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屠南剑,杀神佩剑。
此剑辗转多人之手,最后被大秦女帝赵玉漱独得。此剑朴实无华,陪伴了赵玉漱多少个日夜。几个月前,为了响应楚国的‘文武一宗会’,赵玉漱居然舍得将自己的佩剑送入楚国,作为武宗大比的奖品。
当然是赝品啦!
赵玉漱这人,一句话概括: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人她要,心她要,江山她要,一切的一切,她都要得到。谁敢不如她的意,哪怕是那心中良人,也难道神剑的屠戮!
“吩咐下去,把天牢中所有的爬虫尽数驱散,将水源断掉,漏风漏雨的墙面屋顶都要封死。廉邢不答应我,就饿死他。”
赵玉漱抱着皇子回到寝宫,一脸的落寞。她想不通,为什么她在意的男人,都不肯如她的意,都要背叛她。甚至,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将皇子放入龙床中,赵玉漱缓慢的褪去那帝王紫袍。只见这初为人母的帝王,身材依旧火辣非常。内里一身透明白色的薄纱,突显红润若脂肌肤,尤其二颗木瓜般的双峰不断跳动,好似熟透可摘,若隐若现的高挑曼妙身材,扭腰摆臀莲步轻移,安坐在床榻旁,将杀神佩剑捧在手中,仿佛在抚摸爱人一般,轻轻的摩挲着宝剑,口中喃喃道:“都背叛我,都不理我……还是你好,对我不离不弃,永远安住在我身边。”
“唰!”
说罢,赵玉漱一脸迷醉之态,拔出朱雀屠南剑,在寝宫中不断的挥舞着宝剑,肆意展现自己那曼妙的身躯。
“嗯?为何失了灵动?”
只是简单的走了几个剑花,赵玉漱便感觉到不对劲。普天之下,除了杀神之子外,就只有赵玉漱最了解手中的朱雀屠南剑。
就连全盛之时的廉邢,都未能参透此剑的秘密,无法施展剑气。而赵玉漱在刚刚踏入暗境后,便将神剑的奥秘尽数悟透,从而越级挑战,施展那无形剑芒。
可不知怎的,今日手中的宝剑虽然如往常一般锋利,但却像一个失了魂的俗物,再无心灵相通之感。所以赵玉漱才会说,这宝剑,失了灵动。
灵动,就像人的灵魂一般。剑也有灵,可以与持剑人心灵相通。赵玉漱一直都能感受到这把剑中蕴含的力量,可如今,却再也无法产生共鸣。
就像是……剑魂被人抽走了……
此时的赵玉漱还不知道,那化身无敌魔尊的赤龙,正在南疆群山之巅,手持一把红色残剑虚影,与南疆武神的大道独影恶战。
道道剑气通天,寒气与炎气将附近的山脉蒸发为虚无!
“罢了……也许是我累了吧?呵呵,酒不醉人人自醉。”
赵玉漱将神剑收好,自我嘲讽一句后,抄起一旁的御酒便是一番痛饮。随后望向窗外的圆月,好似看到一点红芒一般,那明亮的圆月,几乎化为血红。
……
……
召狱天牢,第十八层。
廉邢盘坐在草席上,双手结印,双眼半开,注视着面前忽明忽暗的烛火。
赵玉漱来了,又走了。
无数个夜晚,廉邢枯坐在这天牢中,一直希望能再见赵玉漱一面。可今日再见之时,廉邢却发现,原来李焕仙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这女人,的确是疯的。
刚刚生了孩子,就把心思放在孩子的天赋上面。若廉邢帮助她,让她的孩子完美掌握那种天赋,那天下岂会安宁?赵玉漱已经救不回来了,注定是个屠戮天下的疯子。但孩子何辜?有必要为他们的错误去买单吗?
廉邢在草席上坐了许久,杀气一直无法安定,扰得烛火好似被大风吹袭一般,忽明忽暗。
“咔!”
随着一声锁链崩碎的声响,廉邢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把按在自己琵琶骨上的枷锁,粗糙污秽的手掌一发力,连带着血肉,同时将贯穿的锁链扯断。
只见廉邢面无表情,单手结印,空气中出现道道细风,逐渐填满廉邢肩头的血洞。约一刻后,廉邢被贯穿的琵琶骨已然彻底修复。
“嘭!”
廉邢猛地坐起身来,身上缠裹的锁链顿时断裂纷飞。剑指一摆,精钢打造的牢门瞬间被撕扯开来。
“有人越狱!”
听到这轰天大响,振邦阁的高手们第一时间冲入第十八层天牢。可刚见到从容走出的廉邢后,便瞬间身体无力,被一股无形的威压之气,逼迫的跪地俯首,不敢与之交战。
这是化境武者的气场,这是不老不死的见证!
廉邢,终于突破了!他终于迈过了暗境与化境之间的高山,一举登上山巅。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轰!”
厚重的天牢墙壁猛然间被廉邢轰出一个大洞,等待烟尘散去后,众人才发现,自己并未受到伤害,可是那廉邢,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入了化境,世间武者在廉邢眼中犹如草芥,根本不配死在他的手中!
只见廉邢身随意动,化为鬼魅离地飞行,转瞬间便避过巡视不断的禁卫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赵玉漱的寝宫当中。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呀愁华年……对镜台~望相伴……只羡~鸳鸯~不羡仙……”
一阵幽怨伤感的歌声出现在赵玉漱的寝宫,廉邢听着歌声,缓慢走入。只见赵玉漱身披薄纱,醉态朦胧间,正在迎风歌舞。
看到污秽不堪的廉邢出现在自己面前,赵玉漱酒意上头,绝世倾城的脸颊顿现一抹红晕,一把抄起朱雀屠南剑,看着廉邢娇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破入化境的……来,与我一起跳舞……”
“你没资格用那把剑!”
廉邢看了一眼极尽诱惑媚态的赵玉漱,冷声怒吼一句。赵玉漱则是抿嘴一笑,一把将神剑丢到廉邢脚下,随后腰肢摆动,不顾一片萋萋浓密芳草为纱衫朦胧遮掩,走到廉邢身前诱惑道:“你是要剑还是要我?”
“我要他。”
廉邢瞬间化为残影,带动的劲风将赵玉漱直接吹得触体生痛,紧闭双眼。片刻后,当赵玉漱睁开双眼时,只见寝宫内哪里还有廉邢的影子?
宝剑还在地上静静的躺着,而她的孩儿,大秦的皇子赵忆君,却早已不见踪影。
“哇……”
一阵婴孩的啼哭声从寝宫内部传来,一名步入中年的宫女,怀抱着一个婴儿从寝宫密室内走出,对着衣衫清凉,又一脸醉态的赵玉漱禀报道:“陛下,大皇子不知怎的,从刚才开始便不愿入睡,一直在啼哭。”
“兄弟连心啊……仙君说的那个玄武门的故事,注定不会在我赵家上演了。”
赵玉漱一点都没有一个作为母亲而失去孩子后的痛苦,反而一脸怅然的将宫女怀中的婴儿接到手中。只见这位皇子,与先前那位赵忆君,五官衣着一模一样,就连脖颈处挂着的长命锁也是同样的材质。
只是这孩子身上的长命锁上,雕琢着一个篆体的‘仙’字。
只见赵玉漱轻抚自己怀中的孩儿,眼神冷漠,甚至有一丝嫉妒之意,口中喃喃道:“庄周梦胡蝶,胡蝶为庄周。一体更变易,万事良悠悠。仙儿,你这皇位,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