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身上开始冒寒气,她心中有气,但也十分后怕。
是的,俞锦书和城主,就算俩人有什么,她也不能随意去说。
“母亲,我乏了,去歇息了。”俞锦书转身朝门外走去。
秦氏看着俞锦书的背影,心里寒意阵阵,她很明白,往后她是要被这个儿媳妇拿捏得死死的了。
“快,去把泽清叫来。”
丫鬟忙跑了出去。
不一会王泽清走了进来,凉凉地唤了一声:“母亲。”
秦氏一改往日对王泽清的嫌弃,一脸亲热的走到王泽清的面前:“泽清,你倒是给母亲说说,你这病是怎么治好的?”
前日都碰上王泽清,都见他傻乎乎的,原来早就治好了,竟然敢瞒着她这个母亲,在家里装疯卖傻。
王泽清按俞锦书教的说了起来:“是嫂嫂以前在书上看到了一个方子,便亲自去药房拿了药来炼制成蜜丸给我吃,我吃下几颗就好了。”
秦氏眯起眼:“看来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了这丫头啊!不仅懂得十七种釉彩的制作方法,还能画出那种精美的图案。不仅如此,她比神医还要厉害,能把你烧坏了的脑子给治好。”
王泽清没说话,他在回忆着以前,自从他娘在他十一岁那年死了后,他在这府里就时常被人欺负,哥哥王保山待他也不好,总骂他是傻子,看到他就让他滚,直到三年前哥哥娶了嫂嫂俞锦书回来,俞锦书才对他好一些。
在王家大宅,王泽清觉得只有嫂嫂才是他的亲人,前些日,转了性子的嫂嫂竟然还将他的傻病给治好了,从此不仅不傻,说话走路都利索了。
秦氏问起正事来:“泽清,既然你的病好了,往后王家可就要靠你了。母亲希望你能尽快从俞锦书手上拿到掌家权。”
王泽清抬脸看着秦氏:“嫂嫂早就跟我说好了,这个家得让她先掌着,因为只有她才能让王家起死回生,恢复到以前的富可敌国。嫂嫂让我跟着她学做生意,等我都学会了,她自然会将掌家权交到我手上。”
秦氏听到这里,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俞锦书会有这样好心?
王泽清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母亲,你赶紧将账本契约钥匙那些东西都送去嫂嫂那里吧!嫂嫂说她会在她院里隔出个里院和账房来,方便我往后去她那里与她一起打理生意上的事情。”
秦氏心里沉压压的,王家这么大个盘子,这些年来一直由她掌控着,现在这些都要交出去了。
她不舍得,更不甘心。
可那又如何,她到底是人老珠黄了,比不得俞锦书年轻貌美,去城宫一趟就能为王家赚得这么产业来。
秦氏已经很肯定俞锦书是勾引了城主。
至于俞锦书和城主到了什么地步,还真不好说,毕竟俞锦书在城宫住了整整一夜。
俞锦书回去怡香院后,睡了一觉,再醒来已是傍晚。
按她先前吩咐珍珠的,若是秦氏送掌家的东西来,便都送去书房。
怡香院这么大,她要将书房和卧房中间隔上一道墙,再开个门。
她虽是个现代的芯子,可不得不顾忌这时代人的思想。
吴泽清已经十七岁了,还是避点嫌会好些。
对了,还得寻思着为王泽清讨一门媳妇。
倒也不着急,先把王家的盘子给理顺了再说。
书房里,王泽清正与几位丫鬟在收拾整理账册等物。
秦氏送的掌家之物,多到堆成了小山。
王泽清一抬眼看到俞锦书,忙笑着迎了过来:“嫂嫂。”
俞锦书笑看着王泽清:“往后别叫我嫂嫂,叫我姐姐吧!”
她打心眼里就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王保山的妻子。
王泽清笑道:“好,你只比我大一岁,那往后我便叫你姐姐吧!”
他看着美丽又能干的俞锦书,心里莫名一阵悸动。
不过在他心里,俞锦书就是他的姐姐,即便他喜欢她,也不敢去逾越。
俞锦书点头:“好。对了,把宝君和宝山都叫来帮忙吧!她们往后都是要嫁人的,学点做生意的知识,往后去了婆家也有底气,不会遭人欺负。”
宝君十四岁,宝山十二岁,都是王泽清一娘所生的亲妹妹。
王泽清点头:“好咧!我这就去叫妹妹们来。”
俞锦书看着王泽清跑了出去。
王泽清相貌俊秀,如今脑子不傻了,说话走路都正常了,再加上王家这样大的产业,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才配得上他。
不过她作为一个现代芯子,觉得没什么配不配的,只有合适不合适。
俞锦书这夜里先带着王泽清兄妹仨人理账,发现了不少问题,但也没必要去与秦氏计较了。
生意上还有个很大的问题,王家的诸多生意都由王家的那些远房亲戚打理着。
王富贵他们当初也是安排了他们当掌事的,只是后来王保山将财产转移,他们手上的生意都做不下去了,就游手好闲起来,拿着要重新把生意做起来的借口,整日到王家大宅找秦氏要钱。
俞锦书打算先拿织造厂开刀。
这夜好睡。
城宫,寝殿,夜南鲲躺在床榻上,拿着昨夜里俞锦书落下的一面帕子使劲地闻着。
一旁伺候的斩七看得不耐了:“城主,您闻这帕子都闻了足足一个时辰了,早点歇息吧!明日一早还要早朝。”
夜南鲲看着斩七:“每五日进一回城宫,时日太久了,孤现在就等不得,想把她接过来。你现在就去与内务府说,将五日改成两日。”
斩七心里暗暗腹诽着,城主这是得了失心疯吗?为了个女子,竟然大半夜的要去找内务府的人。
他道:“城主请三思,她如今还是王家的少夫人,是有夫之妇。”
夜南鲲冷冷地扫了一眼斩七:“她的夫君已经死了,并且她从未与她夫君同过房,算不得什么有夫之妇。”
昨晚上他没在意床上有没有血,今儿等俞锦书离开城宫,他回到寝殿时,侍女拿了褥单给他看,说俞锦书还是处子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