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去哪儿?”
“出去抓点药!”
楼枭闻言双眼放光:“是要准备给侯爷诊治?”
“嗯!”
“那卑职去吧,您在府上留下来陪侯爷!”
沈临清笑了:“我刚把他惹炸了毛,谁都不用陪他!”
免得火气大,惹祸上身。
楼枭又紧着补充了一句:“卑职陪您走一遭?
夫人一人出行,实在是不安全!”
“那你跟着吧,对了,你身上可有银钱?”
楼枭在腰间摸索了许久,才拿出来一块碎银子,有一些担忧道:“就这么点……”
还是攒下的老婆本!
沈临清笑着伸手接过:“这算是你家侯爷与你借的,等他痊愈之后,再让他加倍偿还!”
看着那一块碎银子,被沈临清收起来,楼枭忽然觉得心中不是滋味,侯爷双腿断了之后,即便是偌大家财,也都落入了冯氏一脉之手。
有眼的人,便能够看得出来,她一直在为二公子筹谋。
侯爷一死,整个魏家,都是那魏无忌的了。
如今,沈临清这一般闹腾,侯府的后院,早已是人人自危,虽说在吃喝用度上,不被苛待了,只怕是如今,侯爷也是囊中羞涩。
至于夫人,楼枭记得真切,那一夜,她是被沈家五花大绑塞进花轿里的,更是没有银钱傍身!
想想老婆本,楼枭不免觉得肉痛。
可想到了日后,侯爷好起来,他们便能如同往前那般风光,坐在马背上,佝偻的身姿,不由得坐直了几分。
在一家药铺跟前,楼枭一挥手,马车便停了下来。
“夫人,咱们到了药铺!”
沈临清下了马车,进了药铺,抓了一些配合解毒的中药。
最主要这几年,魏羡的身子,实在是折腾的不成样子,西药太霸道,空间里的那些特效药 ,实在是不敢贸然用下去。
中医疗效慢,却是最稳妥啊,不伤身子的。
抓了药,沈临清走出药铺,远远的便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进了一家绸缎庄。
沈临清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随后把药交给了楼枭。
“在这等我会儿!
我去前面绸缎庄转一圈!”
楼枭点了点头,却还是听从沈临清的话,在绸缎庄外面等着她。
沈临清和茗药进门,便看见沈琳琅嘴角含笑,正在挑选成衣。
她的视线,正在看一件月白色的对襟襦裙,那衣料子,是顶好的江南浣云纱,质地轻柔,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一种水波的视觉效果。
沈临清站在柜台前,茗药对着柜台里拿着鸡毛掸子,装模作样打扫的小厮道:“小哥儿,那件衣裙拿过来,给我家夫人试穿一下。”
沈琳琅侧目,看见沈临清的那一刻,眼底里都是惊讶。
“哟,这不是姐姐吗?
士别三日,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出门都带上丫鬟了!”
沈琳琅漂亮的凤眸之中,尽是嫌弃,上下打量着沈临清还有她身边的茗药,恨意尽显。
以前在府上 ,这个痴傻女人,从来都是脏兮兮,穿的破破烂烂的,没想到才到了侯府几日, 竟然换了一副新面孔。
沈临清的五官,长得很好,听娘亲说,她的模样像极了云氏,那是一个倾国倾城般的女子!
家境殷实,名望赫赫。
没想到,沈临清清明之后,五官精致,尤其是那一双清澈的瞳仁儿,透着一股清纯,冷傲。
若硬要是说有什么不足,那便是沈临清不似一般的千金小姐那般肤白胜雪,吹弹可破。
略微有一些麦色的肌肤,给她那一张清秀绝美的脸蛋,平添了几分英气。
沈琳琅冷哼,心中带着汹涌的妒忌:“不是说侯府富庶,比沈家沈强百倍,怎么姐姐穿的这般寒酸?”
沈临清不为所动 ,阴沉着一张脸走到了沈琳琅跟前,却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茗药在她身后跟着。
沈临清走到了沈琳琅身边,有意无意的撞了她一下。
惹恼了沈琳琅身边的小丫鬟:“你是个瞎的吗?
竟然往我家小姐身上撞?”
啪——
茗药的巴掌,呼出去的麻利痛快。
直接将那小丫头打倒在地:“嘴里不干不净的东西,你可知晓你满嘴喷粪的对象是谁?
我家夫人乃是城阳侯夫人,岂是你一个贱婢能够随意辱骂的?”
沈琳琅面露恼色:“姐姐好大的派头!
我与你本是一家姐妹, 姐姐如今攀附上了侯府,连娘家都不当一回事儿了吗?
莫不是姐姐当真以为嫁入侯府,便真的飞上枝头做凤凰?
如今却是拿着夫人的派头,好像谁不知道,你嫁的是个短命鬼,等哪一日,城阳侯一死,你就是个小寡妇!
在侯府,谁还会瞧你一眼?”
沈临清回头,眼神冷森森的看着沈琳琅,那模样怪吓人的。
沈琳琅也被她凶狠的眼神吓到了,本能的后退了几步,声音颤抖:“沈临清……你干什么!”
沈临清抬手,沈琳琅以为她要动手 ,一声尖叫,吓得连连后退,至今 ,郑氏的脸蛋子还肿着呢!
这个疯女人,但凡下手便是下死手!
沈临清的腿一伸,直接把沈琳琅绊倒了!
“啊……”
沈琳琅惨叫,沈临清却忽然笑起来:“哎呦喂,我说妹妹,见着自家姐妹,何须行此大礼,快快起来!”
沈琳琅面上,尽是难堪之色,身边的小丫鬟见状,赶忙将人扶了起来:“小姐,你没事吧!”
“你这该死的瘟货,给我闪开!”
沈琳琅恨恨的看着沈临清,冷哼一声:“姐姐怎得有空出来?
不用在你那只剩下半口气的夫君跟前侍候吗?”
沈临清脸上笑意更浓:“瞧妹妹这话说的,侯府家大业大,下人成群,照顾侯爷这种事,何时轮到我这个夫人出手了?
夫人嘛,不就是喝喝茶,聊聊天,闲来无事,出来逛逛街,买点东西!”
沈琳琅的脸色难堪,却还是挤出一抹冷笑:“姐姐,在自家姐妹跟前就别装了!
你家侯爷就是个将死之人,谁人不知如今的侯府是老夫人掌家!
等侯爷没了,只怕是姐姐就要笑不出来了!”
沈临清缓缓的靠近沈琳琅,舒然间伸手,直接将一个耳光甩到了她的脸上。
“我家侯爷乃是有福之人,如今好好的活着,你这个小贱蹄子,张口侯爷没了,闭口侯爷病秧子!
往日里父亲对我们的调教,你全都当成耳旁风吹过去了?”
沈临清声音威严,铿锵有力,一旁的小厮,吓得站在一旁不敢言语。
沈琳琅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上去就要与之扭打,却被身边的小丫鬟牢牢的抱住:“小姐,切莫冲动!”
沈琳琅深吸一口气,红着一双眸子狠狠的瞪着沈临清:“沈临清,今日这一巴掌我记下了!
咱们等着瞧!”
说罢,沈琳琅甩手走人。
远远的,沈临清看见沈琳琅上了一辆华贵的马车,嘴角不由的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