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道人话一说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神情之中颇有庆幸之色。
他看着众人懈怠的模样,脸色一肃,出声提醒道。
“虽然三太爷这次的占卜很有可能是错的,但我们毕竟授命行事,明面功夫还是要做足。”
“左右也是最后一天了,你们各自四散出去,围绕着这座岛屿象征性的探查一番,省的被族内那些人知晓之后抓到把柄。”
众人闻之有理,皆是受命离去。
很快,海河村的祠堂之中,便只剩下这位筑基修士一人。
沉默着看戏许久的周倚桥,此刻终于出声。
“或许你们的三太爷并没有占卜错。”
筑基修士闻言一惊,立马祭出一柄燃烧着烈火的长剑,极为紧张的张望祠堂各处。
他看不到处于匿踪术加持下的周倚桥,只能凭借猜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做出警戒。
见到对方手忙脚乱的模样,周倚桥轻笑一声,伸手一挥,解除了身上的匿踪术。
俊朗的外貌出现在中年的面前,此人先是一怔,随后便是大惊道。
“你......你是海河村的大夫!?”
看着面前的周倚桥,此人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修真者过目不忘,他在刚才穿过海河村时明确的看到过周倚桥在为村民治疗伤病,因此才能认出他的身份。
“你可以这么理解,本尊目前的确是海河村的大夫。”
听到周倚桥用本尊自称,中年的瞳孔又是猛然一缩,此刻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看到周倚桥周身毫不掩饰的修为!
“真......真君大人,小......小人陈长御,见过真君大人!”
察觉到周倚桥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威压,陈长御的冷汗瞬间冒出,连忙跪倒在地,颤声请安。
这位可是元婴真君!是陈家立族数千年来都不曾诞生过的元婴真君!
周倚桥看着像鹌鹑一般老实至极的陈长御,摇了摇头。
“本尊不在意这些虚礼,你不必害怕。”
“你且起来吧。”
听到周倚桥所言,陈长御赶忙站起身来,恭敬至极的站在周倚桥面前。
有着自身修为的支撑,周倚桥开门见山,径直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你那三太爷占卜的并没有错,空间波动确实在半年前发生在这片海域。”
此话一出,陈长御哪里还不明白,这所谓的空间波动,必然就是眼前这位看起来颇为年轻的元婴大能所引发的异象。
但他看着周倚桥似乎还有话要说的样子,并没有立即出声回应。
“本尊乃是幽冥魔域修士,因为这道空间乱流在来到了这片海域之中。”
“本尊想要同你们陈家做个交易,交换返回幽冥魔域的地图,你可愿意?”
在听到周倚桥来自幽冥魔域时,陈长御刚刚放下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
他们虽然身处无尽海域之中,鲜少同大陆上的修士有所交流,但也是听说过幽冥魔域中魔修的赫赫威名。
那可是动辄杀人夺宝,焚尸灭族的恐怖群体,远不是他们陈家可以得罪的主。
周倚桥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陈长御的眼中成为了绝世魔头,依旧侃侃而谈,说明自己的想法。
“本尊看你陈家在灵根测试这方面,不论是法器还是术法都极为匮乏,想必这些年同附近海域上的势力竞争时吃了不少亏。”
“若是陈家能够与本尊达成交易,本尊可以保证,等到本尊离开之时,定会赐予陈家完整的灵根检测之法。”
周倚桥此话一出,陈长御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从未怀疑过周倚桥此刻所说的话语,修真界势力为尊,周倚桥一身浑厚的元婴灵压,就是他最好的证明。
毕竟对于一位元婴真君而言,想要覆灭一个金丹家族再简单不过,他陈家也没有值得元婴修士惦记的宝物,因此没有什么拒绝的余地。
想明白了这点,陈长御不禁陷入了纠结之中。
他作为陈家为数不多几名筑基修士之一,自然清楚陈家在灵根测试之法上的窘境的处境。
更是明白一旦交易达成,意味着陈家的底蕴和实力,会迎来巨大的飞跃。
只是陈家真正能够排版的还是族中两位金丹老者,无法立即答应周倚桥的提议。
生怕周倚桥会因为自己无法答应而暴起杀人,陈长御脸上堆满了笑容,谄媚的向周倚桥解释道。
“真君大人当真是慧眼如炬,只是一眼便看穿了我陈家的劣势。”
“晚辈对于真君大人的交易自然是一百个同意,只是陈家毕竟不是晚辈一人的陈家,还是要请真君大人赏脸降临我陈氏的鹿心岛,与我族族老商谈此事。”
周倚桥自然知道陈长御不可能如此草率的答应下来,平静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对方的邀请。
陈长御见状一喜,悬着的心放下的同时,立马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纸鹤,默念了一道口诀之后,送了出去。
显然,他是通知陈家,让家族之人提前有所准备。
做完这一切,陈长御又是走到周倚桥的近前,小心翼翼的征求着周倚桥的意见。
“晚辈已经通知家族准备为真君大人接风洗尘,真君大人同我等明日一同返回陈家族地,这个安排真君大人可满意?”
“客随主便,本尊既然到了你们陈家的底盘之上,自然随你们陈家安排。”
周倚桥尽量释放自己的善意,算是给足了陈家这个地头蛇的面子。
言罢,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第一次开口提出了要求。
“本尊在海河村村民面前的身份是流落此地的富商嫡子,明日还需要你想个理由,带我离去。”
这点小事,陈长御自然是拍着胸脯保证。
“这个简单,晚辈现在就和村长说认识真君大人的亲属,明日需要一道带真君大人离去便是。”
见状,周倚桥点了点头,没有在给陈长御施加压力,身形一晃,消失在了祠堂之中。
直到周倚桥离去,陈长御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跌坐在座椅之上,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