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进去,皇上钦派的一小队禁军便站到了勇毅侯府的外面。
门房正要按照上面的吩咐关门,便毫不客气地被人按住了肩膀。
顾千尘顿身侧眸。
“又不是天下大乱,堂堂武将出身的侯府白日里关起门来,是个人都知道是府里出了大事。”
门房听了上面人的吩咐,早知道小侯爷会说这样的话,按照提前准备好的话术反驳着。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关起门来也总比传扬出去要好。”
顾千尘嗤笑。
“家丑?外扬?父亲竟然还知道这个道理?”
宴倾失笑附和。
“早几年侯府纳了严胧烟进门做妾,名声闹得不够难听吗?脸早就已经丢得差不多了,还在这自欺欺人地遮挡个什么劲?”
门房语塞,两个禁军的人走上前来,齐齐地把他制住了。
门已经由禁军把守,如此声势浩大的场面,自然有一众百姓在外面围观着。
顾千尘看了一眼,早已无所谓了。
宴倾拉了他一把,二人齐步往里走。
府里的下人都在前院规规矩矩地站着,把后院腾了出来。
迎二人过去的时候,老嬷嬷低声地通着气。
“今日事关周建,想必这人公子再熟悉不过了,其中内情老奴不知道,但那人如今已经被接到了府外不远处。”
“周建的消息是早几日前就送过来的,他被人捆在马上,一路快马加鞭送了过来,再过一会儿,肯定会被拉出来对峙。”
“公子和姑娘千万小心,严氏和周建恐怕早已沆瀣一气,串通起来捏造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情。”
宴倾脚步忽然间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拉住了嬷嬷。
“你去帮我准备一套衣服,再找个梳发髻快的人过来,就在后院悄悄等着,我用得上。”
嬷嬷点头,心中依旧担心。
“此番事出突然,千万要小心,公子和姑娘一定要以性命为上,哪怕背了这骂名也无妨。”
是啊,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可宴倾不仅想活着,这严胧烟,她要亲自除了她。
惯会在背地里搅弄祸水的女人,三番几次招惹到了自己的身上,不胜其烦。
这笔账,今日好好跟她算一算。
迎面走过来的人已经在催,嬷嬷也就送到了这里,心中提了口气。
今日的后院正厅很不一样,安静异常。
走到那小桥的时候,宴倾低头一看,锦鲤依旧,遇人便迎了过来。
是个好兆头。
正往那边走,顾江站在正厅门口负手而立,远远地便大吼了一声。
“贱人!还有脸看烟儿养的鱼?就你这种水性杨花、勾三搭四的女人,连踏入我侯府的门楣都不配!”
宴倾抬眸,凌厉的一眼扫了过去,全然不怕他身上的气势,夹枪带棒地怼了回去。
“你是我什么人?又知道个狗屁?庚帖未写,男未婚,女未嫁,我今日就站在这里了,蠢虫小人,你有什么脸面指着我的鼻子骂?”
顾江吹胡子瞪眼,还没开口,大步走过去的宴倾又率先压了他的话。
“今日不该骂人,我便好好跟你说道说道,把你娘老子没教给你的事情都讲明白。”
“书中说,人不率则不从,身不先则不信,你是顾千尘的父亲,其中便又要多说两句言传身教和以身作则,敢问顾侯爷,你做到了哪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