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没入眼帘的果然是霍起。
俞锦书快步迎了过去。
霍起扔下马鞭便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住:“不是让你在那套宅子里住着吗?你怎么跑回来了?”
俞锦书道:“我不想一个人在宅子里享福。”
霍起道:“那便让你父母都过去住。”
他先前请俞锦书一家四口到王府时,便与俞忠明提出过让他们住在那套宅子里,可俞忠明没答应。
俞锦书摇头:“这里事儿多,我父母都不会去的,我也想在这里多帮衬一些。”
霍起道:“这冰天雪地的,若是别人家流放到这里,定是要先熬过这个冬天了再建屋子,你们倒是好,竟然就这样建了起来。”
不得不说,俞家人是真勤奋能干,是如何都饿不死的。
霍起看到了沈江流的马。
俞锦书说:“他在我二叔那里。”
她目光朝二叔的帐篷那方看了过去,正见沈江流站在门口。
沈江流听到霍起的马蹄声便跑了出来,脚上的袜子都没穿,套着双湿靴子。
他看到了俞锦书打开门后,朝着霍起迎了上去,俩人还抱在了一起,画面十分温馨,妥妥就是一对佳偶的柔情蜜意。
沈江流的心里像是打翻了醋坛子,酸得发涩。
原来俞锦书真的爱上霍起了。
可听闻霍起从来都不近女色,他竟然会喜欢一位嫁过人的弃妇,这实在让他难以相信。
莫不是俞锦书手上还有什么宝贝,让霍起觉得她有价值?
是,肯定是的。
霍起牵着俞锦书的手走到了沈江流的面前。
沈江流拱手:“王爷。”
帐篷里的人都出来了,要下跪,却被霍起抬手阻拦,“本王与沈将军有话要说,俞二叔你们就先进去吧!可别冻着了。”
俞二叔听着堂堂漠北王对他们这样的罪奴如此温和,心里泛起暖意,他躬了下身,便拉着家人进了帐篷。
俞宇凡站在了沈江流的身边,以防沈江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沈江流的目光紧紧盯着俞锦书的手,眼圈都红了:“锦书,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俞锦书淡声道:“当然,自从我与你签下和离书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爱过你了。”
其实她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沈江流,爱沈江流的是原主。
沈江流目光挪到霍起的脸上,缓缓地抬起手,拱手道:“王爷,那便请您厚待下官的前妻。”
后面几个字,他刻意加重了。
霍起却不以为然。
沈江流进了帐篷,在里边穿上了袜子,再穿好靴子,拿着他的佩剑又从里边走出来。
俞锦书看着沈江流走去了他的大黑马面前,解开马绳,上了马。
沈江流离开之前,只重重地看了俞锦书一眼,而后将头别过,马鞭重重甩在马背上,双脚朝马腹一夹,马儿带着他跑了。
俞锦书看着沈江流走了,她重重地吁出一口气:“总算是走了。”
霍起看着俞锦书一脸轻松的模样,他心下也是一松。
沈江流与俞锦书毕竟曾经是一家人,霍起还是有些担心,怕俞锦书会对沈江流还存有感情。
可看俞锦书这个表情,显然是对沈江流没有感情了。
霍起心情特别愉悦。
“今日无事,你家里要做什么事情,本王帮着你去做。”
他想起昨夜里这姑娘在他身底下娇喘受累,今日本就该好好歇着的,非得要跑回来帮家里干活。
俞锦书指着东边的山岭:“砍柴。”
她可不会怜惜他这王爷的身份,只看中他这一身好身板,拿着宝剑砍起柴来,当得几位青壮年。
倒是俞宇凡有意见了:“妹妹,你怎能使唤王爷干活呢?”
不等俞锦书说话,霍起接过话道:“没事,正好本王也闲不住,还喜欢跟那帮孩子们一起玩。”
俞锦书朝哥哥笑了笑:“哥,你也太肤浅了,砍柴这种事情,对一些不愿意干的人来说就是一种受累的活计,但对于王爷这种人来说,就是一种消遣。”
霍起很赞同:“锦书说的对,正好今日没练武,只当去练练身手了。”
俞锦书拉着霍起朝着东边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去砍柴喽!阿白哥哥带我们去砍柴喽!”
这一嗓子喊出来,很快便跑出来二十几个孩子,从四五岁到十二三岁的都有。
他们刚跑出来,便有大人喊住他们。
“他可不是阿白哥哥,他是漠北王,你们得恭敬一些。”
霍起走了过来,对说话的这位长辈说:“大叔,我就是阿白。”
他笑看着孩子们,招起手来:“走,跟阿白哥哥去砍柴。”
孩子们立马就欢呼了起来,都跟在了霍起的身后。
这日入夜,霍起想带俞锦书进城去宅子里住,可俞锦书不想去。
她是觉得当着二百多族人的面,她就这样跟霍起在一起了,实在是会让人非议。
霍起无奈,只得悻悻地回了王府。
本来还想着带俞锦书在那宅子里温存几日,不过他也不能太自私了,不顾忌她的名声。
入夜,俞锦书早早地睡了。
半夜,外边传来狗吠声。
俞忠明与俞宇凡都被闹醒了。
“不会是有人来偷羊吧?我去看看。”俞忠明要从暖和的被褥里爬起来。
俞宇凡说:“父亲,我去便好。”
俞忠明不放心:“我与你一起去。
父子俩开门走了出去。
花氏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去了。
“母亲,您就别去了。”
“你睡,我去去就来。”
俞锦书睡意正浓,便又睡了下去。
可睡了没一会儿,她便觉得头上一阵冷风吹来,想必是母亲进屋了,便也没在意。
可突然她觉得一股香味窜入鼻腔,瞬时,她便失去了知觉。
花氏摸黑进了屋,躺在了被窝里。
不一会俞忠明与俞宇凡也走进屋里。
屋里没燃油灯,父子俩都睡了。
他们全然没发觉,屋里少了一个人。
次日一早花氏便醒来,看着旁边女儿不在,她的被褥都掉到了地上去。
“这丫头,也不知是几时起来的?还这么毛毛躁躁的,把被褥都掉地上。”
花氏下了火炕去穿鞋,却发现女儿的毛皮靴子在炕边,再抬眼一看,女儿棉袍和羊皮袄都在角落里叠放着。
“锦书,不好,锦书不见了。”
俞忠明和俞宇凡闻言立马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