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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陆玥婷公开指责宴倾,一字一句都说在了绅彦心坎上,可那些所谓变化,不过是强效洗髓丹的效用。

陆玥婷说的话不足以为用,除非她死了,死无对证是一方面,第二,借着她的死讯,就能让人怀疑她是否因为之前说了真话而被灭口。

陆家已经找上门来,这枚棋子绅彦本来打算以后再用的,给那宴倾一击重创,谁知竟被师弟发现了端倪。

弟子们看他的目光慢慢的都变了,身为副掌门,竟然随便杀了凌云宗的普通弟子。

而这女子真实身份是陆家幺女,世家贵族娇女,若是她这般女子生死都被随意操控,真正的普通修行人又该如何?

大长老挥手。

“今日大家暂且瞒着此事,不要泄露出来,我来解决就好,放心,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你们现在快通过传送阵离开吧。”

天诛台上霎时一阵光芒涌动,所有的弟子走了个一干二净,只留下两人立在风中。

大长老叹息。

“师兄,你现在变得我一点都不认识了,自从师父去世之后,你当上了副掌门,你就再也不是当初的大师兄了。”

绅彦双手环胸,不屑一笑。

“我都是为了宗门好!”

大长老摇头,亲自押着他走了,绅彦也没反抗。

这个时节的湖水冰冷刺骨,触碰到每一寸皮肤的时候,像是细小的针直接穿透皮肤,寒冷透过其中直达骨髓。

宴倾并不会游泳,落水的一瞬间就喝了一大口,皱着眉眉头尽量不去挣扎,防止自己溺水嗝屁。

祁诏在那时第一时间就跟了上来,在自由落体运动中,物体的下落速度和时间及其质量无关,不论物体质量大小如何,都会以相同的加速度下落。

那祁诏应该只比她慢几秒入水,应该可以救她。

事实也确实如此,湖面上一前一后溅起两道巨大水花,祁诏入水的第一时间,震碎了自己仅剩的最后一个洞虚。

那力道化作结界包裹住了宴倾,将她与周围的水全都隔绝开来,护着她慢慢往上浮去。

宴倾感受到忽然间出现的变化,猛的睁开了眼睛,头发上的水渍从额前流下,她垂眸,日光穿透水面,看到了祁诏脱力之间无力下沉。

透过这一层薄薄的金光,她想要伸手去拉他一把,可距离的鸿沟犹如天堑,二人各自奔向两方。

宴倾心底一急,使劲拍打这层金光,可每一个拳头都犹如砸在墙上,和他距离越来越远。

渐起的泪意模糊了视线,宴倾看到祁诏眼眸微闭,唇角带笑的动了动唇,似乎说了些什么。

可他说了什么?宴倾压根听不见,她绷不住大哭。

“你疯了吧!你非要这样救我干什么!”

入水之时他尚有一个洞虚,若是不震碎,二人一起逃离是没有问题的,可祁诏毅然决然赴死,他本就不想活。

在天诛台上是,此刻亦是。

宴倾无力跪下,“我说过的,男女之情从不可能是一人之错……”

从一开始他设下圈套,她也在算计,若非那颗欢颜丹,不会有今日这样的结果。

系统飘了出来,看她哭成这样,心底有些愧疚。

它只是个推动剧情的Npc而已,当初是,现在亦是,祁诏还没到死的时候。

它对准了外门莲花台方向,一脚踹飞了裹着宴倾的金光球,而后看向了水底之人。

衣袍随水半散半透,胸口白金莲花印记慢慢淡去,白眉白发,了无生气,所有的一切都映照着他如今已经彻底力竭,即将死亡。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

大道得从心死后,此身误我在身前。

这世间有多少强者,都是在生死一线之间的关头顿悟大道。

而祁诏自出生那日起,就已经注定此生命运多舛,遇一人历经情劫,自愿舍生,才是他真正成就大道的开始。

在印记彻底淡去的一瞬间,眉间那一点金光开始闪烁,无数澎湃灵力自他体内而衍生,吸纳水之灵力为其所用。

灿烂盛大的金光直入水底,光中的白发人缓缓睁开了眼睛,霎时化为黑发,吐纳之间,震荡从水底向湖面、乃至整个凌云宗扩散而去。

南照山祥瑞仙兽仰头纷纷发出声音,共鸣一片,惊动了几乎所有人。

大长老刚到戒律阁准备处理绅彦,感知到动静的时候赫然回首,绅彦心底一震,头皮发麻。

“掌门师弟缘何突破了……”

几百年的瓶颈在这一刻化为乌有,生死之线参破桎梏,一朝化神。

且是仙界大门关闭以来,动静闹得最大的一次,也是众多化神境高手中最年轻的一位。

祁诏直奔宴倾离去方向。

……

宴倾不知自己为何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好像大梦一场,听着外间山林里的鸟叫声,撑着身子坐起身来,从窗户看向外面的竹林。

她身上的封印已经解了,尝试性运起灵力,浑身上下没有受伤。

湿哒哒的衣服已经换了,如今身上这件是件纯白色的袍子,里面一层是软乎乎的绒毛,穿着格外暖和。

散了的头发被一根竹簪盘起,额前有两缕松了下来,随着吹进来的风微微扬起,宴倾拢了衣袍,走下床去。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来了这个地方,这到底是哪里?脑海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水底,而这里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凌云宗之内。

小屋有些简陋,但东西摆放的井然有序,转了一圈之后就打算去外面看。

宴倾推开门的时候,用竹子扎成的篱笆小院大门刚好被人推开,有一人简单挽着墨发,身上穿着浅色的粗衣,肩上扛着扁担。

扁担的一头是烧火用的一捆柴火,另外一头用钩子挂着篮子,篮子里面是新鲜的瓜果蔬菜,还有一小袋大米。

她看清这人模样之后,愣在原地。

而祁诏把扁担放下之后才看到了她,心底一颤,大步走了过来,在她眼前停下时,不知不觉已经哽咽。

“阿倾,你已经睡了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