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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让老人家听的瞪大眼睛,都快将年轻男人的脸给看出花来了。

小丫头学的是什么相面法啊,这么灵验这么细致,都快连人家童年时候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扒出来了。

牛逼啊!

还能拜师吗?他都想舍了这张老脸不要,也要学这么牛逼的玄术啊。

海锋顾不上见到向晚后的惊艳,见她所说的确详尽后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

“大师,我并不是不想让母亲过得好,相反,我也觉得她和我父亲离婚的选择做的很对,哪怕嫁给现在的继父仍然是个正确的决定。”

“七岁的我已经有记忆了,父亲的不负责任和嗜酒如命,发起酒疯来对母亲和我拳打脚踢,我们母子一直生活在他家暴的阴影下,母亲为了保护我身上更没有一块好肉,那时的我只想快点长大来保护母亲。可之后对母亲的记忆就变得陌生,她从那个软弱的女人变得独当一面,会保护我,会用刀砍伤父亲来反击!”

“她的做法当然没错,我不怪她,一点都不怪她。可是她变得又不是她,她保护我好像是因为一种身为母亲的责任,可我再也感觉不到她对我的爱了。”

“我七岁生日的那天,她穿着漂亮的连衣裙从外面回来,拎了一个蛋糕,给我买了新衣服,那是我第一次穿着新衣服过生日。过完生日,父亲被两个人压到她面前签了离婚协议,那时的妈妈陌生又强大。”

“他们离了婚,妈妈坐上了继父的车,我乘坐的小车跟在继父车的后面,此后我真正意义上过上了少爷的日子,享受好的资源,家庭教师,出国深造,给钱创业,而母亲除了每月看我一次外,就像消失在我生活中。她和继父才更像一家,两人感情很深,给我生了一对弟弟妹妹,给足了他们关爱。我也和他们一家吃过饭,但无形之中就是感觉我才是外人,而母亲也变得那么陌生。”

“我说不上哪里不对,可就是觉得不对,母亲是我的母亲,可母亲又不是我的母亲,真的很矛盾......”

海锋说到这里,用胳膊抱着头,非常无力,他和朋友说过关于母亲的事,可朋友只说重组家庭基本都这样,亲生父母生了两个孩子一碗水都端不平,更别提他们家这种情况的了。

他却觉得母亲这件事和重组家庭这件事是两码事,可没人能了解他的心情,只觉得他是因为母亲偏爱而活在执拗里的可怜孩子。

直到向晚开口:“我懂你的感觉,也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七岁之后的母亲不是你的母亲了。”

海锋抬头,红红的眼神看着向晚:“你也这样觉得是吗?”

“你对这类事情还挺敏感,听说过换魂术吗?”她问。

“换魂术?这名字好直观啊,但我也是除了网络小说外,第一次在现实中听到。”海锋说着,看着向晚又问:“所以我母亲的魂魄在我七岁那年被换了,是吗?”

向晚点头。

海锋垂下眼睛:“她是被迫还是自愿的呢?”

“自愿吧,糟糕的生活环境消磨了她最后一丝精气神,被殴打的皮肤和骨骼每个夜晚都发出疼痛的哀鸣,儿子饿的咕咕叫的肚子让她心疼万分,她看着家里破旧的墙壁和床铺以及身边酒气冲天的男人,绝望的情绪占满心房,她很想去死,又舍不得年幼无法得到庇护的孩子......而在另一个地方,男人深爱的妻子过世,他无法走出妻子去世的打击,不惜求助神佛,求助道家,只为寻求一个能让妻子回魂的办法。”

“这种有违天道的术法无人敢接,但男人愿意用钱和资源去砸,终于有个隐居的高人愿意接单,用了换魂这样的禁术。男人亲自去找了符合妻子换魂的对象,也就是你的母亲,借你母亲的身体让他妻子还魂,佩戴换魂的用具躲避鬼差的巡查,用你母亲魂魄替代已死的妻子魂魄,让妻子魂魄在阳间还魂,这便是换魂术。”

“你母亲心存死志,碍于年幼的你无人照顾,也羡慕男人对亡妻矢志不渝的忠贞,愿意成全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好好照顾你长大,在他们能力范围内,一辈子都让你过得好,不愁吃穿,不晓忧愁。”

“双方交易达成,完成了这次换魂。你母亲的魂魄落入地府,男人妻子的魂魄在你母亲身上还阳,你也可以理解为夺舍或者借尸还魂。”

这种玄幻故事将隔壁老人家听的一愣一愣,心里琢磨着这有点扯吧。

结果这叫海锋的年轻男人看样子还真信了。

“所以我的感觉没错,七岁之后的母亲真的不是我母亲了?你说的那个男人,就是我现在的继父吧?”海锋口中问着,眼里的光却不知道该落向哪里。

向晚默默点头。

海锋又苦笑:“原来我一帆风顺的事业和人生,在暗中就标好了价码,是我母亲的奉献为我换来这么优渥的生活。”

向晚也点头:“你情我愿的交换,对方拥有你母亲的身体却不是你母亲的魂魄,无法对你视如己出,所以他们只能和你分开生活,让人好好照顾你,物质条件丝毫不缺,但凡你提到的,他们都会尽力做到。”

海锋抹着眼泪,结果眼泪越流越多,还是隔壁的老人家看不下去,从他口袋里找来面巾纸递了过去。

“难怪.......难怪......”海锋边哭边说,压抑的心情倒是得到释放:“如果这样的话,我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造成母亲悲惨一生的是我父亲,如果没有人来与她做这个交易,她或许还要被我父亲磋磨殆尽后才痛苦死亡。”

“我又有什么脸面去责怪继父他们呢,母亲托孤的要求,他们全都办到了。母亲解脱了,我过得比大多数人都好,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海锋站起身,朝着来时的路离开,整个人虽然狼狈,但压抑在心里的阴霾却已消散。

老人家不太相信向晚的话:“小丫头,你编的故事吧!”

向晚将钱和写了密码的卡拿到手中起身,冲老人家笑了笑:“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