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梦想可以实现?
有多少朋友可以心相连?
阴天雨天晴天雾天何处有我的艳阳天?
我无法改变生命的起点,
但我能把握生命的方向盘。
我拼搏向前,
坚定信念实现我一生的夙愿,
美化心灵洁净这一片蓝天。
有多少梦想可以实现?
有多少爱人能一生相伴?
阴天雨天晴天雾天何处有我的艳阳天?
我无法改变生命的起点,
但我能把握生命的方向盘。
我拼搏向前,
坚定信念实现我一生的夙愿,
美化心灵洁净这一片蓝天。
郎中郎伸着懒腰,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感觉舒服极了。他沿着砖厂上面的渠岸慢慢的散着步,看着厂子里工人们干劲十足,一条条泥龙平地而起,仿佛要凌空腾飞一般。他开心的笑了,这就是自己的事业?!他也明白,仅靠这个砖厂是发不了大财的。投资别的事业吧,干什么呢?旁边是一家废弃的肥皂厂,由于规模小污染大利润低而破产了。
投资什么产业前景广阔呢?
他想到了皮革行业,他的一个朋友就是做皮革生意大发了的,现在正在寻求合作要办一家皮革制品厂。郎中郎心中有了目标,眼前浮现了规模宏大的皮革制品公司。他乐了,心想自己一定要超过刘青山,一想起这个富豪,郎中郎打心里佩服羡慕这个人。
这时,他看见有三个人正绕着渠岸慢慢地走着,并不时的指指正忙碌着的砖机,似乎是在议论着某人。待稍微近了,才发现他们原来是三弟李云的兄弟伙汪远平等人,于是他主动跟他们打招呼。汪远平等人只是朝他笑笑,便急匆匆地离去。郎中郎纳闷,这些家伙大清早不上班,跑这来溜达什么呢?他并未多想,只是做着他的白日梦朝办公室回去。
偌大的办公室寂静无声,在以前,这个时候的办公室该有香味诱人嘴馋了吧。此时,开饭的时间已经到了,可厨房里仍然是冷锅冷灶,瓦缸里连一口凉水都没有。郎中郎感到饥饿,便很自然地想起了陈燕在时的境况,那有人端茶送水被人侍候的日子真是好啊!
他心中感慨,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不行,他暗想,我得找回昔日的舒适安逸的日子。他出了办公室,来到弟弟郎中洋的房间,弟弟两口子正吃着早饭。郎中郎说道:“中洋,你昨天介绍的林世龙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郎中洋给哥哥盛了一碗面条,道:“随时都可以来。”
郎中郎也不客气,捧着碗就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面汤,道:“那你今天就去叫他来上班吧,汤师傅修车很累,不应该再让他开推土机了。对了,昨天那女孩是他闺女吧,是叫林燕吗?我们缺一个大师傅,顺便问问她愿不愿意来做饭。”
郎中洋点点头,道:“我吃完饭就去叫他们。林世龙一直是开推土机的,林燕也才从学校出来,正找事做哩。”
汤吉胜确实很累,砖机坏了修砖机,上班时还得带着辛吾能教他开推土机推土,一两天没问题,可是时间一长就受不了啦!毕竟他是快五十岁的人了,而且常年长时间在恶劣环境下工作,使他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更老。更糟糕的是如今的小食堂无人做饭,他劳累一天还混不上一口热汤喝,就更使他情绪低落,愈显疲惫,说话有气莫力,行路晃晃悠悠,似乎快要病倒一般。
史五来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别的法子,最多也就是与汤吉胜调换工作,他去带徒弟开推土机推土,让汤吉胜洒水,最后能做的就是叫上汤吉胜在他们食堂吃饭了。虽然生活很差,但毕竟不用自己动手就能吃上热饭热菜,这对汤吉胜来说,多少算是安慰吧。
