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庭打住思绪,跟花小凡打听打听,“沟山村养猪厂那事怎么黄的?”
花小凡知道多少说多少。
“听柱子叔说,村里人嫌承包费少,王村长就带头找老板闹,要求从一亩地五百块钱一年涨到两千块,老板一气之下,去了别处搞养猪厂。”
“五百块一年少吗?”
“柱子叔说不少,那个老板要承包的地,都是挨着荒山没啥收成的,一下年来,一亩地种不出五百块钱。”
“后来呢?”
“柱子叔说村里人一分钱没落着,堵在王村长家门口骂了几个月。王村长的老婆在县城做生意,拿了五万钱出来赔给村里人,这事才算过去了。”
“王村长的老婆做什么生意的?”
“收售旧电家电,一年能挣十几万。”
在小县城里月入过万,已经不少了。
王村长没老婆有本事,换而言之就是吃软饭。
那……
陆司庭在心里把王村长真正的来意摸了个十拿九稳。
王村长是来找他陆司庭拉投资的。
——
晚上在花大柱家吃饭。
陆司庭故意不搭理王治才。
王治才也殷勤极了,没话找话地跟陆司套聊天,跟着花大柱管陆司庭叫陆兄弟。
“陆兄弟,那天我没在家,媳妇儿叫我去店子里帮忙,实在是没能赶回来好生招待你,今天可算是逮着个机会,来,我借花献佛,敬你一碗酒。”
王治才两只耳朵上都夹着烟,面前也摆了一包,但王治才一直没有抽过。
陆司庭便假意喝了一口酒,拿起桌上的烟抽了一支给王治才。
“谢谢陆兄弟,谢谢。”
王治才感恩戴德的,连忙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抽了起来。
同样是五块钱一包的烟,陆大老板给的就是要香得多。
他王治才不稀罕花家村修了石桥码头,也不稀罕农用车直升机,但他稀罕眼前这位出手阔绰的陆大老板。
稀罕得紧呐!!
要是陆大老板肯去沟山村投资。
他王治才不仅能抬起头来,把村里人当孙子一样呼来唤去,还能把他那个有几个臭钱的二婚老婆踹了,换个年轻又漂亮的!
花小凡坐在陆司庭边专心干饭。
她一边吃,一边听王治才继续对她大哥说:
“陆兄弟,我们沟山村也可以搞农场,反正跟花家村离的不远,出门走两步就到。”
这话花小凡一点也不爱听。
大哥是她的。
别想拐大哥去沟山村!
她嗒一声把筷子往桌上一扣,“王村长,你数学是胎教吗?我们两村隔了一百多里地!”
王治才一阵陪笑,“是是是,我喝多了酒,说话不靠谱,但我诚心诚意邀请陆兄弟去沟山村做客,要是瞧得上沟山村,我现在就能答应下来,村里的地全承包给陆兄弟。”
“犯不着,我们花家村不缺地,今天省里市里县里都来人了,给我们村划了三千亩林子。”
“小村长,你快吃饭,吃完写做作业去,大人的事,你小孩子不要总插嘴。”
王治才有点不耐烦了,要不是当着陆大老板的面,他早一口唾沫喷在这女娃子脸上。
花小凡越发不买王治才的账。
她跟陆司庭换位置,把陆司庭和王治才隔开,说:
“王村长,劝你不要打我大哥的主意,你们沟山村了,除了我婶子他们家几房人,别的没几个是好东西,从那天找小杰杰就能看出来。”
“你胡说,我那天不在家,村里人也都在帮忙找!”
“但全都是磨洋工!”
她那天开着机甲全看见了,赤赤扫描得清清楚。
的确有很多村民去山里找小杰杰,可是一个二个不是在山里乘凉,就是四五聚在一起抽烟!
最可气的是。
花小凡说:“你们村里听说小杰杰找到了,就跑去我婶子家要辛苦费!”
王治才理直气壮,“我们村里人帮忙找了半天,不该要点辛苦费吗!?”
花小凡挺挺后背,要跟她讲理是吧?
那行。
她和王村长讲到底!
“给辛苦费是我叔婶家的心意,不给就是我叔婶家不对。“
“但是!你们村里人围在我叔婶家,拿了钱也不走,叫来各自家里的人,没去找小杰杰的也要了一份,还叫来家里的孩子要红包,刚满月的孩子也抱来要。”
“昨天,你们村里人又去围在我叔婶家家门口,要我叔婶家请吃饭,吃了午饭吃晚饭,连吃带拿,葱都要薅一把,没有一个是空着手回去的。”
“王村长,这就是你们村里人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