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烈日号”只剩下顶上桅杆和部分雷达尚露出海面,再过几分钟,整艘船就不见了踪迹,这片海域只留下一些漂浮物。
海面上的大小杂物当中有几艘救生船,部分幸存的海军士兵乘坐在上面。
时来新没有斩尽杀绝的想法,对自己的辉煌战果也没有要继续欣赏下去的意思,让泡影回到自己的上空,继续朝着目标海域游去。
此刻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干下的这件事情有多劲爆,艾瑞肯海军近百年来第一次有军舰被击沉,明天说不定整个世界都要为之震动。
一个小时之后,时来新回到小货轮附近,此时小货轮已经在这片海域兜兜转转了好久。
时来新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手电筒,朝着小货轮所在的方向照射过去。
在漆黑的海面上,这点亮光很容易就被船上的人发觉,众人喜出望外,连忙将船驶过来。
除了刚开始时遇到反舰导弹的攻击外,小货轮一直无惊无险,不过船上诸人都不敢稍有放松,密切地注视着海面,尽管这样做即使能早一步看到导弹的轨迹也是无补于事。
待看到时来新从海里冒出来上半身,大家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攻击停止了,时来新也回来了,这说明什么,时来新把后面的军舰解决了?!
大家再乐观也不敢这么想,单纯见到战友安全归来就足够高兴了。
时来新上得船来,大家围上来,何其盛帮他把身上挂的东西取下来,还问道:“怎么样,没受伤吧?”
“我没事儿,好着呢,那军舰没有威胁了。”时来新对自己的战果不想提太多,当中有不少不合常理的地方,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含糊过去算了。
众人尽管胸中疑问颇多,但时来新这人向来低调,有些神秘兮兮的,现场也不多问。
小货轮依然向着柯南国航行,摆脱了驱逐舰的威胁后,前面可以说一片坦途,洪叔对周围的海域很熟悉,常年跑得多了,几乎不用看海图都能认准位置。
过没多久,离大陆近了,卫星电话也好使起来,冯开诺终于联系上柯南国潜伏的统工部同事,约好了接应的地点。
时来新休息一会儿后,把几位同伴叫过来,有话要说。
几人站在那一堆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钱箱子旁,时来新从口袋里拿出两个U盘,放在箱子上。
“这次行动有些凶险,幸好我们没有什么损失,还整回来这一堆东西,船快到岸了,我们把钱分了吧,平均分,每人一份。”弄到偌大一笔钱,任谁心情都爽,时来新笑着说道。
何其盛先表的态,实际上他是个理想主义者,眼里除了事业其它不太关心,并不爱财:“我说,小时你别害我,要让廉政部门知道,马上拿我开刀。你们分算了,别拉上我。”
时来新对他的为人也清楚,早为他想好了方案:“先不忙说这个,我打算用这笔钱开一家国际贸易公司,给你们留下股份,等将来你退休了,再来处理这股份,你也可以让孩子们来继承。”
这时一旁的冯开诺也插话:“饶了我们吧,老时,我们都是有公职在身的,大小是个领导,不像你,这可是原则问题,分钱我们就不参与了。”
“是啊,师傅,这事从头到尾我们都没帮上忙,现在拿现成的,说不过去,我赞成两位领导说的,钱就该是你的。”裴源敬也在附和。
时来新头次见这么高风亮节的人,面前少说摆着七八个亿,这几位愣是不动心。
几人推推让让,说了好一会儿,最后何其盛一锤定音:“这样吧,公司将来赚钱了,用我们的名义给慈善事业捐些钱吧。”
见话说到这份上,时来新只得作罢。
他心里明白,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以后,这支团队已经隐隐以他马首是瞻,即使是身份最高的何其盛,起码在这次行动结束之前,都会默认他的领导地位。
如果换别的人或者别的场景,何其盛与冯开诺不会眼睁睁看着这笔钱私分,照他们的一贯人设,他们肯定会把这笔钱带回去交公。
但时来新就不同,既然他提出来这笔钱归私人,而且确是他凭本事一个人取得了这笔财货,两人也就认了,无意推翻他的决定,顶多就是自己不参与而已。
对此时来新心知肚明,两人的确给面子,起码他们认为时来新比这几个亿重要得多。
而裴源敬的表现也让时来新高看一眼。他虽是世家子弟,本身无公职,参与这钱的分配也无不可,但他能克制住贪念,不给家族添麻烦,不受这无功之禄,就很不简单。
船继续前行了数个小时,太阳才在海面上稍稍露出一线,他们到达了柯南国外海与领海之间的交界处。
……
艾瑞肯国防部作战指挥中心。
塔司愁眉不展,颓然坐在椅子上,其他人也是心情沮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等不来新的命令,大家只有沉默相对,房间里的气氛非常压抑。
只有凯森一个人还在不停摆弄鼠标,在屏幕上翻看地图。
稍过了一阵,塔司从失败的情绪里挣扎出来,恢复了指挥者的自觉,开口说道:“立即联系离出事海域最近的军事基地和巡逻部队,让他们派出舰艇和巡逻机进行搜救,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出发。”
接着他回头对一位参谋说:“把今天的所有影像和文本资料整理好,准备向国防部紧急状况管控会议进行汇报。”
说完他伸手去拿桌上的电话,打算跟国防部长直接通话,汇报今天的事情。
指尖碰到话筒时,他动作凝住了,因为脑壳子在生疼,他不知道怎样向上司开口,这个失败任务让他脸面丢尽。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身边一个声音响起,正是凯森:“部长先生,我们不应该现在就认输,其实还有办法的。”
“你想要说什么?”塔司现在越看对方越不舒服,说话语气已经颇为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