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驾驶着神龟号离开军港没多久,就潜到了水下。
他们的计划是,先把潜艇开到远海,确定已经行踪隐秘的躲避开了官方的监控范围,再浮出水面,把潜艇收进空间。
之后就把游艇拿出来,在原地停留个两三天,再回到基地去取潜艇二号。
之所以不直接回去,是因为在傅绍辉眼中,他们可没有什么神奇的空间。送走神龟号,再返程回到海市军区,怎么着都需要个几天才行。
做戏就要做全套。眼看着潜艇都已经是囊中之物了,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被人察觉到异常。
她这个随身空间,研究价值不亚于那变种红薯。
别拿个潜艇,把自己给搭进去、让人绑起来做人体实验,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两人全速前进了两个多小时。并全程谨慎观察后方,有没有跟着监控他们的“尾巴”。
选好了位置以后,依旧没有着急,又在附近多绕了几圈。
毕竟官方的军用核潜艇也是停靠在深海区的。还得小心不能碰到他们。
等确定了周围真的只有一望无际的大海,两人才操控着潜艇彻底浮出水面。
安南打开上方的舱门,爬上了了望台,举起双臂纵情高呼:“神龟号首次出征成功!”
迎着海风,身心舒畅,颇有些意气风发的意味。
顾之屿跟在她身后,也上了了望台,环顾了一圈四周,心情也很愉悦:“配合默契。”
安南笑着回头看他一眼:“配合默契!”
平静的海面上只有这一艘上浮的潜艇,以及他们两个人。
由于两人是课程一结束,立马就火急火燎的离开了军区,因此行进到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夕阳被远处的海岸线埋了半截,将一整个天色与水色都映成了橘红色。
安南眼里也映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极寒降临了这么久,仿佛到哪里都是一片雪白,还真是很久没见到这样纯粹的艳色。
经历了十天密闭空间的学习,再瞧见这四周辽阔而明艳的景色,她勾着唇,只觉得身心舒畅到了极致。
旁边的顾之屿则盯着她姣好的侧脸,凤眸明亮,一眼不眨。
安南捋着被海风吹乱的头发,不经意的一回头,正好撞进了他的眼中。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蹙眉:
“你直勾勾地看着我做什么?吓我一跳。”
顾之屿也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无奈的笑了。
他家安安,真是不解风情。
这样好的海上夕阳、微风拂面、二人世界,正常女孩子怎么着也得跟他深情回望一下吧?
望着望着,再来个温柔美好的吻什么的……
偏就他老婆不一般。
那话怎么说来着?
哦,对,她说她是雄鹰一般的女人。
雄鹰般的女人自然不一般。
他瞧着比他都要阳刚几分。
安南看他在那里意味不明的不发一言,直觉他在心底没说什么好话。
于是凶巴巴的又问了一句:“说你呢,你瞅啥?”
顾之屿:……
这时候他应该回什么?“瞅你咋的”?
这气氛不对吧??
他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才有些好笑的回:“没什么,就是看你好看。”
安南“哦”了一声,随后有些臭屁的笑了一下:
“那是当然!我也觉得好看。”
顾之屿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我家安安,不仅长得好,还非常有自知之明。”
安南不客气的扬眉:“是。你捡到宝了。”
顾之屿被她的样子逗得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无声地笑了好一会儿。
美丽的皮囊和有趣的灵魂,他老婆都有。
又过了几秒钟,他往安南身边稍稍凑近了点,声音低沉的道:
“安安,十天了。”
安南正远眺望风,沉醉于四周的风景以及难得休闲的惬意时间。
闻言下意识点头:
“对啊,在里面整整十天,连个窗户都没有,实在是跟蹲大狱无异。这么赏一赏落日,感觉风都是自由的。”
说着,撇撇嘴:“长时间不学习,一下子连着用功十天,脑袋还真有些受不住。感觉到现在都浑浑噩噩的。”
顾之屿抿唇,也跟着她远眺:“我指的不是这个。”
“嗯?”安南转头看他:“那指什么?”
顾之屿一副“既然你想让我把话说明白,那我可就直说了”的表情:
“这小半个月,你一直都忙于学习,可是很久都没有跟我沟通感情了。”
“沟通感情”四个字咬得极重。
配合他那有些耐人寻味的眼神,安南立马反应过来了他的意思,耳根开始发烫。
这男人可真是……
她清了清嗓子,装听不懂:“怎么就没沟通感情了?不是每天都在一起探讨学业?”
又道:“我觉得,两人一起学习、共同进步,比你侬我侬更能促进彼此的感情。你说对吧?”
顾之屿摇摇头,步步紧逼:“学习这种事情,白天努力就可以了。晚上还是应该好好休息,做晚上该做的事情。”
晚上该做的事?
安南白了他一眼,并不松口:“我这人好学,晚上当然要复习加预习。这是学生时代就养成的良好习惯。”
顾之屿沉默了几秒钟,决定不再跟她绕来绕去:
“你学的挺好。但现在学习结束了,也是时候该做……”
安南听着他的话,差点没一口唾沫把自己呛死,不等他说完,就赶忙打断:
“你这狂徒!你想说什么词?!”
顾之屿看她一眼,满脸淡定地重新张口:“我说,做……”
安南的脸犹如有火在烧,眼见对方要把那词说出口,赶忙打断他:“呸呸呸!快住口吧!”
顾之屿不说话了,一双凤眼直勾勾的看着她。
安南轻咳一声,回看了他几秒,然后转开眼:
“等一会儿,忙完正事的……潜艇都还没收。”
顾之屿满意了。抿着唇偷笑了一下。
这女人还真是行动上的莽夫,言语上的幼童。
——能做不能说。
他陪着安南又在了望台上站了一会儿。
海风把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往他鼻子里不停的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