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山门的路上,俞锦书看到了被两位弟子赶着走的邓氏。
邓氏看着俞锦书,快脚上前:“锦书,你妹妹初来乍到,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平时她换下来的衣裳,你就帮着洗一下,还有一日三餐,她总是不按时,你就去把饭菜打好了送给她吃……”
“邓寻绿,你放心好了……”俞锦书笑得诡异,“我一定一定会好好‘照顾’俞碧蕊的。”
邓氏却没看出来,嗔了一句:“你该喊我娘。”
“娘。”俞锦书笑着出口。
邓氏看着俞锦书,总觉她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俞锦书可不会在她的面前笑,说话都是怯怯懦懦的。
俞锦书从怀里掏出个荷包来递给邓氏,“娘,这个送给你,算是感谢在俞家堡时,你对我的‘养育’之恩。”
邓氏看着荷包,好奇问:“这是什么?”
俞锦书笑道:“这可是十方宗的仙物,你要随身带着才好,特别是晚上睡觉时要放在枕头下。”
邓氏一听是仙物,心情立马愉悦起来,准备打开荷包,却被俞锦书制止。
“这个荷包不能打开,打开就不灵光了。”
“那它有什么好处?”
“会让你返老还童,越来越年轻漂亮。”
邓氏闻言,兴奋不已:“真的啊?”
俞锦书:“当然是真的。”
邓氏将荷包连忙收进了袖兜,欢欢喜喜的走了。
俞锦书去了伙房那边干活。
午饭过,她与敏仪师姐一起回去了女弟子宿舍艮字房。
“锦书,方才我叫你妹妹一起去吃饭,她说不饿,不吃,这待会饿了她该吃什么。”
“敏仪师姐,你不用管她,她肯定会有很多东西吃的。”
艮字房的大通铺边上,俞碧蕊正吃着桂花糕。
敏仪是个大好人,她看着俞碧蕊吃着零嘴点头,便问道:“午饭你就吃这个,午后要练功,到时会很早就饿了的。”
俞碧蕊一脸不以为意,觉得敏仪多管闲事。
敏仪摇了摇头,去忙自个的事情了。
俞碧蕊看向俞锦书,指着大通铺上她的被褥:“俞锦书,你帮我把被褥铺一下,还有我的行李,也帮我规整一下。”
俞锦书冷道:“俞碧蕊,这里是十方宗,不是俞家堡。”
俞碧蕊瞪着她,气道:“我娘说过的,要让你照顾我。”
俞锦书轻笑一声:“你娘是我娘吗?我凭什么听她的。”
“你……”俞碧蕊气嘟嘟地指着俞锦书。
俞锦书懒得理会她,躺在自己铺上睡了下来,她上午才被玉冰她们折腾了一番,这会儿是真累了。
可俞碧蕊不想让她好好休息,大小姐脾气发作,拿着她的枕头朝着俞锦书砸了过来。
俞锦书一把接住了俞碧蕊的枕头,下榻,将枕头往水盆里一按,再拍拍手,继续上铺睡觉。
“俞锦书……”
俞碧蕊瞪直了眼睛,她如何都想不到,俞锦书竟然把她的枕头给浸入水盆里。
“你竟然敢打湿我的枕头,我要去跟师父告状。”她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幼稚。”俞锦书骂了一声后,便躺了下去。
宗主明文德所在的厅堂,他看着哭卿卿的俞碧蕊,只觉得头痛。
他后悔在俞碧蕊的考核中签了优,让她成为十方宗内门弟子。
“俞锦书心眼太坏了,我刚到十方宗,她便把我的枕头给按进了水盆里,师父,您一定要为我作主,把俞锦书赶出十方宗内门。”
明文德一脸严肃,吩咐身边的弟子庄召:“让戒律院严查此事,若有犯规,便按十方宗的规矩惩罚。”
俞碧蕊听到惩罚两字,心情便好了,欢喜地跟着庄召前往戒律院。
她跑到门口时,正好看到钟离缙,一眼下去便痴迷了,脚步都挪不动。
庄召喊她:“碧蕊师妹,走啊!你不是要让戒律院帮你伸张正义吗?”
俞碧蕊反应过来,边走边问:“师兄,方才那位师兄是谁?”
庄召道:“他是我们的大师兄,也是十方宗弟子修为最高的一位。”
俞碧蕊默念着:“大师兄。”
到了戒律院,戒律院的人立马便去了艮字房。
俞锦书小睡了一会,已经醒来,她午觉一般睡得不久。
“锦书师妹,你的妹妹俞碧蕊说你把她的枕头给按进了水盆里打湿了。”
敏仪师姐立马站出来说:“师兄,这事我清楚。”
她把俞碧蕊拿枕头砸俞锦书,俞锦书这才把枕头按进水盆里一事说了。
戒律院的人又查问莲瑶。
莲瑶不敢说谎,证实了此事。
戒律院的人再问俞碧蕊,俞碧蕊承认了。
“俞锦书是我的姐姐,我让她帮我铺一下被褥不算过分吧!我用枕头砸她,她也不至于要把我的枕头按进水盆里啊!她这也太小心眼了。”
遇上俞碧蕊这样黑白不分的人,戒律院的师兄们都是一脸无奈。
“碧蕊师妹,是你先砸人在先,锦书师妹她没对你还手,只仅仅是把你的枕头弄湿,她已经很客气了。这桩事情,错在你,按戒律院的规矩,你要被罚抄十方宗的规矩一百遍。请吧!与我们去戒律院。”
“什么?”俞碧蕊如何都想不到,最终戒律院罚的人是她。
这夜里俞碧蕊都没有回艮字房住,一直在戒律院的罚抄房抄规矩。
俞碧蕊在罚抄房还闹过一回,被师兄要求加抄十遍,这才不敢闹,只能老老实实地在罚抄房抄规矩。
关键是在戒律院罚抄是没得饭可吃的,要抄完才能吃。
正好俞碧蕊午饭没吃,这下可好,晚饭和明日的早饭都吃不成了。
这夜里俞锦书睡得很舒坦,一觉到大天亮。
伙房,俞锦书在灶膛边烧火时,看到孙二娘回来了,她一脸疲惫不堪,显然昨夜里下山与狗赖皮鬼混去了。
孙二娘的脖子上还隐隐可见一些伤痕,指不定那狗赖皮如何虐待她了。
菜地那边,孙二娘想着昨夜里被狗赖皮拿鞭子抽打的场景,就气得发抖。
她回想着那日,越来越觉得,那日一定是俞锦书搞了什么名堂,狗赖皮才能对她下手。
她真是小瞧俞锦书了。
看来得想个法子惩治一下俞锦书才行,不然她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