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复杂而危险的局势下,任何一点差错都可能让众人再次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所以姜戈不会轻易相信行风的话。
尤其是行风话中也有不少疑点,按照敌人对他们之前攻击的形势来看,明显是想对付北区将士的。
据行风所说,他们一路上畅通无阻,这不太符合原住民的做事风格,如果换做是他,最好的做法就是派人在半路截杀,先给北区众人一记重击才对。
等北区的将士溃不成军时,再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姜戈思来想去,给程雷使了一个眼色,他让叶梵继续给行风好好检查一下伤口。
他则是带着程雷出了屋子,来到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
姜戈特意压低声音,神色严肃地问道:“雷子,你对行风了解多少?你觉得他会不会欺骗我们?”
程雷见姜戈从未有过的认真,当即不敢大意,回道:“放心吧!裕风、行风绝对不会背叛秦刚的,是秦刚给了他们活着的希望,我敢保证,他们绝对尽心尽力。”
姜戈听了程雷的话,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
“行风跟刘军那种人不一样,行风办事向来忠厚老实,几乎没出过什么岔子,他最擅长潜入敌人后方,裕风让他来,是最佳选择。”
经过一番了解和权衡后,姜戈这才认为行风的话可信度相对来说较高,等两人回到屋里,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焦了过来。
“行风,你再把刚才和我们说的情况,跟他俩讲一遍。”叶梵边给行风包扎伤口边说。
姜戈他们刚才出去并没有听到重要信息,行风特意清了清嗓子,又把外面的情况详细叙述一遍。
“外面的局势很复杂,我们之前看到那帮蛮子往这边调兵,就一路跟着,发现那帮蛮子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四周,将这地方围得严严实实。”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们趁着那些人还没到,中间有一段距离是断层的,我们提前找机会进来了,可惜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姜戈心下犯嘀咕,难道之前围住他们的原住民并没有多少人,他疑惑地问道:“原住民大概有多少人?”
“算上后来的那些人,少说也得有上万人,就人数上来说,我们与他们比一点优势都没有。真要硬碰硬打起来,我们恐怕会吃大亏。”
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上万人,那他们现在岂不是插翅难飞了吗?
所有人都保持沉默,就连姜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行风又继续说道:“不过,我们也有自己的长处,论远程攻击的话,我们手里的枪可比他们的弓箭有用多了。只要裕风战术得当,未必不能救出大家。”
被上万人包围,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那些原住民手里又有毒箭,他们绝不能轻易出门。
众人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越发凝重起来,思曼见姜戈并没有提起关于湮灭弹的意思,她便主动开口:“原住民手里有湮灭弹,要不然也不会把我们困在这里了。”
“湮灭弹?”行风一脸迷茫地看着思曼,紧接着大吃一惊,要不是对方脸上的疤痕,他早就认出来眼前人了,没想到思曼和思哲竟然也还活着。
“湮灭弹爆炸杀伤范围很广,原住民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湮灭弹,你知道南区现在的情况吗?”姜戈对湮灭弹做了简单的说明。
他之所以没提,是因为之前思曼也说这湮灭弹整个南区也没多少,而且属于战略性的武器。
想必之前原住民应该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后续还有没有湮灭弹还两说。
只是现在西区倾巢而出,肯定是要跟他们决一死战。
行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缓缓摇了摇头,语气肯定地回道:“我们这一路上没有看到南区的人,也不清楚他们那边具体什么情况。”
“以你对裕风的了解,他会不会带人去南区寻求援手?”姜戈不清楚南区的状况,心里一直没有底。
程雷在一旁静静听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了解裕风,他带出来的将士个个都有血性,绝不会因为人数上的差距就退缩。 裕风绝不会耽误支援我们的战机。”
“我倒是希望他去南区求援。”姜戈小声嘟囔了一句,还是被周围的人听清楚了。
“为什么?”吴峥向来不懂就问。
看着思凯他们同样疑惑地看着自己,姜戈不得不解释道:“南区的湮灭弹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原住民手里。”
“我们当时的确到达南区边缘了,等了你们很长时间都没人来,裕风派人往这边接应你们,侦察的将士听到了枪声,我们也发现了那群蛮子的踪迹,就跟了过来。”
“秦刚带出来的将士,肯定会为我们杀出一条血路来,哪怕牺牲了所有人。”
众人听了叶梵的这一番话,心中皆是涌起一股豪迈之情,而那些因为敌众我寡而产生的担忧,此刻也消散了几分。
“我这里有信号弹,只要把信号发出去,裕风那边就会动手。到时候我们来个里应外合,定会重创那群蛮子。”行风在心中默默权衡一番,最终还是说出信号的事情。
在场每一个人心中的斗志瞬间被点燃,大家被困了这么久,内心深处是渴望战斗的。
“对,我们是时候给那些人点颜色看看了。”
“真当我们好欺负,只要有人接应我们,直接开战。”
“那我可得多杀几个蛮子,替我的兄弟报仇。”
……
姜戈看着众人爆发出来的气势,不忍心给他们泼冷水。
但他深知湮灭弹来源问题始终是个隐患,南区的态度始终很奇怪。
姜戈就不信他们被困了这么长时间,南区的人一点风声都收不到。
更让他揪心的是一直潜藏在心底的问题,那就是南区会不会与原住民联手对付他们。
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下,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南区的人不见踪影,这无疑让姜戈心里的不安如同疯长的野草,蔓延的越发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