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脑袋被司听瑜的双手固定住,这才安静下来,但脸色依旧不好看,委屈得很。
“陆祈川,不许闹,现在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认真回答。”
“认真回答,有奖励吗?”
“没有,但你要是不认真,我会生气的,我脾气大到吓死你!”
“我不怕!”
“行,那我现在就生气,不理你了。”
“不要,你问吧,我会认真回答的。”
“刚才,你为什么会突然问我刚才去见了谁,前几天你都没过问我的行踪,今天怎么突然问了,陆祈川,你……不会派人跟踪我了吧?”
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她今天刚见了彭万里,陆祈川就恰好开始审问她的行程了。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陆祈川瞬间慌了,他虽然心机又爱装,但他不是变态!
这么大一口锅,他哪里能扛下?
“司听瑜,你怀疑我??”男人的嗓音哑到了极致,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极为艰难,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
被点到名字的某人立马服软,抬手揉了揉男人的脑袋,解释道。
“好好好,没有跟踪我就行,我就是随口一问,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宝贝。”
“你就有!”
“真的没有,宝贝,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突然问我见了谁,李队长跟你说的吗?”
“没有!我自己闻到的!”
陆祈川一激动眼眶就会变得通红,这会儿倔强地仰着头,为自己辩解道,晶莹的泪珠挂在眼皮上,要掉不掉的。
司听瑜用指腹温柔地替他拭去眼泪,安抚地将人往身前搂了搂。
“乖乖,你闻到什么了?”
“你身上有怪味道!”
“有吗?是什么味道?”说着,女人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的衣袖,“没有啊,宝贝,我自己没闻到。”
“刚才有很明显的味道,那是其他雄性动物的味道!”
陆祈川泄愤般说得又急又快,他私心不想将“其他男人”这四个字和司听瑜联系在一起,只能用奇奇怪怪的“雄性”二字来代替。
“雄性动物?陆祈川,你的嗅觉还真是……好灵敏。”
原来,他一直往她身上蹭,用鼻尖顶来顶去,是为了分辨味道,就好像小狗视察自己的领土一样?
这句夸奖,在陆祈川听来格外刺耳。
他其实早在女人进来的那一刻,就闻到了这股难闻至极的味道,但他强忍着没说。
他告诉自己要大度、要懂事一点儿,要给女朋友留出足够的私人空间。
万一,这个味道是司听瑜给病人拉裹尸袋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呢?
他不能跟一个死人计较!
但是,他居然因为这个发现,被活生生冤枉了!
嗯,他明白了。
也许在司听瑜眼中,他就是这种恶心又讨厌的人吧……
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受气。
陆祈川眼前那几颗摇摇欲坠的泪滴啪啦啪啦地掉了下来,尽数砸在自己的脸颊上,流出了两条闪亮的泪痕。
那是他被伤害的痕迹!
司听瑜原本只是用手指帮他擦着,但后面眼泪越滚越多,很快就浸湿了她的整个手背。
看男人的神情,还有愈演愈烈之势,司听瑜直接覆下了他的眼皮,强制闭眼。
“好了,宝贝,不难过了,我跟他就说了几句话,正常的同事交流而已。”
“呵,正常同事交流?那你身上会沾上那么浓的臭味?!”
“啧,不能这么说人家,不礼貌,宝贝,就是我的一个男同事而已,他有几份资料转交给我。”
“嗯,对对对,有资料要转交,你们没有一起吃个饭吗?”
司听瑜:“……好好说话,不要阴阳怪气。”
“所以,我现在是连正常表达自己观点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陆祈川,你是不是……吃醋了?”
司听瑜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松开男人的眼睛,双手转而轻轻挤压着他脸颊上的软肉,强迫他跟自己对视,兴致浓浓地盯着他看个不停。
“吃醋?我从来不吃醋,反正你又不喜欢我,我哪有立场和资格去吃醋!”
“你有,你是我的男朋友,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有资格吃醋。”
男人差点就被这一句话哄好了,但他反应过来后,就及时掐断了自己长恋爱脑的那根神经。
居然,居然敢带着其他雄性的味道来抱他!
司听瑜要面子,难道他就不要吗?
“你!你……你以为,只有你会生气吗?!”
“嗯?”
“我我,我也要生气了!”
“那我该怎么哄你,你才愿意消气呀?宝贝,亲你一下可以吗?”
“不可能!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我有自己为人处世的标准与底线,就比如,我不会在女朋友没在场的情况下,和其他雌性接触。”
“那亲两下?”
“不,不可以的,我现在不想亲亲了,你错过我……。”
话音未落,男人精巧的下巴被抬起,紧接着,那喋喋不休的唇上就贴上了一抹温热。
唇瓣突然被触及,陆祈川反射性地想将它藏起,可饱满莹润的下唇却被女人牢牢控制,进退维谷。
他只有攥着女人衣角,被迫承受的份儿,毫无反攻的机会。
一吻毕,他冷静了,就连刚才为什么生气都忘记了。
“乖乖,不生气了,好不好?”女人用手心摩挲着他的耳侧皮肤,语气诱哄道。
“好,不生气了,对不起。”
“那你快闻闻,我现在身上还有那股味道吗?需不需要我去洗一洗、换件衣服?”
闻言,陆祈川还真耸着鼻子,在女人身上仔仔细细地探查,所到之处,尽数留下了他呼吸间的灼热。
“嗯~好了,宝贝,不要闻了,还有味道吗?”
“没有了,你身上,已经都是我的味道了!”
意识到这一点,陆祈川笑了,嘴角翘起来,眼睛也弯了起来,整个人脸一抬,像一只邀宠的猫儿,骄傲又傻气。
司听瑜的视线在他莫名餍足到有些色气的脸上划过,不知道该说什么,掩耳盗铃般胡乱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