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金项链气得伸手拽花小凡,但被花小凡躲开了。
她笑眯眯说:“叔叔,我回去就让我爸挨家挨户征求村里人同意。这事要能成,我爸爸一定会联系你,反之,我爸爸也没办法,我又年纪小,做不了这样的主。”
戴金项链听得脸上的横肉直抽抽,“丫头,你整我??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你爸在我面前都得规规矩矩的!!”
“干嘛么这凶?”花小凡怪迷糊地问,“我哪里招你惹你了吗?”
“跟我装是不是?”
“没有呀。”
“那好,要么把一万两千块钱还给我,你们村的这些菜我不要了,要么让你爸爸把你们村所有的粮食卖给我,否则……”
戴金项链的故意没有说完,凶神恶煞地瞪着花小凡,让花小凡自行体会“否则”两字后面的意思。
花小凡似乎更迷糊了,“叔叔,是你非要买我们村的这些菜,钱也是你非要塞我手里的,你怎么又不要了呢?你这么大个人,说话不算话,好意思吗?”
“是你先骗我的,说你们村有几十万斤粮食要卖给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来找我打听菜价钱的时候!”
“对啊,我来找你打听,问你有没有收我们村粮食的想法,并没有说要把我们村长的粮食卖给你。叔叔,你是不是欺负我爸爸欺负惯了,连我也想欺负?”
花小凡气乎乎的,叉着小细腰,“叔叔,上回收豌豆,你说带豆荚的豌豆买不起价,两块钱一斤,就把我爸和柱子叔拖来的三千斤豌豆全收了,可是别的镇上,都是四五块钱一斤。”
这就完了吗?
并没有!
花小凡好好跟戴金项链的掰扯掰扯,“你还跟我爸说,叫我爸下回卖豌豆的时候,把豌豆从豆荚里剥出来,这样价钱就能上去。可是,我爸领着村里人,连夜剥出来两千多斤,村里人把指甲都剥出血了,却再次被你压价,你说运输成本高,没有豆荚的豌豆不好保存,搁一天就只能拿去喂猪,逼得我爸把那些碗豆以最低的价钱卖给你了。”
“叔叔。”花小凡朝戴金项链的走了两步,“想起来了吗?需要我再说说吗?那时豌豆刚刚上市,正是价钱最好的时候,你却欺行霸市,强买强卖,伙同他们俩个,把别的收购商堵在外面!”
戴金项链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涨红,张牙舞爪地对花小凡吼,“是又怎样!?你们这些穷卖菜的,我肯收你们的菜,就是赏了你们一口饭吃!你居然敢骗我,我告诉你,你们花家村以后别想再在清水镇卖出一片菜叶子!!”
“不卖就不卖,我又不稀罕,大不了弄两三辆四轮车,把菜卖到别的镇上,卖到县城都是有可能了。”花小凡说,气势拿得足足的,半点不带跟戴金项链的客气。
她已经忍很久了,每回看见爸爸高高兴兴来卖菜,垂头丧气地卖完回家,她就一遍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唯有自力更生,另辟蹊径,才能从根本上摆脱这些家伙的欺压。
她今天回去就能从系统里把零件兑换出来,组装四轮车,改装拖拉机的发动机,她甚至可以弄一艘船出来,走水路把村里的农产品卖到更远的地方!
“二哥,我们走!”
花小凡把头一扭,坐到拖拉机上,这就回去兑换零件。
戴金项链的气得从货车上拿来把一尺多长的扳手,指时花小凡说:“臭丫头!不把钱退给我,我打断你的腿!”
霎时。
萧靖拦下戴金项链的,队员们随之并肩站成一排。
五人就像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更像一座大山压在戴金项链的面前,把花小凡牢牢护在身后。
戴金项链的冷不丁就是一哆嗦。
怎么回事?
几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背心,溅满泥点子的大裤衩,脚上的塑料拖板鞋糊了一层厚厚的泥巴。
几人明明就是五大三粗的庄稼汉,花家村的村民也一向憨厚好欺,就是一窝子中看不中用的怂包。
可是画风突变。
几人彪悍之极,犀利的目光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且摩拳擦掌,谁动臭丫头就放倒谁,医药费自理的那种!
附近很快围满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在看戴金项链的笑话。
金老板今天踢到钢板了。
活该!
这处坝子原本是用来卖杂货的,自从金老板来镇里收菜,就把坝子霸占了,将小商小贩全撵到菜市场里,搞得菜市场里拥挤不堪,一不留神就要踩到别人的脚后跟。
镇长几次出面交涉,都被金老板叫来的街溜子轰回了家门口,扬言谁要是跟金老板过不去,谁就别再在清水镇出现。
时间一长,也就没人敢得罪金老板了,但大家伙心头都憋了一口气,等着看鑫老板遭报应。
穿花衬衫和穿白t恤的,躲在一边看好戏。
别怪他们不仗义。
要怪就怪金老板心太黑,吃独食。
说来也是痛快。
金老板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坑了。
哈哈哈哈!!
“二哥,走了。”花小凡坐在拖拉机上对萧靖说:“我们还得给村里人带东西回去,就不跟叔叔耽误时间了。”
萧靖留给戴金项链的一记警告的冷眼,大手一抬,冲队员们打个收队的手势,带队开着拖拉机离开。
围观的人群自发让出一条道,仔细一瞅,有人认出了花小凡。
乖乖不得了!
受气包般的花家村,替大家伙出了口恶气!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在清水镇传得沸沸扬扬,人人拍手称快。
戴金项链的成了笑柄,又气又恨,咬牙切齿,抓起手机打电话摇人,“徐老三,叫人跟我走一趟,都别空着手!!”
臭丫头!我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