汤吉胜在食堂里吃一两顿饭也还罢了,可是时间一久,食堂就有人不乐意了。谁?曹寿智与仇重,他们找杨忠祥说,汤师傅的生活费谁付,并找史五来说,也给汤师傅算上一份生活费吧。
大家都出门挣钱,没道理谁养着谁,谁白吃谁。史五来明白这点,凭汤师傅的功劳和他们两人的关系,他是绝对不会让汤师傅摊生活费的。他安慰曹寿智与仇重,汤师傅的生活费不会让弟兄们承担,他自己给双份。
夏流的日子倒是过得有滋有味,每次下班回来,陈燕总是做好了可口的饭菜等着他,他是吃在嘴里香想着心里乐,自己就是出了一点儿钱,就能享受如此好的待遇,真是天上人间没法比啊!其实,这钱也并非夏流一人的,陈燕会用自己的钱给男人买些烟酒之类的。自己都是夏流的人了,就有义务有责任把男人照顾好。她看着男人吃饭狼咽虎吞,心中总还有那么一点儿酸意,道:“夏流,慢点吃,别咽住了。”
夏流咬口馒头,吃口菜,再喝口汤,道:“今天早上上班迟到被罚款两元,我得把这损失找回来。”
陈燕道:“给我也找个活吧,两个人工作,收入总要多些。”
夏流放下筷子,搂着女人的腰,咽下最后一口饭菜,打着嗝说道:“乖老婆,你就闲着吧,我养着你。”他笑着把女人往床上按,陈燕忙挣扎着说道:“不要嘛,刚刚才吃了饭,再说,我来身上了。”
“真的。”夏流异常兴奋,道,“我还没有闯过红灯哩,今天正好试试。”
太阳开始变得热辣起来,他激情万分的拥抱着大地,古往今来谁能敌过他的痴心激情?前一刻还傲骨雄姿的胡杨树在顷刻间便萎靡不振恹恹欲熄。同样在烈日下工作的小伙子们开始脱掉身上的工作服,尽可能多的露出肌肤图个凉快。
见兄弟们纷纷袒胸露乳,笔友反而将自己那件天蓝色的中山装工作服紧紧地裹在身上。吴芷见状笑了,道:“阿友,你不热吗?”
童筹叫道:“他是冷血动物,当然不热了。”
这时,郎中郎骑着摩托车来砖机视察,说是视察,倒不如说他是专门来看望银富香的,因为他目不斜视的径直来到女人身边,似笑非笑的说道:“阿香,累吗?”
银富香笑起来两腮凸起老高,虽然难看,却更性感,她说:“不累才怪哩!”
郎中郎道:“累就呆着吧。”
杨忠祥满脸晦暗,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阿香呆着,谁养她啊?阿能是养不起她的。”
郎中郎干咳两声,正欲说话,曹寿智却放下手中的活,道:“郎老板,该给我们抬板的发双手套哦。”
对面的章雄却吼道:“你抬不抬,人家白善都等这么久了。”
曹寿智不高兴了,道:“你假锤子,平时上班要死了一样,今天郎老板来了,就是想挣表现,拍马屁。”
郎中郎乐了,大伙儿都笑了,笔友却说道:“不过他今天的积极性还是应该表扬。”
章雄却火了,将整整一板砖坯扣在地上,抡起架板就要砸向曹寿智,并说道:“你信不信老子给你两架板。”
没容曹寿智有任何反应,郎中郎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闪电般的抽了章雄两大耳光,骂道:“你妈的个逼去,这砖是你这样糟蹋的吗?你脾气不小,还敢打人哩。”
这两记耳光的确有分量,章雄的大脑出现了瞬间的空白,接着感觉口中多了咸咸的味儿,他丢下架板,捂着刀割般疼痛的脸,“卟”地一声吐出一口唾液,腥红腥红的,其间竟然还有一颗门牙。看着章雄丢下的架板又砸坏了另一张架板上的砖坯,郎中郎更是大怒,抬腿便将章雄踢翻在地,骂道:“操你奶奶个熊去,你给老子滚。”
大伙儿笑道:“打得好,再打。”
“算了,郎老板。”笔友去拉跌倒在地的章雄,道,“快回去吧,还干什么。”
章雄甩脱笔友的手,艰难的站起来,死灰的目光看了众人一眼,便闷声不响的朝崖坎上蹒跚行去。
郎中郎拍拍手,道:“没事了,大伙儿继续工作吧。”
曹寿智道:“郎老板,谁抬板啊?”
郎中郎想了想,叫住打杂的郭琼英道:“你来抬板。”
郭琼英丢下铲子,笑嘻嘻地干上了抬板的活儿。杨忠祥不紧不慢的说道:“郎大老板,谁又打杂啊?”
