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你会不会来,
梦中与我相见?
曾经多少个孤独的夜晚,
我在梦中独自徘徊。
今夜你会不会来,
实现我梦中的诺言?
想你真的好孤单,
拥有你是我长久的期待。
今夜你会不会来,
与我欢乐秉烛长谈?
烛光中你我身影粘连,
人生从此不再孤单。
今夜你会不会来,
我的心只为你敞开?
他人别想进来,
今生今世你是我的最爱。
盼你来真的盼你来,
梦中也曾与你相见;
醒来我却泪洗面。
想你可爱却更伤感,
何时与你团团圆圆?
是天上,
还是人间?
见女孩是要跳水寻短见的状况,笔友未及多想便飞身扑上,伸手抓住了女孩的衣裙,女孩却仍然落入了水中,并慢慢的没入湖里。原来,笔友抓住的是女孩的裙带,细细的很长很长。怎么会这样?他愣了片刻,发现自己的手中的裙带越来越沉,而且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传来,他才发现,原来女孩带着自己正慢慢的朝水下沉去,自己的左脚已经没入水里。此时虽然已经是夏天,可是这湖水仍然寒冷刺骨,能冻伤人的肌肤。
笔友心生恐惧,看样子这湖水还不浅,他不会游泳,真要进入水里,恐怕自己也得丧命。他一手抓住裙带,一手抓住堤边的一株细小的杨树苗,双手使劲,慢慢的往回拽着裙带。很快,女孩就像一片枫叶浮出水面,并折腾着向岸边靠近。笔友将裙带咬在嘴中,然后腾出手去擒女孩的乱抓的手,连拉带拽的把女孩拖上了岸。
不知道女孩是被冷的还是激动的浑身发抖,面对着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不停的厮打嘶叫:“谁叫你救我的,你滚开,让我去死,死了你们就开心了。”笔友没敢还手,只是死死地咬着裙带,不声不响地忍受着疯狂女孩的疯狂厮打。其实,他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控制激动中的女孩,他没胆量去抱她,也不敢弃她而去,他怕她仍然想死,自己稍不留神,女孩又会重入湖里。因此他只得闭着眼睛,稳若磐石般屹立在女孩面前,承受着女孩的疯狂厮打。
激动中的女孩闹腾的累了,她看了看面前的这个男人,突然一下子抱住他,狠狠地一口咬住他的肩膀,久久的不愿松口。笔友没想到女孩会来这么一出,他被女孩咬的疼的失声惊叫起来,他想挣脱女孩的束缚,怎奈女孩抱得太紧,也咬得太狠,他竟然一时间没有了主意。也许女孩受了男人的欺负,所以她恨男人,所以她用了毕生的劲要咬裂男人的肩胛骨,咬残他的这条胳膊,因为这条胳膊把她从虚无的境界又拽回了痛苦的现实。
笔友咬着牙默默地忍受着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心中一个劲的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希望劫难早点过去······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笔友一个劲的念道,果然就减轻了心里的疼痛感,乃至于自己又重新获得了自由。他睁开眼睛,果然发现女孩已经放开了自己,正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他这才仔细的端详着女孩,原来女孩是个维吾尔族姑娘,虽然女孩白里透红的脸上还有泪痕,这却更加令她楚楚动人。无疑,女孩是美丽漂亮的,在她楚楚可怜的神韵中,依然能感受到她的蕙心兰质。这会儿,她真是冰肌玉骨,梨花带雨!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敝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笔友惊叹,如此之尤物,怎么就要寻短见呢?看穿着,像是新娘子的打扮,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璨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
“姑娘,”笔友想了想,问道,“你就不怕冷吗,要下水游泳?”
女孩回过神来,苦涩的笑笑,道:“大叔,你是出家人是和尚吗?”
“我?”笔友瞠目结舌,半响才笑道,“姑娘,你看我像大叔吗?再者,我是出家人,但不是和尚。”
沉默片刻,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看样子你是个新娘,为什么要寻短见呢?”
