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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压迫感,哪怕相隔数千米之远,可那股致命的危险却还是令他浑身冰凉发麻。

真正的像是一轮烈阳悬挂在几千米之内,随时可以焚灭众生,让人升起敬畏之心,想要跪拜祈祷。

不过,他心中虽有大骇,可找到了目标,也算没白来一趟。

他也不是普通人,更是一位真正的灵神境强者,是可以与西北地区的武圣局和异闻局的那两位局部相比拟。

比华南武圣局的局部‘段空’更为强大。

若不是被华东异闻局的那位局部所追杀,他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此地寻找那传说中,缥缈的神迹与真强者。

只是他没想到在西北那边的禁地没捞到好处,却惹来了一身骚,也不知道是谁泄露的消息。

导致禁地内的妖潮爆发,西北武圣局和异闻局的局部通通赶来围剿他们。

自己的组织因此死去了三名大将。

尽管在此期间拖住了西北武圣局和异闻局的高端战力。

可更没想到的是,华东的异闻局局部突然出现在这边,正好支援了过来。

他本以为可以与对方周旋一番,可对方的实力远远超出他的想象,远远胜过西北地区的那两位局部。

导致牺牲了大部分人,更是死去了两位副盟主的代价,才勉强让他逃了出来。

现在他已经恨死了,泄露情报的人,也恨死了在这背后谋划他的存在。

血狼盟,在他的手中,就此一战,土崩瓦解。

他虽然是盟主,可现在手底下也只剩下五名宗师境界的护法和十几名内劲境界的成员。

大宗师的长老,半步灵神境的副盟主全死在了那一战中。

在华北的地位可谓是一落千丈。

血狼盟,前华北地区十大组织之一,现在实力大损,被踢出十大组织之列。

在此时间里,他也曾怀疑,泄露给他西北禁地情报的人。

要不是得到西北不稳,禁地有失的消息。

他也不会举全盟之力,偷摸到西北的禁地之中,寻找突破的机缘。

之后的一切惨案也不会发生。

他犹然记得,一个黑夜,一封信,一个戴着羊头面具的高瘦黑影。

自称,来自十万大山。

他本来不信,可对禁地的诱惑,实在是难以抵抗。

要知道,禁地是灵神境往上进阶的唯一天梯。

若是进入不了禁地,想要在灵神境中更上一层,基本无望,除非天地大变,出现能提供灵神境修炼的资源,未来才有一搏。

而要进去禁地,就需要经过武圣局的准许,可他们和武圣局的关系可谓是差到了极点,更别说进入禁地了。

而他能够突破灵神境,也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和天赋一步步修炼成的。

华北的禁地,他想都不敢想,但是其他地区的禁地,他还是很渴望。

可这一切,不仅失败了,整个血狼盟都毁于一旦。

现在的他实在懊恼与悔恨,更有仇恨。

若不是贪心,怎会如此。

若不是那封信,他又怎会如此!

现在哪怕重组血狼盟也没希望了,先不提半步灵神境的强者,国内大宗师境界的武者是有限的,又怎么会投奔于他。

“尔等速速离去!”

站在山巅的苍绝已无耐心,握起烈阳长弓,准备射杀这些异寇。

这一声轻叱,将血狼盟盟主心神震地拉回了现实。

可他二话不说,直接跪拜在了地上,大声喊道:“罪民,秦侯,拜见天神!”

其余的人,见自家盟主跪拜,动作也不慢,纷纷跪拜在地。

“拜见天神!”

“拜见天神!”

苍绝那炽烈的瞳孔内跳动着火焰,身躯在这冰天雪地上,散发出浓浓白雾,像是迷雾中的烈日,神秘,强大。

“尔等意欲何为?”他的语气很淡,却充斥于整片天地,仿佛天地之间都在传达他的话语,隆隆作响,山川震荡。

“我们都是为了恭迎您而来!”血狼盟盟主跪拜,虔诚大喊,跪在冰天雪地上,祈恳道。

他的手下也无不跟着大声呐喊。

“哼!尔等脏秽的内心,吾洞若观火,还想成为吾的鄙下?”

“死!”

苍绝闪着炽烈火光的双瞳早就洞穿了这山下的人心思,其心诡谲。

所以他哪里有好脾气相对。

弓身翻转,烈焰滔天,抬起手掌,手中的弓箭便拉了一半有余,箭矢的箭头处,黑色火焰爆发,烧的虚空坍塌。

苍绝的所作所为顿时惊颤了血狼盟等人的心神,尤其那秦侯最甚,差点心肝脏要跳到嗓子眼里了。

“怎么会!”秦侯大吼,想要逃离。

可射出的箭矢速度太快,如同一道闪电劈下。

根本躲不开,非人力可以躲避,而且这箭矢自带一股威慑人心魂的效果,肉眼观看到,很容易将人心中的恐惧放大。

更何况威力如同天威神罚,箭矢越是临近,那恐怖的威势越是胆战心惊。

轰隆隆!巨响震地,火光弥漫山麓,可见之地成了一大片湮灭之地。

“李半仙!我恨啊!”秦侯最后的吼声在滔滔滚动的火光之中湮灭,整个身躯如同烈火烧香,一点点化成了灰烬。

而他们所站的位置,足足一千米的范围内都被这一箭的轰灭成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坑洞中心处,一支燃烧着滔天黑火的箭矢扎在坑洞内,箭头还凝聚着由火焰化成的浆水,令人胆寒。