适逢夏流拖着空车回来,他弄清楚了先前发生的事情,于是蹦蹦跳跳地来到郎中郎面前,道:“郎老板,让陈燕来打杂吧。”
“陈燕?”郎中郎脸色难看极了,道,“你那么有本事,还养不活她?”说罢,他跨上摩托车风似的走了。夏流尴尬的僵立着,众目睽睽之下,这狗草的太不给面子了。他突然将铁叉甩得老远,骂道:“干你妈**去,不干了。”说罢扭头便走。
童筹乐坏了,道:“少一个人上架,我们又可以多拉几车了。”
杨忠祥突然丢下手中的大刀,并拉下电闸,从一米深的泥坑中爬起来,显得怒气冲天,道:“干个俅,不干了。”
搅拌机边洒水的史五来也忙着关停搅拌机跑了上来,寒颤着脸问道:“怎么了?”
杨忠祥道:“才七个人上架,我们挣俅的钱。”
史五来忙叫离去的夏流,夏流仍是充耳不闻地自顾离去。史五来发光的胖脸由红转白再转绿,他拿那双肥眯了的眼睛看着笔笙,笔笙却故意将头扭向一边。史五来明白,笔笙是不想控制这个场面了,不由的,他眼中闪动着泪花,一屁股坐在盛装沙子的瓦缸上,任由时间从自己孤苦的心灵上溜走。
童筹叫了起来,道:“胖头,你也不管管,想上班就来,不想上班就走,难道没有他们我们就不挣钱了。”
杨忠祥铁青着脸,说:“童筹,你那么想钱去抢银行算了。”
童筹叫道:“我是想钱,因为我穷,不像有些人钱多得用不完。”
笔友笑嘻嘻地说道:“童筹,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我才没心思听哩。”
其他兄弟忙说道:“讲,最好有美女。”
笔友笑着说道:一个年轻人总是叹息自己太穷没有钱,成天愁眉苦脸没有好心情。这天,来了一个白胡子老人,他见小伙子苦闷,便问明了原因,笑道:“小伙子,把你的手指头剁掉,给你一千元干吗?”
小伙子答道:“不干。”
老人又说:“把你的手臂砍掉,给你十万元干吗?”
小伙子答道:“不干。”
老人又说:“给你一百万元,让你马上变成八十岁的老头,愿意吗?”
小伙子答道:“不愿意。”
老人再问:“给你一千万元,让你马上死掉,愿意吗?”
小伙子忙摇头道:“不愿意不愿意。”
老人笑了,道:“小伙子,你有超过一千万元的资本,你很富有嘛,怎么说你很穷呢?”
砖机上一盘散沙,兄弟伙各干各的。童筹骂骂咧咧地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满肚子牢骚不知道向谁倾倒,只闷得他在架道中毫无目的地闲逛着。笔笙和史义旭已经交上了手,他们在小小的棋盘上杀得难分难解,早就忘了身边尚还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着。杨忠祥其实也没有走远,他就躺在床上睡大觉。
史五来感觉孤独无援,默默地坐会儿,便闷声不响的走了。大伙儿见头头走了,也都纷纷丢下手中余下的活计,找个阴凉处坐下,或聊天或瞎吹。马英奇兄弟两也赶来凑热闹。吴芷问道:“老马,小马,你们甘肃主要生产什么?”
马英奇似笑非笑,语气十分沉缓,道:“我们那儿主要生产沙漠。”
众人没有笑,仇重道:“甘肃历来都是穷省,也是战略要地。”
笔友道:“甘肃还是个旅游胜地,不仅有黄河第一桥,有莫高窟,有丝绸之路,有麦积山,还有华夏始祖羲皇庙。更有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悠悠杨柳青,春风吹暖玉门关。太多了,念一天都念不完。”
未儿语笑道:“笔友,好像是‘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吧。”
笔友笑道:“那是洪荒时代的情况,现在是共产时代,春风早就吹暖了玉门关内外。”
马英华道:“笔友,去栽树吗?”
“往哪儿栽啊?”
马英奇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去,当然要去了。”
说着,他们三人起身往回走,马英奇道:“我们去拿盆子和铲子。”
李人国也跟了去,他们四人有说有笑地往东边缓缓行来。这时候,贾琼英从房间出来,冲李人国喊道:“李老表,这儿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