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凡叫来五哥。
当五哥的按套好词,开着拖机过去故意问,“幺妹,那个老板不来了吗?”
戴金项链的马上接话说:“你们村的菜卖给谁不都是卖?不如就卖给我,我出的价钱比你们说的那个老板高。”
花小凡点头证实,“这位叔叔五毛钱一斤收。”
“那,这……”
当五哥的犹豫说:“这不太好,我们已经答应别人了。”
戴金项链的又把话接了过去,几乎就是抢着说:“这样吧,我出六毛一斤,看在跟花村长经常打交道的份上。”
他盘算过了,把小丫头的菜全收了,回头才好收小丫头说的十万斤玉米和黄豆,还有二十五万谷子。
像这样一卖就十万斤,二十五万斤,只有集体所有制的花家村。
这笔生意可遇不可求。
当五哥的貌似被金钱打动了,冲花小凡点下头,把一千斤左右的番茄一袋一袋过秤,搬到戴金项链的货车上。
花小凡跟着叫来当四哥的。
当四哥的一听要把菜卖给戴金项链的,扭头就数落花小凡和当五哥的,“你们俩怎么能这样?做人得说话算话,这些菜不卖了,你俩赶紧给我搬下来。”
戴金项链的连忙挡到货车前,“别别别,搬上搬下,多累呀!”
大买卖还在等着他好吗?
他在心头算过了。
按小丫头说的数,随随便便把价钱往下压一压,再加价卖给他那开加工厂的老表,就能赚好几万块。
所以这几千斤蔬菜瓜果,他得一起拿下,才好说买花家村粮食的事。
“我给你们七毛钱一斤,够意思了吧?”戴金项链的说,发了两支烟给当四哥的和当五哥的,“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别的镇也是这行情,我要是骗了你们,我就是你们的孙子。”
穿花衬衣的收购商又当起了说客。
“我们做点小生意也不是风里来雨里去,就相互多帮衬帮衬,你们早点卖完菜能早点回家,我们也是。”
穿白t恤的,撞了一下戴金项链的胳膊,然后对当四哥的说:“你们还是觉得心里过不去,那就再商量商量。我出八毛钱一斤,够可以了吧?”
戴金项链心领神会,反手推了一把穿白t恤的,“瞅你这德性,跟我抬哪门子价?那个,丫头,你别理他,我再给你添点,一块钱一斤。”
花小凡见钱眼开似的,连声答应,“好啊好啊!”
戴金项链立马亲自动手,把一千多斤豆角往货车上搬。
花小凡叫上两哥回到萧靖跟前。
萧靖赶紧问,“怎么样了?”
实不相瞒,也就几千块钱的事,却跟几个亿似的,他悬着一颗心,生怕两队员没发挥好,给幺妹整黄了。
花小凡俏皮地冲萧靖眨个眼,“妥妥的。”
但还没有到她的心理价位,接下来就要看二哥和三哥六哥的配合了。
这批菜卖一块五一斤都算便宜的。
下过大雨又怎样?
她组装好机甲后,专门给菜地搭了大棚,下雨的时候她特意去看过,一滴雨都没淋着,这批菜反而喝足了水,长势喜人,无不圆滚滚胖乎乎。
亏戴金项链的敢说五毛钱一斤。
另两个也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萧靖有些担心,“幺妹,把那个戴金项链的整狠了,以后卖菜怎么办?”
“以后不来清水镇卖菜就是。”
种地说起来也就两个字,实际上除了要把地种好,还要把成收变成对得起付出的钱,才算完事。
她花小凡改变不了花家村偏僻的地理位置,改变不了中间商赚差价,更改变不了像那仨一样的奸商,但她可以改变现有的买卖途径,谋取最大的利益!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眼下得把几千菜按她的心理价位卖出去。
与此同时。
三收购商说着说着就内讧了。
穿白t恤的跟戴金项链的说:“刚我帮你抬了一手价,帮你卖给那丫头一个大人情,就把那十来万斤玉米分给我吧。”
穿花衬衫生怕少了自己,“我要那十来万斤黄豆好了。”
戴金项链的却起了吃独食的心思,“你们就别分了,回头我请你们吃饭。”
穿白t恤顿时就不干了,“金哥,多少给我们留一口。”
“平时我没给你们留吗?够照顾你们了好不好?”
“可平时我们也没少让你先收菜!”
“那又怎样!?”
两人眼看就要吵起来。
穿花衬衣的越想越对不劲,隔进两人中间,“我们怕不是被那小丫头给诓了,花家村有那么多粮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