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玉看了眼手里的海报,是书里的赠品小插画,女孩儿对男人眨眼睛,抛媚眼,抛出一个红彤彤的小心心,男人长着一张倒鞋拔子脸,霸气地说:“女人,你在玩火。”
陆成玉神色复杂地把要把自己扒了的白霜推开了些,淡然地把衣服拉好,心里骂了一句脏话,“什么玩意儿?”
他面上不显,声音平和,“别看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别学。”
白霜不放心地掀开他的衣服看,发现自己用脑门把陆成玉腹部砸出来一块红,心疼地揉揉,随口回应,“是哈尼吧,我没念错吧。”
“嗯。”陆成玉把他手拍开,“没认错字,真厉害。”
“是亲爱的这个意思吗?”白霜把陆成玉正在看的书捡起来,拍了拍,把书页捋直。
陆成玉靠的地方是支起来的木板,现在已经躺下去了,只能换位置,他从一边拿了一把椅子过来,用手把椅子表面的浮灰抹下来,转身把手伸到白霜面前。
“摸摸?”白霜用手指尖在陆成玉的手指尖上对了一下。
“摸你个头啊。”陆成玉嘴角微抽。
“哦。”白霜反应过来,不是让摸摸,是让洗洗,他用水球把陆成玉的手洗干净。
陆成玉耐心地用手把椅子又擦了一遍,白霜准备了两个小水球,陆成玉洗了手后又擦了一遍,最后坐到椅子上从白霜手里拿过来书,“我没事,只有个印子。”
“为什么不能叫?我们不是很亲密的关系吗?”白霜自觉地坐到陆成玉怀里,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间,手不老实地顺着陆成玉的领口往里钻。
成玉好不容易养回来一些,还被自己留印子了,不会碰到胃吧,这两天都吃少了,再少就该瘦了。
“诶,诶诶,别耍流氓。”陆成玉把他手拉出来,但并没有推开他。
“真的没事吗?”白霜在他肚子上戳了戳。
“没事。”陆成玉无奈地揉揉他脑门,“有事我都躺下了。”
“哦,那为什么不能叫啊?”白霜问。
“能叫能叫能叫。”陆成玉两根手指夹住他的耳朵揉了揉,“别夹着嗓子叫。”
“哦。”白霜点点头。
白霜尝试想把自己塞在陆成玉怀里,无奈有一双长腿,扑腾了两下也就扑腾了两下,什么作用都没有,差点把自己撂地上。
陆成玉手上用力拦了下,没让他滚地上,“怎么着?您还想来个三百六十度翻身大动作吗?”
白霜摇摇头,不动了,找个了舒服的姿势跟着陆成玉看的书瞅,尝试理解,但一些字还是认不出来,“你念念吧,我看不懂。”
陆成玉停顿片刻,没有多说什么,顺着自己看到的地方开始念,“人类的头骨分为冠状缝,矢状缝和人字缝……中心点叫前囟位于顶骨与额骨之间,即矢状缝与冠状缝相会处……”
陆成玉缓声念了两页,白霜缩在他怀里睡着了。
把这一段翻着念了两遍,天色即将失去完全的亮色,白霜还睡的很熟,他把白霜往怀里抱了抱,往没有人的休息间走去。
暗色吞噬最后一点光亮,陆成玉回到房间,左右找不到能够休息的地方,无奈地找了块空地坐下。
他知道什么是在有限的空间上把个人习惯做成矫情,虽然觉得有些脏,但他并没有选择抗争,灰尘难以忍受,可以避免的时候就避免,不能的话也行,白霜难得睡一会儿,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说来也奇怪,陆成玉感受着怀里人安稳的呼吸声,晚上的时候是怎么做到时时刻刻保持着一根绷紧的弦,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能够察觉。
......多厉害啊,怎么就赖上我了呢?
陆成玉闭着眼休息,听着门外的动静。
白霜睡了一个多小时,他懵然地在陆成玉怀里趴了趴,坐起身,“哥?”
“嗯。”陆成玉应了一声。
“不是在看书?”白霜揉揉眼睛。
“天黑了。”陆成玉把他脑袋上炸起的两根毛捋顺,“看不清了。”
陆成玉的肚子叫了两声,白霜懵然地抬手摸摸,而后反应过来,“你饿了!”
“诶,别喊。”陆成玉无奈,“多稀奇的发现啊,我不能饿吗?”
“不是,我不是。”白霜站起来,“你怎么不叫我啊?”
白霜摸黑把床铺好,这个单人床实在有点小,他把一旁的桌子拉过来,放倒拼了拼,勉强能翻身,“哥,你先上床等我,我准备吃的。”
他一回头,发现陆成玉还坐在原地,“怎么不过来?”
白霜说着走回去,两手从陆成玉胳膊下穿过,唰地一下把人提溜起来,然后松手,陆成玉直接倒他身上,他手忙脚乱地把人接住,“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腿麻了腿麻了腿麻了。”陆成玉扶住他的肩膀慢慢地活动腿。
白霜在他腿上轻轻地掐了一下。
“......大嘴巴子抽你啊。”陆成玉想骂人。
“嘿嘿。”白霜扶着陆成玉站好,脑袋放在他肩上,“你舍不得,你说我可爱。”
“别美了。”陆成玉这会儿好了些,把人推远,拍拍身上的灰,等浮灰落下,他抬手把衣服和裤子脱了,“再给我拿件衣服吧,这身明天再穿。”
“丢了吧,还有很多。”白霜说。
几天前路过一个大型服装店,白霜找了不少男装。
“省点吧,大少爷,脏了就扔吗?”陆成玉说:“而且没必要,明天又不是什么都不干了。”
“好吧。”白霜把衣服递给他。
陆成玉套了个上衣,没穿裤子,一会擦一下身子再穿。
白霜拿出心爱的小电磁炉,拧一圈,咔吧一声冒出一圈火焰,加好水,等水烧开就下面,一回头就见陆成玉毫不忌讳地在他眼前晃着腿,“你穿衣服啊。”
“大哥,我寻思我穿着衣服也没空档啊,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陆成玉莫名,低头看看衣服,上衣有些长,遮到了大腿根,“别讲究了,只有腿,看一眼你还能起反应吗?”
“那我离你远点。”陆成玉不以为意,自以为他目前的身材没什么看点,白霜属实是脸皮子太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