笑死。
白瞎了这么漂亮的神器。
水明漓神情恍惚抱着神器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大黑咬着他的衣袖拖拽。
上次得了'不行',小五可是哭了好几个月,一看见不行就哭,一看见就哭,嘴里包着饭也哭,睡着也哭,最后心如死灰倒也接受了,只是这次不知要哭多久。
四位神君走时依次怜爱的摸了摸少年的脑袋,少年魂不守舍,根本不知四位师兄何时走的。
四目相对,看着少年满脸泪痕,太荒大帝心虚的看向旁处,“名刻上就改不了了,谁让你不说明白害为师想差。”
黑白分明的眸子依旧盯着他无声抗议。
帝俢轻咳一声,“好吧好吧,为师再送你一样东西。”
手腕一凉,水明漓心凉的低头看去,蓝金色的镯子泛着漂亮的光芒,哀怨的眸子继续盯着他师尊。
“太古。”帝俢挠挠头,“不是为师起的!它本来就有名字的!是我师尊给我的!”
“不喜欢?不喜欢为师可收回来了!”帝俢作势就要收回。
手明漓捂紧手镯:“我要!”
好歹名字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