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将薄氏扶到了她卧房的床榻上躺了下来。
俞锦书与花氏都在床边。
薄氏一脸虚弱地看着花氏:“花妹妹,本想请你们来府里好好叙叙,却没想到我这身子不争气。”
花氏抹着眼泪说:“没想到你这身子都成这样了。”
薄氏叹了一声:“都是年轻时落下的毛病,能活到这岁数,已经是赚到了。”
俞锦书上前道:“王太妃,不如让小女帮你看看病,或许能让您多赚些年头。”她很有信心能给王太妃多续几年命。
霍起正想说此事,忙道:“母亲,俞姑娘是神医,就让她给您看看。”
薄氏早就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不抱什么希望,不过俞锦书的确用神药让儿子身上的伤快速修复,她倒是想看看这姑娘的本事。
“那就劳烦锦书了。”
俞锦书坐在了床榻边,手指搭在薄氏的手腕上,探了一会脉,再将薄氏的手放进被褥里边。
霍起紧紧地盯着俞锦书,在等她说话。
俞锦书想着方才在系统商城偷偷买来的药正适合王太妃的病症,便道:“王太妃,也是巧了,小女身上有一种专治肺病的药,很对您的症状,您吃一颗试试。”
她说着将袖兜里的一个小药瓶拿了出来。
薄氏看着这精致的小药瓶,又看向儿子。
霍起点了点头,他的伤之所以好得这么快,正是因为吃了俞锦书给的两样神药,气血丸和修复丸。
薄氏接过小药瓶,从里边倒出一颗药丸来,放进了嘴里。
侍卫倒来温水,给她服下。
药丸一下喉,薄氏便觉得一直压迫着的胸肺像是被打开了大门似的,呼吸都变得十分顺畅,肺部的痛感也瞬间消失了,还有那如同火烧一般的喉咙,也不再难受。
“母亲,感觉如何?”霍起开口问道。
薄氏笑看着儿子,点了下头:“感觉好多了。”
她看着俞锦书,“锦书,你的药果真是神药啊!”
俞锦书松下一口气,笑道:“王太妃,您最少还能再多活四十年。”
“四十年?”薄氏笑了,“去年那会儿,我还与人说,我怕是活不过四年。而这个冬日,我是觉得我活不过四个月。锦书你说我能再多活四十年,真的可以吗?”
俞锦书点头:“可以的。里边的药丸每日一颗,吃完您的病差不多就会好了。平时也得多活动,多走路,别总坐着,最好是能打打拳,身体就会更好一些。”
屋里的所有人听到这些话,都觉得很高兴。
侍女也觉得很开心。
薄氏是个性子良善的,平时待府里的下人很是温和。
这样的主子可是最难得的。
侍女们都希望王太妃能活长久一些。
霍起听着这话,高兴不已,只是他平时不苛言笑习惯了,面具下的脸色一正:“俞姑娘,你治好了本王母亲的病,本王要报答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俞锦书盯着面具下的那双眼睛:“王爷,您能安排我全族人在郊外开荒,已是最好的报答。”
霍起道:“那是因为你救了阿白,而这一回,本王一定要报答你。”
俞锦书微拧了下眉:“非得要报答吗?”
霍起微微颔首。
俞锦书低处想了想,又看着霍起的面具脸,摇头:“我现在还没有想好,这个报答可以留着吗?”
霍起又微微颔首:“可以。”
俞锦书笑了笑:“那好。”
王太妃觉得身子舒服了些,便要起床:“我得起来,要陪花妹妹还有锦书一起用膳。”
花氏想着方才薄氏还在咳血呢!扶着薄氏问:“王太妃,你这身子行吗?”
王太妃笑道:“行,花妹妹,你女儿给我吃的药可真是神药,我现在精神都觉得好些了。”
花氏听薄氏这般说,这才放下心来,与侍卫一道扶着薄氏往膳厅去。
刚出屋门,薄氏便问俞锦书:“锦书,你是师承哪位神医?”
花氏接过话:“锦书没有找师父学过。”
这话一出,薄氏与霍起都愣了一下。
俞锦书忙解释道:“王太妃,我的确没有师承过哪位神医,我就是平日里爱看医书,又恰好看了一本很神的医书,在里边找的一些方子能治很多疑难杂症。这回来漠北,便是担心这边找不到那么多的药材,又想着全族几百口人,得备些药,便制了一些药出来带着。”
这话找不到毛病,薄氏与霍起都信了。
薄氏道:“原来如此!锦书仅仅是靠着看医书便能这般厉害,想来就是个聪慧的女子。”
又想起锦书竟然嫁过人,便觉得无限遗憾。
王太妃的肺痨有希望治好,膳厅的氛围特别好。
霍起又命厨房再上几道好菜。
午膳过后,霍起与王太妃将俞家四口人送到门口。
俞锦书看到门口不止是要送他们出城的那辆马车,另外还有十几辆拉货的马车。
五辆马车上边放着几个大箱子。
两辆马车上边放着米面粮油。
还有两辆马车上有十几只羊。
再有两辆马车上是剖杀好的牛肉羊肉,以及一些青蔬。
最后的一辆马车是木炭。
俞忠明道:“这,这如何使得?”
霍起道:“俞叔,不说俞姑娘治好我母亲的病,就凭着俞叔与我父亲的交情,这些东西也该送去给您。”
薄氏道:“我王儿说得对。再说你们全族上百口人,又有那么多孩子,刚来漠北这荒凉之地,若是没些好东西,这日子如何能过得下去。”
俞忠明拱手:“多谢王太妃!多谢王爷!”
薄氏与霍起齐齐回礼。
俞锦书扶着母亲上了马车,与薄氏挥手作别。
俞家人刚走,霍起与薄氏正要进门,便见有客人造访。
是前两日薄氏找的媒婆。
这媒婆可不是市井小巷的媒婆,而是专门给世家大族与官户人家作媒的媒婆。
媒婆叫婉娘,以前是位宫女,到了三十多岁才出宫,平时便给世家大族与官户人家的闺女教习礼仪,因此人脉甚广,保了些媒多数都成了。
婉娘的父亲早年便到了漠北,数月前父亲重病,她便赶了过来。
“王太妃,王爷。”婉娘朝薄氏与霍起行礼。
薄氏忙将婉娘迎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