女孩见问,突然一下子又抱着笔友伤心的哭泣起来,笔友慌乱起来,想推开她觉得不妥,想抱着她又不敢,只得木桩一般钉在原地,语无伦次的说道:“你,姑娘,有什么,别这样,哭吧,乖,唉!”
女孩果真嘤嘤的畅声哭了起来,如果说最初女孩的哭声还有所顾忌的话,那是因为她心里还有阴影,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似否可以信任,老半天了才听见他弱弱地说了这么一句人话,她半掩的心扉一下子敞开来,遂把心中所以的悲痛一股脑儿的倾倒了出来。女孩的哭声惊飞了附近树上的几只鸟儿,她的悲情也感染了湖面上远处的几只鸭子,它们也嘎嘎的附和着女孩的哭声。女孩的哭声也令笔友的头皮发麻,他胸前湿漉漉的凉渗渗的一大片,后背却被无情的太阳炙烤得生痛,前胸后背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令他几乎窒息。
终于,女孩的哭声小了下来。她放开笔友,捋捋还在滴水的长长的秀发,泪眼汪汪地看着笔友好半天不言不语。
“姑娘,有什么事情想不开,要寻死寻活的?”
姑娘悠悠的长叹一声,道:“我妈妈要把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
笔友哦了一声,道:“即便这样,你也用不着自杀呀!”
女孩流着泪哽咽道:“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们都相爱好几年了。”
“是什么原因导致老人家不喜欢你的男朋友的呢?”
“就因为我男朋友穷,我妈妈才看不上他。”
笔友又哦了一声,道:“贫穷夫妻百事哀,相信你妈妈也是为你好。姑娘,相信我,老人的话再错也有三分理。任何事,你换位思考一下,就会不至于钻牛角尖了。”
女孩面无表情的看着笔友,良久才说道:“大叔,你哪来回哪去吧。”
笔友又哦了一声,转身便走,刚两步,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回过头说道:“你想通了,不会再那个那个跳水了吧?”
女孩没好气,道:“我想跳就跳,关你什么事?”
笔友似乎听出了女孩心中的结还没有解开,于是他又来到女孩面前,郑重其事的说道:“姑娘,看你冰雪聪明,怎么就想不通呢?现在这个社会,穷不等于清高,富不等于不仁。你男朋友为什么穷?是他不学无术,不务正业,不所是事而不名一文;或是他好高骛远,好吃懒做,好逸恶劳而不值一文。”
女孩听笔友夸夸其谈,竟然把自己的男朋友说成一个二流子像,不由恶从胆边生,冲他吼道:“你滚,我的事不要你管。”
自己苦口婆心说了半天,末了却得到她的一声吼,笔友尴尬的笑笑,转身就走。他刚走两步,身后便又传来女孩的叫声:“大叔,我男朋友很优秀的,他是个教师,他的穷是因为他用自己的工资资助了六个贫困人家的孩子上学。”
笔友再次哦了一声,他再次来到女孩面前,笑道:“那他真是好人,值得你去爱。你应该把小伙子的情况向你的妈妈说清楚,我想老人家会同意你们的婚事的。”
“可我妈妈很顽固,她说我要是不依了她,她就要上吊自杀。大叔,我该怎么办?”
“姑娘,别大叔大叔的叫我,我最多比你大一两岁。”笔友挠挠头,道:“这好办,你来个先斩后奏,等你们生米做成熟饭,你妈妈也就没辙了。”
女孩笑了,道:“这样行吗?”
笔友笑道:“当然不行了。天下父母都是爱自己孩子的,你真心诚意地跟你的父母好好的交交心,我看你父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的。”
女孩点点头,突然说道:“大哥,你能帮我去劝劝我的妈妈吗?”
