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寺丞！”巴扎克已经冷静了。
“我自问没有得罪过你，和你也没有交集。你查凤翔楼我也全力配合。
需要我来大理寺，我也来了，你如此羞辱我是为什么？”
“我只是好奇！”许凡和巴扎克一边走，一边闲聊。
曹兵、王凯带着锦衣卫紧紧护在一旁。
“一个西域人，在京城把生意做的这么大，”许凡咂咂嘴，“佩服啊！
刚才刘寺卿说你是很多权贵的摇钱树，啧啧……这生意得多大？
现在大周和草原的关系紧张了，我不抓你抓谁？
原本我还没有注意到你，毕竟不是我的管辖范围之内。
我本来是要查贩卖人口，结果意外发现你每年都要从带来一大批异域风情的女奴。
拜你所赐，京城多了很多混血儿啊！”
混血人一直都不稀奇，像盛唐时期，各国的混血儿都有。
“有需求，就有买卖。”巴扎克想到许凡的性格，不敢再刺激许凡，老老实实回答。
一品武者，还是个杀伐果断的一品武者，要是真杀了自己，就算有人报仇，亏的不还是自己吗？
“是吗？”许凡笑了笑，“你知道镇抚司的职责吗？风闻密奏，不论是大周境内，还是大周境外，没有我们锦衣卫不能管的。
这些年，你没少往草原倒卖物资吧？
单凭这一条，我今天杀了你都不为过。”
巴扎克脸上的汗水滴答滴答下来了。
他怎么可能不怕死？
而且现在死了一点价值都没有。
“我……”巴扎克结结巴巴道。
许凡冷哼一声，巴扎克演技挺不错啊？
“你是不是想说，很多人都在做这种事？我为什么单单针对你？”许凡拍了拍巴扎克的肩膀，“我必须找个人杀一儆百！
不好意思，你是西域人，你被我选中了！
锦衣卫已经去查封你的商行了，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那些账本要是落在魏无忌手里，就多了和东林党、武将系谈判的资本。
买卖人口在这些人眼中根本不叫事，黎民百姓那也配叫人？
但私通草原罪名可就大了。
之前不叫事，草原混战，对大周没有威胁，就是挣点小钱而已。
可现在大周和齐国结盟共同对抗草原，再往草原贩卖物资，那就是私通敌国的罪名。
没有人能扛得住。
“许寺丞，您别吓我啊！”巴扎克都快哭了。
可惜许凡压根就理会，就这？演戏罢了。
如果背后没有人，巴扎克能在京城混的这么好？
背后绝对有草原人支持。
“听说插着你巴扎克旗子的商队在草原可以平安无事，你好大的威风啊！”许凡悠悠道，“你现在什么都不用说，相信你家里有很多的秘密，一定能查的干干净净、明明白白。”
巴扎克的脸色惨白惨白的，他没想到许凡竟然油盐不进，“许寺丞，你只要放我一马，我愿意……”
“你愿意什么？我是个太监，送女人我不稀罕，送钱我也不稀罕。”许凡不屑道。
他想要巴扎克的商队，可是能说吗？
当然不说。
最后要把巴扎克的商队还有各种情况一锅端了。
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巴扎克发现许凡还真没弱点，这就尴尬了。
“你的主子是太子妃吧？”巴扎克在进行最后的努力，“你动我，我的那些朋友会……”
“会你麻痹！”许凡直接爆了粗口，一巴掌抽在巴扎克的头上，“我拿到账本，那些人想要活命就乖乖的支持太子。
我要你干吗？
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那些人巴不得你死了，你好好琢磨琢磨。
我带你回镇抚司的消息传出去以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你死啊！
毕竟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严的。”
巴扎克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被许凡说的哑口无言，而且似乎真的死路一条。
“没事，我不着急，你也不用着急！”许凡拍了拍巴扎克的肩膀，“我会放松镇抚司的守卫，给那些人一个机会的。”
巴扎克两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至于是不是演戏，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哦，镇抚司到了，欢迎你体验镇抚司大狱！”许凡示意曹兵、王凯把巴扎克送进大狱，“我现在要进宫了！”
有些事，必须亲自参与才有成就感。
……
御书房。
建武帝很生气，因为魏无忌打扰了他修道。
他是一个仪式感非常强的人，修道的时候禁止任何人打扰。
但魏无忌一句话就让建武帝怒气全消。
如果巴扎克真是草原的细作，那京城危险、大周危险。
用近三十年的时间布局，一旦发难，将会多可怕？
修道的前提是江山稳固、皇位稳固。
长生不死的乞丐活着有什么意义？
从一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喜悦，建武帝第一个想到的是抄巴扎克的家。
把所有钱都塞到自己的内库里。
这几年炼丹的钱就不发愁了。
皇帝家里也没有余粮啊。
近半官员的把柄在自己手里，自己偷偷摸摸往国库里带点银子，这叫事？
至于巴扎克的后续处理，建武帝根本不担心，有魏无忌处理。
“这件事交给你。”建武帝思索再三，掩饰不住的笑意，“一定要严惩不贷，所有牵扯进来的人，不论什么身份，谁来说情都没有用。”
原本建武帝对李承罡把事情闹的这么大还有些许不满，华妃、萧淑妃，包括武皇后都来找自己哭诉、告状了。
烦啊！影响我修道了！
现在不同了，不彻查，怎么知道你们和巴扎克有没有关系？
不彻查，你们怎么会乖乖的掏赎罪银？
“陛下，许不韦来了。”雨沐恩走到建武帝身旁。
建武帝一愣，这个点许不韦来干嘛？
可还是让许凡进来了。
许凡喜道：“皇上，洪福齐天，巴扎克被臣捉住了！
幸亏臣去早，否则巴扎克就离开大理寺了，到时候再想抓可就难了。”
建武帝哪里关心巴扎克跑不跑？只关心钱到不到位。
“许不韦，你立了大功！”建武帝开始琢磨如何安排许不韦了，大理寺肯定是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