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这个「沈愿无」的状态不对，晏京元飞快地远离了她。
系统也不敢多做什么大动作了，生怕再掉下血肉：“叶沐衍快来了哦，你们不跑吗，不然都得死这里了，啊，当然除了你晏京元。”
晏京元护住笙惑澜，咬牙道：“不用你提醒，我这就走。”
说完便带着精神恍惚的笙惑澜飞身离去，再也没回头。
“那么凶干什么，我又不是洪水猛兽的，怎么那么看我，真让我心痛。”系统对于晏京元的反应并不满意，轻声念叨着，“不过他们现在想起来是不是太晚了，这个世界又要被重置了，还不是要忘记。”
她嗤笑一声，突然发觉江遮还抱着饶岚柯在这里：“大师兄你不走吗，真的会死哦，叶沐衍现在敌我不分，若是他看见饶岚柯死了，可能会在暴怒状态下把你关起来折磨，这样子都无所谓吗。”
江遮抱着饶岚柯的手紧了紧，他脸色愈发的灰暗：“我不会死在叶沐衍手上的，小师妹你放心吧。”
“但其实你也不是小师妹……”江遮苦笑着摇摇头，抱着饶岚柯，失魂落魄地离开，他嘴里念叨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一步步走远了。
系统很不开心，但碍于脸上已经做不出表情了，只能咬着牙：“怎么一个个都这样，本系统已经很宽宏大量了，都透露那么多东西，怎么连一个记我好的人都没有。”
她气鼓鼓的，站在原地猛跺几脚泄愤，不过还没跺几下，自己就浑身一轻，突然倒在了地上。
系统还没意识到，往身下一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悄无声息地劈成两半了。
……
叶沐衍来了。
他拿着剑，自有一番仙风道骨的味道，叶沐衍白净的脸上还带着血，现在他才有功夫擦拭而去。
“啧。”叶沐衍视线扫过地上不能再动弹的系统，“顶着我徒弟脸招摇过市的，我真的还挺恶心的。”
系统反而是哈哈大笑着，即便现在只有半截身子，也能看出她的欢快：“叶沐衍，你真的很有意思，你到底是发现什么了，诶呀诶呀，都已经扭曲成这样了还能保持本我。”
叶沐衍把剑甩了甩，他目光看向江遮离去的地方，烦躁的心绪满上心头。
“都抵抗到如此地步，都还是深爱着那个人，被大陆之外的力量强制安上深爱这种感情的感觉如何？”系统流不出任何血了，都只剩下凝固的深红血肉会淌出，“你还是最为特殊的无情之人。”
“就像是活了很久，从来只吃到苦的人，本来在一尘不变的生活里已经活得够好了，结果某一天突然品尝到了甜，而且只能在那一个人身上尝到，于是就一发不可收拾。”
“难怪你要疯掉了，满脑子都是沈愿无的感觉如何？”
叶沐衍不吭声，他眼底里是灵力暴动的痕迹，被系统直接戳穿了真实，也没反驳什么。
“怎么才能结束。”叶沐衍问，他已经竭力按耐住了，因为要是再动，他可能会直接把这个在沈愿无身体里的东西给乱刀砍死。
“结束。”系统就像听见一个笑话似的，她仰头看着天，“结束不了的，你会一直重复，直到沈愿无死心了，接受剧情发展结局，你才会安稳下去。”
“一遍又一遍屠杀无辜之人的滋味并不好受吧，尊上。”
叶沐衍还是举剑，把系统给灰飞烟灭了。
他朝着江遮的方向走去，看不出悲喜，只是往前走着，走到那个永远不可能改变的未来。
江遮也死了，又死了会比较贴切。
他紧紧抱着饶岚柯，坐在一棵树的旁边，但脖子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液甚至都还在流淌。
江遮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再也没有了生息，果然跟他说的一样，没有死在叶沐衍手上，而是选择了和沈愿无同样的死法。
整个人空荡荡的，叶沐衍被这种莫名的感情填充全身，以往他都是追逐着沈愿无，被情爱所包裹充斥。
那现在又是什么感觉呢，空荡到世界都是虚无，伸出手来什么都握不住。
他在想，若是自己没有意识，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吧，若是全部按照往日的发展，自己还是能安稳人心的尊上，座下的徒弟也会一个个都很争气，最后再继承他的位子保护天下人，自己怎么会败在情爱上。
恍惚间想起了已经故去祖师的话，自己是不是不该一意孤行，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天意吧。
人如何能违背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