笔友摇摇头,道:“不行不行,我怎么行呢?再者,我又不会你们的语言,搞不好会弄巧成拙的。”
“大哥,我妈妈会说普通话,你就帮帮我吧。”
“不行,我不行。”笔友说着就要走,女孩情急之下忙一把抓住他,似是哀求,道:“大哥,你救人救到底,就请你在我妈妈面前为我们求求情吧。”笔友也急了,长这么大以来,他还是头一次被一个陌生女孩如此抓住不放,而且原因竟是如此的啼笑皆非,要自己去当说客,去促成有情人终成眷属。自己都是光棍一个,这怎么说嘛?他们两个,一个抓住不放,一个急于逃脱,谁都不让着谁,拉锯战一时间僵持起来。
这时,女孩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叫声:“阿古丽,阿古丽,别怕,我来了。”
女孩回头看了看,对笔友说道:“大哥,他就是我的男朋友阿里木。”
笔友哦了一声,道:“你叫阿古丽?你男朋友叫你别怕,他以为我在欺负你吧。你快松手吧,我可不想被他误会我是流氓,挨一顿冤枉打。”
阿古丽笑道:“阿里木不是那么冲动的人,有我在,谅他也不敢打人。”
“阿古丽,你还是松······”
他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阿里木已经跑到他们身边,对着他就是一拳头砸了过来,同时骂道:“你这个流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耍流氓,我叫你耍流氓,我打死你个臭流氓。”说着,阿里木拳脚并用,对着笔友就是一顿好打。笔友被阿里木袭击了个冷不防,一时间被打得晕头转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阿古丽见阿里木不问青红皂白就对笔友大打出手,刚才的话犹在耳际,感觉他打的不是笔友,而是打在自己的脸上,她又气又恨,一把抓住阿里木便推送出去,同时叫道:“阿里木,你发什么疯啊?”
阿里木被阿古丽推了个趔趄,差一点就摔进湖里去了,他大惑不解的看着女孩说道:“阿古丽,你干什么,那个流氓······”阿古丽冲阿里木吼道:“你才是流氓,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阿古丽,我······“
阿古丽恨恨地瞪了阿里木一眼,然后去扶被打翻在地上的笔友,并歉意的对他说道:“大哥,对不起,我不知道阿里木怎么变得这么冲动了,希望你不要怪他。”
良久,笔友才缓过神来,他苦笑笑,自己这是流年不利啊!先挨了阿古丽的一顿好打,如今又莫名其妙地挨了阿里木的一顿打,先前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如今更是被打残了,可有什么面目回去见兄弟们啊?阿古丽帮着笔友拭着脸上的血迹,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她的心都碎了,今天的阿里木怎么像个暴徒啊?以前那个知书识理,成熟稳重的阿里木哪儿去了?难道一直以来,他的温文尔雅都是装出来的?
“阿古丽,”阿里木来到女孩身边,想阻止她为笔友擦拭血迹,道,“阿古丽,他耍流氓······”
阿古丽甩开他的手,怒道:“你才是流氓哩,你滚,你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阿古丽,我······”当阿里木看见女孩冷漠的表情瞪着自己时,他的心凉了,想起女孩的母亲也曾用这种眼光看过自己,他的心彻底的凉了,看来,女孩最终答应了她的母亲,同意嫁给这个比自己有钱的又丑又老的男人了。阿里木的心碎了,怎么看他们都是那么的恩爱,他感觉天都要塌了,也不辨东南西北踉踉跄跄地跑着离开了他们。
阿古丽看着阿里木离去,突然地就失声痛哭起来,她的热泪滴落在笔友的脸上,滚烫滚烫的。笔友忍着伤痛,艰难的坐起来,道:“阿古丽,快去把他追回来吧,阿里木是个好小伙子,你可不能放弃他啊!”
阿古丽惊异的看着笔友,哽咽着说道:“哥,阿里木这样对你,你还说他好啊?”
笔友苦笑道:“我是说他对你好,是你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他打我,是他以为我在欺负你,他是要保护你。”
女孩破涕为笑,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好美丽,尤其是这个像大叔的哥哥,竟然也是无比的帅气。“哥哥,你能为我和阿里木在我妈妈面前去说说情吗?”
笔友看看天空中开始西斜的太阳,点点头,道:“既然你都叫我哥哥了,那你的事就是哥哥的事了。妹妹,你放心,我一定说服你的妈妈答应你和阿里木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