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一背着李伯走到赵霁寒屋里时,赵霁寒已经喝了一杯茶了。
“来了呀,怎么了这是?怎的一回府就往府医那里跑?”
赵霁寒放下茶杯问。
“还不是李伯,自己晕轻功也不提前早点说,现在胆汁都吐出来了, 回到府里看他那样,怕出什么问题,属下就给他扛到府医那里去看了看”
风一把李伯放在椅子里坐好,才站定说道。
“李伯,您晕云轻功啊?”
赵霁寒惊讶的问。
“老奴这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晕轻功呀,本来刚开始还好,谁知这小子飞檐走壁的速度太快,到地方了老奴这老身体就不行了”
李伯睨了风一一眼,开口道。
“不是您说要赶紧去追上那两人吗?属下这才加快速度的呀”
风一看着李伯委屈道。
“好啦,赶紧把你拿到的东西给主子看”
李伯听到风一说的,也想起了自己说过的,让他赶紧追上的话,心虚的赶紧转移话题。
“哦哦”
风一说着,赶紧从胸口掏出那一大叠东西,递给赵霁寒。
赵霁寒接过,先是翻开那本账本 ,一页一页的翻看了起来,越看,那脸色越是黑如锅底。
“主子,可是有什么不对?”
李伯看着赵霁寒那脸色,忐忑的问。
“您自己看吧”
赵霁寒快速翻看完,黑着脸递给李伯,接着又去看那些票据去了。
李伯接过账本,也慢慢翻看了起来,越看越是气愤,到最后竟是直接站起在房里走来走去。
“狗东西,猪狗不如的东西,畜生,这种人就应该抄家灭族”
李伯看完,把账本拍在案几上,红着眼睛低声吼道。
而赵霁寒看着那些票据,都是侍郎府在外放利的票据,赵霁寒看着这越来越多的数额,难以想象,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到底贪了多少。
“主子,一定要把三皇子一派拿下马,一定要让他们也尝尝边关那些将士吃过的苦”
李伯红着眼恨声道。
李伯想到自己刚刚看到账本里的东西,那都些是什么啊,那是人能做出来的吗?
这些个魑魅魍魉的狗东西,居然贪墨给将士的那些抚恤银子。
还有每年朝廷拨给边关将士的军饷,都被他们贪了一大半,难怪每年王爷都要从王府里拿出一大半的收益去补贴军中将士。
还以为是朝廷本来就不管,哪里是不管,是管了,却被人给贪了。
李伯想到这些,恨不得提刀,现在就去把那些人给剁了。
“主子,这些证据何时呈上去给陛下看”
李伯看着沉默的赵霁寒问。
“那账本里的东西先不要递上去,这些票据,风一你明日夜里放到白御史书房案桌上”
赵霁寒吩咐道。
“主子,这都是些什么票据?”李伯问。
“呵,他们在外给人放利的票据,单凭这一点,都能把侍郎府扒下一层皮”
赵霁寒说着,把手中的票据递给李伯让他看。
李伯接过,一张一张接着看了起来。
“好啊,这些狗东西,原来是把将士们的钱都贪去拿出去放利去了,这回不把侍郎府扒下一层皮不罢休”
李伯看着这些票据,咬牙切齿。
“那主子,明日夜晚属下一定把这些票据都放在白御史的案桌上,绝对不会漏掉一张”
风一虽然没看那些账本和票据,但听李伯骂出的那些话,也大概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
他想到每年边关死去的那些战士,想到王府每年入不敷出的补贴, 心里就恨三皇子一派恨得不行。
“最近不是在查三皇子府奴才一案嘛,要是那些查案的人还找不到三皇子府欺压百姓的证据,你就帮帮他们”
赵霁寒对着李伯说道。
“是,主子,这回老奴一定把三皇子府奴才欺压百姓,强抢民女的证据,给那些查案的大人们送去”
李伯恨声道。
“一天,再给他们一天时间,如果他们明天早朝之上,还找不出证据来,那么后天早上我就要听到他们已经找到证据的话”
赵霁寒看着摆在桌上的账本说道。
“是,老奴一定办好”
李伯看着赵霁寒道。
“嗯,不早了,你老快回去歇着吧,这大晚上的折腾得不轻,您明日再去府就那里看看,让府医给您抓些药回去喝喝”
赵霁寒看着李伯那惨白的脸色,想也知道,被折腾的不轻。
“是,那老奴就先回去了,主子您也早点歇下吧”
李伯站起行完礼,摇摇晃晃的就往放门口走去。
“风一,把李伯背回去”
赵霁寒看着李伯那虚弱的样,也不敢让他老人家自己走回去了,赶紧吩咐风一把他背回去。
“多谢主子了,老奴还是老了”
李伯看着趴在自己跟前的风一,感慨的说道。
“您哪里老?还强壮着呢,您快回去歇下吧,我也要睡了”
赵霁寒赶紧摆摆手说道。
“是,那风小子,走吧,这次你可别再飞了,我这个老家伙可遭不住”
李伯拍拍风一肩膀说道。
“知道了,一定不飞了”
风一说着,背着李伯就走了。
赵霁寒看着李伯他们走远,就转身回床上歇下了。
闭着眼睛,脑海里想的都是刚刚看到账本里的那些。
三皇子啊三皇子,连在边关出生入死护家国安全的那些将士的抚恤银你都能贪,你不配为皇家子弟,更不配坐上皇位。
赵霁寒想到自己父王,再想到那些死去的将士,再想到自己府里,庄子上,那些缺胳膊少腿退下来的将士,怎么也睡不着。
干脆睁开了眼睛,看着帐顶,眼里冷如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