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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羡又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一口气中的浑浊,仿佛比先前的更加浓了。

沈临清抬起头来,看向逐渐阴沉下来的天空,眼看着又是风雪欲来。

关外的冬天,滴水成冰,寒风刺骨,沈临清没有穿越之前,在手机上刷视频,曾经见过出门拉屎带着棍子的东北,这蜀地的气候,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魏羡的愁容,嵌入眼底,沈临清伸手,去抚触他刀削一般的俊美容颜,声音幽幽道:“侯爷,我带你去个地方!”

魏羡诧异:“去哪儿?”

“侯爷只管跟我去,等到了便就知道了!”

魏羡诧异,楼枭已经牵来了一匹红棕烈马,如今风雪又起,马车也是寸步难行,唯独这马匹,能够驰骋风雪之中。

魏羡环顾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宽大的披风,直接把沈临清卷在怀里,纵身一跃,直接上了马背!

沈临清一惊,反应过来之际,整个人已经蜷缩在了魏羡的怀里。

她的小脸,紧紧的贴在魏羡的胸膛上,能够听见他强劲而有力的心跳声。

在他怀中,沈临清低声道了几句,魏羡的表情,只有片刻的怔愣,随即策马扬鞭!

红鬃烈马犹如一道暗红的闪电,飞奔而去,在白茫茫的雪地当中,渐行渐远。

抵达灵州城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

经历了陌世子屠城,原本就没有人烟的灵州城,在陌世子被擒,押送至京城之后,有渐渐的多了几分人气。

如今已有两个月的时间,回想起那一夜,仿佛还在昨日!

沈临清随着魏羡,进了城,直奔城郊之外的一处村落!

那村子,四面环山只有一处能够进入,进了村子之后,魏羡竟然看见山里有好多帐篷似的建筑。

只是天色太暗,看不真切,若不是有天上扑簌簌落下的雪花,将那些凸起的小鼓包显现出来,他还真的察觉不到异样。

到了村口,沈临清才让魏羡停下马来,两人下了马之后,便一同步行进了村子里。

记忆当中,魏羡不记得沈临清来过灵州城,可不知为何,她对这里,竟然这般熟稔!

沈临清来到了村口一户人家,敲响了木门。

隐约能够听见狗吠,紧接着有人出来开门,那人看见了沈临清,面露惊喜之色:“夫人,你怎么来了!”

沈临清颔首一笑:“顺路过来瞧瞧,赵婶呢?”

“主子刚才还一直惦记着您呢,这说曹操曹操就到,外头天冷,夫人赶紧屋里头坐坐!”

沈临清被那男子让进了院子里,魏羡跟在她身边,也一同来到了这家农户的屋子当中。

赵婶正在昏黄的烛火底下盯着谆哥练字,看见沈临清,急匆匆地起身:“夫人,您可算是回来了?

这关外情况如何?

您有没有伤到哪儿?”

小小的谆哥,更是直接扑到沈临清身上:“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你不在的这些日子, 祖母天天逼着我练大字,可怜我这一双小手都给磨出茧子来了!

侯……哥哥……”

谆哥看见了沈临清身后高大的男子,这才发现,程阳侯也来了,且还是站起来的城阳侯!

谆哥本要开口唤侯爷,可是就想到了离开京城之前,侯夫人对他说的话,在外头要时刻保密身份!

沈临清不嗤一声,笑了出来,用手肘撞了撞,一脸严肃的男人:“喊你呢,侯哥哥——”

魏羡看着眼前的小不点儿,脸上竟多了几分局促,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赵婶见沈临清风尘仆仆而来,让人准备了汤婆子和火盆,顺便收拾出来了一间客房。

漆黑的夜,山里的村庄万籁寂静,沈临清能够听见扑簌簌的下雪声,偶尔,还有雪压断树枝,发出咔嚓一声。

寂静的山里,能够把所有微小的声音,无限放大。

躺在暖呼呼的土炕上,沈临清忽的觉得,这些日子的疲惫,就这么一扫而光。

高大的男人,躺在她身边,一动不动,一只长臂,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手指上,绕着一缕她的墨发,似是把玩。

“小清儿,你把我带到这里,该不会只是为了睡热炕头吧?”

“当然不是!”沈临清的声音,有一些昏昏沉沉的,含着一些撒娇的意味,就像一根羽毛,轻轻柔柔的拂过魏羡的心头,酥酥麻麻的痒。

“我是带你来看好东西的,只是咱们近日来的太晚了,等明日,明日你就知道了!”

沈临清整个人就像树袋熊,扒在了魏羡的身上,毛茸茸的小脑袋,抵在他的胸膛。

魏羡用下巴抵着她的发,她身上的馨香,不住的往他鼻子里钻。

许是炕头烧的太热乎,魏羡总觉得身上干干的,燥的厉害。

沈临清好像是累了,骑马这一路回灵州城,又冷又累,浑身就像是散了架,如今太过于温暖舒适,就开始昏昏欲睡。

魏羡的嗓音,有一些嘶哑低沉,在她耳畔响起:“非要卖关子吗?”

“哎呀,等明日你就知道了,我这可是给你制造的一个巨大惊喜,侯爷到时候,一定会高兴的!”

沈临清的声音,含在嗓子眼里,在魏羡的怀里软软的撒娇。

魏羡摸了一把沈临清的墨发,这小东西,竟然在他怀里睡着了。

魏羡听着外头风雪簌簌的声音,也渐渐的闭上了双眼。

第二天

许是热炕太过于舒适,沈临清睡到天大亮,才缓缓的睁开朦胧的睡眼。

“早啊……”

带着混沌的声音,在清晨里,显得尤为迷人 。

魏羡翻身,直接把刚睡醒的人,压在身下,这一夜,沈临清都死死的粘在他身上,小手更是不安分,一会攀着她的胸膛,纤细的腿,一会直接越过他的苏醒,跨在他的窄腰上。

这一夜, 对他来说简直是一场折磨。

沈临清被人压住,倏然瞪圆了一双杏眸:“魏羡,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

“是你昨天夜里点的火!”

男人的声音,嘶哑这种带着几分玩世不恭 ,这样的魏羡,多了几分痞气。

却莫名让人觉得心跳加速。

魏羡像是在战场上驰骋的勇士,所向披靡,毫无畏惧。

及至临近晌午,沈临清才红着一张脸走出院子。

谆哥正在院子里堆雪人,见沈临清出来,放下了手里的铲子,顶着一张红彤彤的小脸,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