哪怕如今倾盆白雪,天际尽是白花花的一片,可在这一箭的出现后,硬生生在白色的天地中,绽放出了一朵巨大的旱金莲。

红黄与这苍白显得格格不入。

“死不足惜!”苍绝冷笑一声,“嗯?”。

“这是?”苍绝注意到了坑洞内的一块发光的石头,从高空落下,像是一头大鹏鸟降临,浑身缠绕着龙焰,尤其那双眼眸最甚,像两颗小太阳,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苍绝来到坑洞中,见到散发着黑气,通体光芒绽放,一块长方形的晶体。

他将其拾起,眼中火焰跳动,可终究看不穿。

最后将箭矢召回,飞回了苏醒之地。

而在遥远数千米外的山峰上,一名戴着羊头面具的黑衣人,眼睛微眯地盯着这一切,握紧的拳头,终是松开了,快步离去。

因为他被苍绝注意到了。

苍绝冷水道:“臭虫也敢窥伺吾!”

抬手便是一箭射去。

‘咻’‘刺啦’的两声响彻天地之音,一支箭矢如炮弹一般瞬间射出,途中拉爆了空气与虚空。

空间宛若镜面破碎,肉眼可见的一层层爆碎开来,推动着箭矢冲击出去。

狂暴的力量仿佛要将整片天地翻转,山河倾覆。

那羊头面具人刚踏出这座山峰十几米远,整座山峰便被那箭矢惊天的力量轰爆成了两段,碎石纷飞,木削如雨零落,一道咆哮骇人的气焰冲天。

恐怖的爆炸范围内,羊头面具人,惨叫一声,一条胳膊被远远波及到炸伤,甚至到了快要断裂的程度,鲜血直流,直坠地面。

此人咬着牙齿,颤抖的说不出话,落到地面上,直接施展秘术化作数道白絮消失离去。

几千米外的苍绝,召回箭矢,冷笑一声,便不再理会。

“可恶啊!”离去的途中,羊头面具人忍着疼痛,言语中满满的不甘。

昆仑山麓小溪边,‘听风亭’,一袭朴素长衣的男子坐在亭内与一名戴着面纱的女子,饮茶烹煮。

亭外如桃花源,佣人几十,鲜花遍地,翠树成林,如浴春风,在这冷风白雪下,这里竟是一片净土。

“山下风,玄武宫,星位缺一。”

“天机引,春风渡,万鬼临朝。”

朴素男子手中执黑棋,一子落下,口中念念有词。

“太白星下烈阳转,春雨将近!”女子噙着笑,手中落子,说道。

“天下局势动荡了,你我这一次也不能独善其身!”朴素男子微微一笑道。

“独善其身者,顺应大势者,何曾自然也。”女子笑道。

虽然不见真容,可她的话语却是如风铃一般动听,像是春风拂面,杨柳垂青。

“也罢,已不知多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昆仑宫也该重现人间了。”男子说道:“万年未有之大势,昆仑此次是始是终,终究要有一个分别!”

“春雨阁本就为降生而至。”女子笑道。

两人的话语在棋盘上,像是千军万马对抗,一龙一凤,交相辉映。

时光荏苒,青黄交接,春去秋来,日月转轮。

抬头一望,三年便过去了。

这三年比以往的十年都要漫长,发生的异变事件更是数不胜数。

天地变得不同,路边随处可见的树木长得高耸如苍木,每一棵都到达了近百米之高,城市的建筑大半都掩埋在苍林之间。

灵气成指数上升,原本工业废气造就的空气污染,废水造成的水资源污染,都在两年前被净化干净。

而那些人群基数大的城市,突然冒出异变的人种,他们身具异能,超凡脱俗。

有的乡下人则在山间小路中,食了异果,喝了异水,更是诞生了神通。

第一年下半年,华北地区,鼠患严重,造成电力,水力损坏,数月降雨,洪流不断,死伤不少,西北,西南地带地震不断。

曾在昆仑脚下,一道地光冲天而起,引起广泛关注。

华南,华东地区,台风,海啸,连绵不绝,甚至人有在海岸线亲眼见到,一头百米长的巨鲨,将一艘渔船吞没。

华中地区总有大雾侵袭,各地的山中都出现了虎豹的咆哮声,吓得那一带人,心惊胆颤。

东北地区,大雪不停,堆积到一米多深,造成交通堵塞,出现了不少伤亡。

第一年,可谓是灾难年,光死去的人数就已经达到了十几万人之多。

全国各地,许多宠物都出现了狂躁症,开始肆意咬人,牛羊猪狗无一不变得残暴,反客为主,大乱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