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真冷啊。”
朱金华撑了把油伞出现在办事大厅门口,将伞合上,立在墙根边儿。
墙根边儿上,已经立了一排的伞。
朱金华缩了缩脖子,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同时不断地搓揉着双手,试图让自己暖和一些。
他迈步走进门内,嘴巴都没有停歇过,一直在低声念叨着:“这才十一月底呢,天气就如此寒冷,今年该不会又要下冻雨吧?”
再来一次冻雨,可真要受不了了。
“要不咱把炭烧上吧!”朱金华已经想烤火了。
办事大厅里,早来的人已经把茶水煮上。
大家手里都捧着一杯热茶,在给自己暖身子。
一会儿还得统计百姓们今年的收入情况,手冷成这样,笔都握不住。
“应该不会吧。”李余看向窗外。
这场雨淅淅沥沥,下了整整三天,屋檐下的雨水犹如珠帘,带着冬日的寒气,不停地砸在地上。
光是看着,李余都觉得自己的脚变冷了。
“我方才看了晴雨表,未来七日都有雨。”朱金华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稻子收成之后,天空就一直阴沉沉的。
直到三天前,雨下下来了。
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雨下到现在。
沈筝从伙房端了碗烫粉进来吃,烫粉的香味引得众人频频吸气,都闻饿了。
“文宣组闲下来了,真好啊。”不知谁羡慕地说了一句。
任枫没有撑伞,冒着雨从消防司一路跑到县衙。
尽管如此,他怀中的东西也一点儿都没湿。
“好香啊。”任枫没吃早饭,闻到这个味道就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去伙房。
没一会儿,他也端了碗烫粉进来。
办事大厅里,纸张翻飞的声音、嗦粉的声音,还有偶尔互相探讨的声音,组成了丰耕县衙办事大厅的主旋律。
外头雨一直下着,屋里大家各忙各的。
这就是丰耕县衙的日常。
林宝初一早就和沈戟坐马车出去了,他们朝海边过去,去看两朝边界的关卡修建进度。
客运驿站的项目进行得很顺利。
从各州县定期送来的信上看,估摸着过年前就能完工了。
等从海边回来,林宝初就得找人定做客运的马车。
争取在过完年,让客运驿站投入使用。
“县老爷,我是丰织县的,我想举家搬到丰耕县来,敢问要如何办?”
大伙儿正低头忙着做台账时,门口只见一个约莫二十来岁,身穿灰蓝色旧长衫的瘦男子,站在门外轻声问。
众人抬头看了一眼,便又继续手头上的事儿。
“到这边来。”位置靠里的周舵举手向男子示意。
周舵做了两个多月的复健,行动上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只是速度较慢,不能久站。
“坐。”周舵的桌子侧面有一张椅子,他让男人先坐下。
接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空表,“会写字吗?”
灰蓝长衫男子点点头。
周舵见状,便把纸笔给他挪过去,“先把表填一下,三个工作日后你再来,我们会给你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