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黄土房子,昏黄的灯光摇曳,年轻男人被绑在一张木板床上,他的嘴被布匹勒的紧紧的,因为不能闭合导致口水沾湿了绑嘴的布,明明还是有些凉意的春天,他却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害怕,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密密麻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屋不知道建在哪里,张明能很清楚的听到隔壁鸡鸭发出的声音,此刻他绝望的想变成隔壁的鸡鸭,或者是房间里的一条虫子,也省的自己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怎样的惨境。
“吱呀!”小木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头发花白,年约六十岁左右的男人,男人长相虽然很老,但身上一块块都是隆起的肌肉,看起来非常有力。
张明这个时候还在想着难怪自己被人从身后敲了闷棍,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就倒了。
老男人手上还提着一个灰扑扑的长包,包里不知道装的什么,但在他每次走动时张明总能听到铁质东西碰撞的声音。
直觉告诉他,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呜呜呜!”他用哀求的眼神看向老男人,老男人不为所动,反而将小土屋角落里另一个落满灰还缺了半条腿的八仙桌搬到张明面前。
张明此时因为恐惧鼻子在用力喘息着,徒劳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有时候明知道凶手不会因为你的示弱和可怜放过你,却极其可能激起他们的施虐欲,可就忍不住想试试,万一呢?就是赌凶手行凶之前那一刻的良心发现。
现实告诉你,落到这种人手中,是一点生存的机会都没有。
“哗啦!”老男人长包被一下扔在桌子上,溅起灰尘无数。
拉开拉链,斧头,砍刀,剔骨刀,锤子等的工具应有尽有,看的张明眼皮和脸上的肌肉抽搐,如蛮牛一样剧烈呼吸。
老男人走到他面前,因为角度问题,男人的脸出现在他眼前,反而因为背光看不真切,老男人手中的斧头也猛的向他砸下来。
张明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意料之中的疼痛迟迟没有降临,老男人挥舞的斧头就和电视电影里演的一样堪堪停留在距离自己鼻尖一公分的地方,他感觉到自己裤脚一片湿热。
老男人看着深黄色的液体滴滴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嗤笑,用粗糙的手拍了拍张明的脸:“你也不过如此!”
随即又是一声“吱呀”令人牙酸的开门声。
一个年纪相仿的妇人提着一大桶热水进来,桶里冒着蒸腾的水雾气,随着她的走近,张明只觉得这雾气越来越辣眼睛。
老男人给他松开了手臂,张明倒是很想趁这个机会反抗,可被绑的时间太长了,稍一松懈,他身上各个肌肉关节都软麻养难耐,别说逃跑了,这种状态就连在地上站不站得稳都成问题。
他从躺着被迫控制成坐着的姿态,双手简单放松后又被牢牢绑在一起,因为角度问题,他这才发现桶里烧的竟然都是辣椒水,难怪那么辣眼睛。
他口中的布条也被拿了下来,立刻惊恐的问:“你们要干什么!”
老夫妻冷冷的看着他,眼睛里带着幽绿色的光,就像荒野里穷凶极恶的狼一样。
“救命啊!救命啊!”他声嘶力竭的喊着救命,呼救声被附近山林里的风掩盖,谁都发现不了此刻这里发生的事情。
老男人慢条斯理的戴上厚厚的橡胶手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整个身体都激动的颤抖。
“你,你们!”不等张明再说话,老男人带着橡胶手套的手紧紧掐住他的嘴巴,迫使张明的嘴巴呈现“o”字这样张开。
妇人舀起一勺滚烫的辣椒水往他嘴里灌!
“啊!”沸水烫灼的张明撕心裂肺的惨叫,但酷刑却仍是在持续着。
如同烫一个番茄一样,将它的皮烫皱了,再给丢到沸水里煮熟。
——
算到二卦时,向晚直播间的人数迅速回升,又开始变得和之前一样非常热闹。
红包刚发出不到一秒时间,就显示被抢完了,这次中奖的观众是一个网名叫孟想成真的,对方显然也是一直蹲守在直播间,那边刚显示中奖,立刻就在直播间搭上了一个豪华万花筒。
连线成功后,一个中年妇女的形象才出现在镜头前面,面带急色,看到向晚后才终于转危为喜:“蝶蝶主播,我终于蹲到你了,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向晚:“介绍下自己情况吧。”
中年妇女急急“哦哦”两声:“我叫孟真,今天是来问问我弟的婚事,最近家里给他介绍一门亲事,我觉得不太好,女方家也太抠门了,家里就一个女儿,明明拆迁分了三套房,却一套也舍不得做陪嫁,就随随便便买了辆三十万的车打发我们。”
向晚问:“ 那你们家给了多少彩礼呢?就非要别人用套房来做陪嫁?”
孟真听了这话挺不以为然的:“哎呀主播,这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卖女儿,连国家都不提倡高彩礼之风。”
她这双标说法让观众们顿时就坐不住了:
“你这算盘打的我在A城都听到了,合着就得你们家占便宜,女方别来沾你们家边呗!”
“真是够够的,现在女孩们不结婚就是被你们这群吸血虫给算计怕了。小姐姐们,我在线征婚,年纪24,身高180,体重140,体制内工作,有房有车,婚后工资上交——”
“呵呵,我才不信,好男人只存在评论区,多半还是装出来的。”
向晚听了孟真这样笃定的话语不禁问:“为什么对女方家那么高要求,难道你弟弟救过人家命?”
孟真更加得意:“我弟是没救别人家命,可也不打听打听,我弟那长相,谁家小姑娘见着不腿软的跟着走——”
向晚见她吹的没有谱,不禁戳破她的纸老虎:“行了,这门亲事我看不出来,你弟人都没了还怎么算!”
孟真被这消息砸的头晕:“你说啥!我弟没了?张明怎么了?不是,张明没了?”她心里想的没了是死了的意思吗?
她看着向晚,向晚读懂了她的潜在语,遗憾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