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皇家的事,又难免想起刚刚发生的那一幕。
宴倾真的在怀疑,顾千尘他爹……这人真的是凭自己的本事获封侯爵的吗?
和市井之间的那些普通男人几乎没有两样,同样是恶心的嘴脸,见识一样短浅。
她疑惑,问起旧事。
“你爹是不是以前遭遇过什么事情?他以前性格不是这样的吧?”
顾千尘收拾着屋里的东西,无所谓地抬头看她一眼。
“一直都这样,挺正常的,生而为人,都是犟种。”
啊这,很难评……
这边倒也不难收拾,尤其那里面的床铺又大又宽,跟个大炕似的。
抱了两床薄薄的被子过来,顾千尘还非常贴心地用白色的棉线从中间拉了一条线出来,算是楚河汉界,不可逾越。
宴倾瞧着自己这边面积似乎大一些,而顾千尘块头要大上许多,便把线往旁边挪了一些。
顾千尘一看,结结实实地捂住了自己的衣服,警惕地望着她。
“无事献殷勤,你不会要对我图谋不轨吧?”
宴倾咬牙,恼羞成怒之下,直接把线扯了往地上一扔。
“晚上睡地上去!”
顾千尘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瞧她怒了之后,愁容消减不少,心中也宽慰是多。
他心中到底有些自责,不该因家中这些烦琐的事情拖累了她,让她日日夜夜挂心着本来与本身无关的事情。
而顾千尘自己志不在为官,不想在朝廷被拘束住,做他的妻子,就注定了这辈子不可能锦衣玉食养在高门大院内。
天天见她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现下已然好了许多。
害,不就是睡地上吗?风餐露宿的日子他在外也没少过,有个地睡就不错了。
况且,两人还真没熟到能够同床共枕的地步,晚上难免有些尴尬,如此正好避免。
到了夜间的时候,顾千尘卷着铺盖,果真睡在了地上。
宴倾在床上躺着,大喇叭地翘着二郎腿,手中摇着个精致的小扇子,忍不住偏着眸子看他。
“睡地上不凉吗?寒气入体容易生病的。”
顾千尘闭眼,无所谓道。
“我身体强健,阳火太强,刚刚需要一点寒气中和一下。”
啊?中和?还有这样综合的法子?
她胳膊肘撑着侧坐起来,最后又问了一遍。
“真不上来睡?屋子这么久没住人,难免有蚊虫在地上爬,你小心夜里别被咬了。”
顾千尘又嘴硬道。
“我皮糙肉厚,深山老林里来的吞天巨蟒也奈何不了我,更何况小小虫子。”
得,自己睡去吧。
宴倾摸着床上的软枕砸了过去,安心地自己睡了。
顾千尘得了软枕,还乐呵呵地高兴了半天,美滋滋地往脖子底下一塞,双手枕在脑后,跷着二郎腿便睡去了。
这一夜,宴倾睡得格外的沉,总感觉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而她睁眼醒来的时候,天才刚刚亮,已经睡饱,了无困意。
坐起来扭了扭腰,宴倾往下面一看,鼻血差点喷出来。
顾千尘的睡姿真是别具一格,四肢像是被人扯向了四个方向,呈一个大字形躺在那里。
他睡觉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还好好的,眼下,腰间两处的系带都已经散开,整个胸膛袒露在外。
顺着他那结实有力的肌肉再往下看,听说男人早起都会……
她定睛一看,又迅速伸手捂住了眼睛。
画面太美不敢看。
缓了一会儿,手指头之间悄悄开了个缝,她面红耳赤地看了一眼,捂着脸又躺下了。
过了一会儿,地上的人翻了个身之后,宴倾若无其事地起床洗漱去了。
等她一走,顾千尘听着动静已经消失,整个人犹如弹簧般从地上弹了起来,慌张失措地理着衣服,裹上外袍。
今日一定要把其他房间的床榻收拾好,哪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他内心一万个哀号。
先前的那些事情是不小心,今日的亦是,可偏偏都是能够避免的!
正卷了铺盖收拾好屋子,宴倾洗漱完回来,若无其事地对着他吹了个流氓哨。
“醒啦?怎么样,阳火还旺吗?”
顾千尘如霜打的茄子般泄了气,无助地拢紧了自己的衣服。
宴倾笑着从他身边经过,感觉自己这浪荡的样子,在古代判个流氓罪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