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热流,混合着腥臊之气,兜头落下,紧接着,迅速的在魏无忌全身上下蔓延。
魏无忌躲闪不及,那一水囊的马尿,还热乎着,一滴没有糟蹋,直接都泼在了魏无忌,还有他身边那群爪牙身上。
魏无忌的酒劲,顿时就败了几分,抬起胳膊闻了闻,腥臊之气,直冲天灵盖,蔓延开来,魏无忌恼羞成怒:“沈临清,你这贱人,这是什么东西?”
“我的好大儿,你不是要喝奶吗?
上好的马下奶,怎么样?
够劲儿吧!
倘若你觉得不够,我这还有,保准管够!”
沈临清洋洋得意,把手里的壶直接丢掉,随后拿出帕子,擦了擦手。
原本微醺的魏无忌,不过也是借着酒劲,调戏沈临清,是试探,也是侮辱魏羡。
没想到这女人不知羞耻,更不是个好惹的,竟然直接给他们泼了马尿不说,还一口一个好大儿喊着!
魏无忌气急败坏。
‘贱人,你好大的胆子!’
沈临清哈哈大笑,却是一副解气模样:“魏无忌,我再警告你一次,日后你再敢去侯爷面前蹦跶,欺辱他,刁难他,给他添堵,就不是泼你一身马尿那么简单了!
惹急了,老娘直接废了你!
不信你尽管试一试,咱们就看看是谁更狠!”
沈临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更是惹的魏无忌气急败坏:“来人啊,把这个贱人,给我抓住,看老子今日怎么教训你!”
“你尽管试试!
我来之前,就已经让人去了广陵王府上请外祖父,让他过来给评评理,谁家一个靠着兄长吃闲饭的兄弟,敢这般折辱侯爷?
我倒要看看,王府上来了人,你还敢不敢对侯爷动手,还敢不敢对我出言不逊!”
沈临清理直气壮,看那副架势,也不像是在吓唬他,魏无忌一时之间,有一些心慌了,却还在嘴硬:“哼,谁人不知,外祖父与兄长不睦,他又怎么会来侯府上,给你撑腰?”
“那根本不是你外祖父呢,你还一口喊的亲热!
你可别忘了,姑舅亲,辈辈亲,砸断骨头连着筋!
就算是外祖父与侯爷之间,再怎么有隔阂,侯爷毕竟是外祖父的血肉至亲,你以为,你这般折辱侯爷的事,就真的这么天衣无缝!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这事情若,是传入他老人家的耳朵里,你以为你还能蹦达几日?
魏无忌,我劝你加紧你高傲都尾巴,好好做人!
若是侯爷身上,再多一条伤疤,我就废了你!
不信,你大可一试!”
魏无忌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这几年,的确是他太过于猖狂!
折磨魏羡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变本加厉。
沈临清这一壶马尿,倒是让他清醒了不少,不管这女人说的话是不是唬人,魏无忌都有所顾忌。
就算是有勤王爷撑腰 ,他也不敢背负一个弑兄的罪名,到时候广陵王若是给他个脸色看,他自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毕竟,整个外家,都是依附着广陵王府上的!
娘家是母亲的依靠!
也是他的依靠!
否则,他一个屈于魏羡之下的二公子,又是如何在京城圈中吃得开的!
他是如何得了勤王爷都青睐,他心中有数,至于那他引以为傲的御赐令牌,是如何来的,他更是心里门清。
风一吹,身上的冷汗嗖嗖的,酒意也都消了大半!
魏无忌伸手,扶着额头一脸痛苦的模样:“发生了何事?
我怎么觉得晕晕乎乎的?
来人啊,本公子不舒服,赶紧扶我回去!”
魏无忌吃了瘪,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还真是一个怂包!
沈临清煞是解气,转身离开,才走到华阳居,就看见一道黑色的身影,嗖的一下子窜了过来。
沈临清倒是不急,对着来人,压低声音,询问道:“如何?
可得手了?”
邢北将一只盒子递给了沈临清:“主子,这可是御赐之物,咱们这么做,不会惹什么乱子吧!”
沈临清笑的十分笃定,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对着邢北保证:“放心吧,天塌下来,有你家主子顶着呢!
东西交给我,你回去吧 !
还有,你去看看,王府的人来了没有!
若是没来就隐忍一点,若是来了……”
“卑职知道该怎么做!”
“如此甚好!
去吧!”
沈临清回了华阳居,接着就把邢北偷出来的御赐令牌,放进空间里!
如此一来,便就没了后顾之忧了!
沈临清哼着小曲,来到了寝室,魏羡靠在榻上,正在看兵法,见沈临清回来,有一些担忧的道:“怎么才回来!”
不待沈临清回答,外头就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紧接着,李婆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沈临清故作神秘的一笑,对着魏羡道:“本来寻思过一会给侯爷看一场好戏,得,提前开场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直接暴力踹开了大门,本来已经偃旗息鼓,夹尾巴做人的魏无忌,此刻怒目圆睁红了一双眼睛,身上除了酒气,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腥臊气味弥漫。
沈临清蹙眉,一脸嫌弃:“魏无忌,你要干什么!
你以为这是你家的炕头?
这么随便的进出!”
“臭娘们,竟然敢在小爷跟前,耍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小爷我混迹市井的时候,你还活尿泥呢!”
魏无忌骂骂咧咧,全然不把魏羡和沈临清放在眼里:“把东西给我交出来,否则今日谁都别想好过!”
沈临清冷笑,眼底里都是对魏无忌的嘲讽:“你丢了东西,不赶紧去找来,我这发什么疯!
魏无忌,我在提醒你一遍,这里是侯府!”
“沈临清,除了你
,也没人去过我那,那东西,如果不是你偷拿的, 还会有谁?”
“简直就是笑话!
二爷这般狗仗人势,没少出去欺男霸女吧?
你得罪了那么多的人,怎么不想着是别人偷了你的东西呢?
你丢了什么东西?
说出来,嫂嫂也好帮着你一起寻一下!”
魏无忌一噎,断然不能够把御赐令牌丢了的事说出来,若是传扬开来,那可是掉脑袋的罪过!
见魏无忌语噎,沈临清竟然追问:“你到是丢了什么呀?说呀!”
魏无忌气急败坏:“关你屁事,你只管把东西给我交出来,否则就算是把华阳居翻个底朝天,我也得把东西给找出来我也得把东西给找出来!”
沈临清笑:“二爷,你没长脑子吧,丢了东西 ,也不说是什么!
来了华阳居,杀七宰八的乱叫唤!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来找茬的!”
魏无忌气势强硬:“少他妈废话 ,沈临清,既然你不肯交出来,那我就要命人搜了!”
沈临清的眸色,暗沉了几分:“好啊,不过丑话与你说在前头!
这华阳居里,放着我许多贵重物品,你想要搜 ,我不拦着,可我的东西要是丢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休想逃脱责任!”
说罢, 沈临清的身子一挪 ,便给魏无忌让出一条道路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