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锦书过来的时候,见浦鲲已经穿上裤子。
他双臂展开,神情冷漠。
俞锦书拿起中衣给他穿上。
这样的男人,妥妥的衣架子,若是放在现代模特界,那可是极度耀眼的存在。
待帮他穿上一件柔软的直裰常服,还得拿上布巾给他擦他那一头墨发。
擦到最后完事,浦鲲竟还一脸嫌弃:“看来你这双手,还是只有做膳食才做得细致。”
俞锦书暗暗地扁扁嘴,她知道刚刚帮他擦头发时,扯到他头皮了。
她探问:“皇上,要不往后还是换个人来浴房伺候?”
浦鲲懒懒道:“倒不必,熟能生巧。”
俞锦书表面上不乐意,心里却是很高兴。
只是从早到晚伺候他,还真是有点累。
从浴房出来,浦鲲道:“俞御侍,准你休息半个时辰。”
“啊!”俞锦书一脸无措,“皇上,您是晚上还要看奏折吗?”
浦鲲道:“不是,你作为御侍,得等朕睡着了,你才能去休息。”
俞锦书明白了,这是要她去寝房伺候了。
这,这有点危险。
浦鲲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以为她不愿意,声音凉凉道:“你以为从二品女官是那么好做的吗?既然想当女官,便得付出更多的时间与精力。”
俞锦书咧嘴一笑:“皇上,您放心,我会好好干的。”
她觉得这实在是有点像苛刻的老板在剥削自己的员工。
这半个时辰,也不是拿来休息的,而是她得赶紧去沐浴更衣。
回了她的厢房,打了水来沐浴,更衣好后,往脸上擦着系统商城买的护肤品,又吃了一颗美颜丹。
先前在系统商城买的香体丸也一并吃了下去。
这香体丸吃下后,身上会散发出一股非常好闻的香味,淡淡的,要靠近才能闻得到,且会让人觉得这是来自身体的体香,并非是用了香料。
俞锦书在柜子里拿出一身女官正装穿好,又梳好头,戴上从二品女官的宝钿金花。
脸上并未抹脂粉,连口脂都省了。
她到皇上的寝房时,浦鲲正在灯架下挑灯看书。
这会儿的帝王,少了几分庄重,多了几分文雅恬静。
浦鲲抬起眼来,慢条斯理地看着没入光影的女子,一身碧蓝宫装,肌肤如雪,面容秀丽绝俗,眉目间带着一种书卷的清气,仿若从画上而来。
“皇上。”
俞锦书走到浦鲲跟前,却不知该做些什么。
浦鲲起身,走上龙床边坐了下来,“头目昏沉,你帮朕捏捏。”
“是。”俞锦书走过去。
浦鲲仰躺了下来。
俞锦书站在他后面,侧坐在床沿帮他按着太阳穴。
没有按摩的经验,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给他太阳穴按了几下,再轻轻按着他的头。
浦鲲许是有些劳累过度,按了没一会便睡了。
俞锦书停了下来,走到侧边拉起被褥给浦鲲盖上。
未料浦鲲伸出手来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将她给带进了怀里。
“别动,朕只抱着你,不会碰你。”
俞锦书窝进他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浦鲲竟还很贴心地拉了被褥覆在她的身上,许是怕她冻着,还给她掖了掖被角。
他这是想要宠幸她吗?
俩人面对着面,鼻尖碰着鼻尖。
浦鲲许是感受到怀里的姑娘在盯着他看,唇齿微动:“闭上眼,睡。”
俞锦书乖乖地闭上了眼。
浦鲲的心却在胸腔内翻腾着。
她身上的味道真好闻,身子好软好软,软到想将她紧紧按在怀里。
可她似乎并不愿意让他宠幸。
这是为何?
是害怕,还是因为别的?
他会让她心甘情愿的。
不急,不急,慢慢来。
浦鲲稍稍将她搂紧了一些,看着她轻柔的呼吸声响彻在耳边,他这才睁开了眼。
她的眉眼真美,眉毛细长,眼睫如羽扇一般撩着他的心扉。
她的脸颊如染了桃色,泛着淡淡的粉红色。
粉嘟嘟的嘴唇,看着便想去咬上一口。
想必里边的味道很香甜吧!
浦鲲感觉气血在翻涌,连忙闭上了眼,尽力平息着自己的冲动。
暗夜深沉,烛灯已尽。
浦鲲终是陷入了睡梦中,只是梦里的自己,太不老实。
俞锦书被浦鲲给弄醒,发现他在发梦,一双手覆在她胸前,非常不老实。
次日,浦鲲醒来时不见枕边人,眉眼一蹙,坐了起来。
“俞锦书。”声音厉厉。
外边内监走了进来:“皇上,俞御侍去为皇上做早膳了。”
浦鲲心里憋着一股气,吩咐道:“往后早膳不必她做,让御膳房送过来。”
内监:“遵旨。”
俞锦书将早膳备好送到书房时,见浦鲲的脸色不太好看。
“皇上,您是为何事忧心?”
作为御侍,还得关注皇上的心情,要及时排解。
浦鲲吃着小笼包,一口一个,真好吃。
其实看到俞锦书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就好了一些,只是想着她不想让他宠幸,便觉得心里有气。
他假装嗔怒:“往后早晨没有朕的允许,不准你离开。”
俞锦书已经知道往后不用她做早膳,她本来还以为是她早膳做得不好吃,听得浦鲲这般一说,怕是浦鲲不想让她擅自离开寝房。
她微微点头:“是。”
浦鲲吃着小笼包,心里在纠结着。
她做的东西这么好吃,若是不让她做早膳,早膳便少了几分味道。
可他又有些贪恋抱着她在龙床上的感觉。
相较了一番,还是觉得早膳可以将就,可抱着她的感觉不能将就。
这会儿,后宫里边,各宫都闹翻了天。
皇上果真宠幸俞锦书了。
政和殿的龙床,是各宫主子们都魂牵梦萦的地方。
平时皇上哪个女人都不宠幸也就罢了,可如今皇上竟然宠幸一个宫婢。
皇上放着现成的妃嫔不喜欢,竟然喜欢一个宫婢?
这时候正是各宫妃嫔要去给太后皇后请安的时候。
皇后徐婳趁着妃嫔们来之前,与太后哭诉了一番。
“太后,儿臣嫁给皇上十四年,皇上连看都不看儿臣一眼,而今皇上第一个宠幸的,竟然是一个宫婢。”
太后却是暗中欢喜。
毕竟在她眼里,皇嗣为大。
不过还是得安抚皇后,太后压下心头的欢喜,一脸肃然与皇后道:“等皇上来,本宫定是要与皇上好好说说,让他与你圆房,也好为皇室生下嫡嗣。”
徐婳听着太后这话,心里稍稍安慰了一些。
可她明白,皇上是不会听从的。
看来得尽早除掉俞锦书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