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宥擎因愧疚,夜里要在北院卧房照顾。
魏楚风却生气了,骂他:“如果不想让我死,就回去陪锦书,我这里有你娘就可以了,你别在我面前让我生烦。”
魏宸擎只得离开北院,去了南院。
南院,俞锦书正在挑灯翻看医书,一脸认真的模样,吸引了魏宸擎的眼球。
先前魏宥擎的注意力一直在父亲身上,这会儿他站在窗外,看着里面的姑娘似乎比先前美丽了许多。
她应是才洗头沐浴过,一头长长的青丝披散在肩头,身上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衫,静静地坐在灯下捧着书本在看,时不时地提笔沾墨在纸上写着。
这般专注的模样为她添了几分内敛沉静的气质。
魏宥擎想着今日父亲被他气得差点没命时,若不是她救了父亲,他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心安,都要生活在自责痛苦之中。
俞锦书此刻翻看的医书是申大夫让人送过来的。
申大夫在开完药方后,与俞锦书聊了下与医术相关的一些话题,很是投缘,他回去后便让徒弟送来几本古医书。
这种古老的医书,可是在现代失传的医学古籍,在系统商城都买不到。
俞锦书看得如饥如渴,碰上好的医案和药方,就拿笔写下来。
魏宥擎走了进来。
俞锦书抬眼看着他,一脸诧异:“将军。”
魏宥擎柔声道:“今晚我在屋里睡。”
俞锦书搁下书本,“我去给你把被褥拿来打地铺。”
魏宥擎没说什么,看着俞锦书去将被褥抱在了先前打地铺的地方。
俞锦书在桌案上整理了下医书,打算歇息了。
她脱去了身上的长罩衫,身上穿的白色中衣虽是中规中矩,却让人感觉她浑身上下带着一种足以让男人流连忘返的曲线美。
俞锦书钻进被褥:“将军,你睡之前将灯熄了。”
魏宥擎朝她点了下头,看着她带着几分冷漠疏离的模样,莫名就觉得自己遭到了忽视。
灯灭,魏宥擎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出现最多的就是俞锦书从外边冲进来,冷静地从丫鬟腰上取下个针线包,从里边抽出根针来,扎破父亲手指,又让他帮着一起挤血。
俞锦书似乎一直都很冷静睿智。
从洞房花烛夜时,她捉住他的手指头,放在嘴里便是一咬,咬出血来就挤在白布上。
接着又拿出被褥让他睡在地上。
很显然,这姑娘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少了那么几分柔弱,却更显得有智慧。
阿凝呢!
她十分柔弱,每每在他面前,都是在哭诉爹爹与兄长拿了她好不容易赚来的钱去赌去嫖。
弱得让人心疼。
他每回都受不住,要拿些钱来补贴她。
他的小金库都补贴得差不多了。
榻上的姑娘翻了一个身,很快又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屋里的香味萦绕在鼻间很舒心,惹得魏宥擎觉得这间屋子很温馨。
次日,俞锦书醒来的时候,发现魏宥擎离开了房间,地上的被褥也收拾进了柜子。
她还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被子上多了一条薄毯,显然是魏宥擎帮她盖的。
半夜起了风,气温降了些,昨夜里入睡时盖的被褥的确是薄了些。
俞锦书起床,穿衣梳洗过后去了北院。
魏宥擎正在父亲的床榻边守着。
母亲张氏熬了一宿未眠,魏宥擎让她去睡了。
魏楚风正醒着,看着俞锦书来,他立马笑了起来。
“锦书,昨夜里吃了汤药,今早上感觉腿脚能弯曲了,我是不是过几日就会好起来,能走路了?”
俞锦书笑道:“公公,您的脑出血比较轻微,吃过汤药活血化瘀后,缓几日就能走路了。”
魏楚风高兴道:“锦书,你这样一说我便安心了。你说我若是就这样躺在床上半身不遂的,这可如何是好?将来还如何上战场打仗?”
俞锦书道:“公公,有少将军在,您大可安享晚年。”
魏楚风摆手:“那可不行,若真是边关有战事,只要我能站得起来,肯定是还要去的。人吗?活着就该做点正事,而不是扯那些不切实际无用的。”
这话里的隐喻和嫌弃,俞锦书听得明白,魏宥擎更听得明白。
说的就是让魏宥擎不要去跟黄凝香来往。
张氏没睡一会便醒了过来,到卧房见俞锦书在,又拉着她的手说着感激她的话。
俞锦书却在关心张氏:“婆婆,你若是不容易入睡,那我给你开个安神的方子,保管你一着枕头就能睡觉。”
张氏笑道:“好啊!没想到大将军府娶了个神医回来。神医可是老百姓的福星啊!如今落在我大将军府,更是我大将军府的福星。”
魏宥擎心里还是有些为阿凝难受,他默默地走了出去。
经过昨日那一遭,阿凝要进大将军府的大门,那是更不可能了。
接下来该如何办才好?
“将军。”
俞锦书的声音从后边响起,魏宥擎转过身来。
“锦书。”
魏宥擎自己都没发觉,以前他都是叫“俞锦书”,可他突然就改了口,语气柔和地叫“锦书”。
俞锦书拿出一个香包来,亮在魏宥擎的眼前,“将军,这香包里的沉香是我昨日去找阿凝姑娘买的。”
魏宥擎有点意外,却因为是俞锦书主动说出来的,他并没第一时间发怒。
他只问:“这是何意?”心里的警觉还是有的。
俞锦书微笑道:“将军不必担忧,我知道将军心有所属,是我鸠占鹊巢,占了阿凝姑娘的正妻之位。”
她略一迟疑,半带轻笑道,“昨日我就是想着那阿凝姑娘定是个特别好的,抱着好奇心去看了一眼,顺便买了点香来。的确,她一个姑娘家在铺子里守着,着实不容易。我还听说她家中父兄很是不好。我在想,或许你和阿凝姑娘,也不是不能在一起。”
魏宥擎问:“此话怎讲?”
俞锦书道:“让阿凝姑娘再耐心等些日子。另外,将军先得解开公公对阿凝姑娘的心结才行。”
魏宥擎沉眉:“爹爹对阿凝的心结,是她的父兄都是败家之人。”
俞锦书点头:“将军说的是。你得让阿凝姑娘与她的父兄脱离关系,以保证经后将军娶了阿凝姑娘为妻,大将军府不会受阿凝姑娘的父兄所累,如此一来,公公才有可能答应让阿凝姑娘成为你的妻子。”
家中两个赌鬼一个色鬼,败光了自己家后,定然是会将手伸到将军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