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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身上出了些汗,略显黏腻,宴倾实在不适应。

男人洗完澡之后,她一瘸一拐的扶着架子也要往水房去。

魏桉正在系着中衣系带,看她如此,微微蹙眉。

“你要清洗?”

宴倾颔首。

“身上不舒服,刚好洗一洗换药,我自己来就好,不用叫婢女进来。”

万一让别人洗,岂不是露了破绽?

魏桉眼底的神色忽然之间就变得晦暗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清冽的声音里居然带上了几分邪佞。

“阿倾如今不方便,不如我帮你清洗可好呢。”

宴倾没好气白他一眼,察觉自己这样有些不妥,赶忙又嗔怪道。

“主君真是说笑,阿倾自己简单擦一擦就好了。”

魏桉也不开玩笑了,放过了她。

不过宴倾为了防止这男人中途忽然进来,泡在浴桶里面的时候,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借着微弱的烛光,她去看身上这些疤痕。

其实不是很狰狞,只是当时流血了显得很严重而已,左右不过是两个胳膊以及大腿有些伤痕,一道道有些多。

个别嵌入肉里的,伤口周围都是嫩嫩的粉色,并不觉着触目惊心,要是走路拉扯肌肉肯定疼,还好有渡劫丹。

宴倾真是觉得系统在这方面太良心了,这东西又便宜又好用。

有伤口还是不能泡水太久,她等于是过了一遍水就从浴桶里出来了。

宴倾犹豫了一下,低头一看自己寸缕不着的身子,微微抿唇。

她扯了一块布,简单擦拭了水之后,裹着一件半透蝉翼一般的外袍出去了。

魏桉已经灭了好几盏灯,正在床边斜靠着,翻看手中一本颇有些繁奥复杂的兵书出了神,直到宴倾已经到了眼前才察觉。

灯影昏昏,似乎能够直接穿透那一层薄纱,暗色的烛光里,肤白如雪的女子两颊绯红,像是盛放的粉嫩色樱花一般。

窗棂外适时吹来一阵弱弱微风,让那衣摆随风而起,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侧了身子,半挽起的乌发慢慢散开,从软白的衣襟领口滑过,好似一幅江南美人图。

魏桉不自觉放轻了呼吸,心跳随着她靠近来,慢慢加快。

女子柳眉秀长,只是脸色略微白了一些,几分憔悴难掩,却依旧可见薄纱之下丰姿娉婷,颈似玉藕,眼波流转,羞怯万分。

宴倾嗡声道。

“主君,可否帮我擦拭药。”

魏桉目光已经牢牢落在她身上,不曾离开片刻,闻言点点头,喉头滚动,一句话没说便起身去拿药膏了。

他走了之后,宴倾恶狠狠的咬牙看着他背影,果真是色胚。

不过这样也好,拿捏起来容易一些,等到怀孕被诊出之后,基本就在魏家站稳脚跟了,完成任务指日可待!

魏桉去拿药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刚刚的情形,一幅幅画面始终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以至于拿药的时候几次出神。

尝到如此畅快的男女之欢之后,竟然连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彻底崩盘了。

回去之后,魏桉尽量不想歪,在烛光下自习帮她处理伤口,首先便是胳膊这里的。

由于胳膊当时撑着身体,很是用力,原本那好似霜雪一般的皓腕,此时都是交错的伤痕,刺眼又让人觉着心疼。

这里也是嵌入最多的地方,错杂着都是深浅不一的痕迹,原本就是一截藕颈细的手腕,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

她本该是温婉可人的知心女子,那般体贴人心,却被他的妾室伤成这样,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纳妾,等着她一人就足够。

魏桉处理着,心中当真是越发愧疚和心疼。

好在不是什么大伤,否则一刀砍了孙氏都没法补偿。

涂完胳膊之后,宴倾一声没吭,落在魏桉眼底就是她一直忍着疼痛,这份毅力已经不是寻常女子可比。

他抬头,不经意多看了一眼,目光却忍不住被这若隐若现的丰腴细腻吸引过去,颤了目光微微停顿,他不慌不忙收回了目光。

大腿的伤口最难处理,肉多的地方,敷药难免会觉得疼痛。

于是乎魏桉便快了许多,不忍她受如此煎熬。

到最后看着她束起衣物,在腰间系了带子,依稀可见细腰如柳,盈盈一握。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这是魏桉当初第一眼见她的时候想到的诗句,今夜依旧觉得她不负此诗。

宴倾察觉了他的目光越发炽热,故意缓缓在他身侧躺了下去,瞪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道。

“主君,该就寝了。”

魏桉闭上了眼睛,单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转身去背对着宴倾了。

半晌,他接连深呼吸几口气才道,“出汗了,我再去洗个澡。”

他离开之后,宴倾斜躺在那里偷笑,翘着二郎腿,撑着自己的侧脸好不自在。

小样,跟老娘斗,有的是你受罪的时候。

魏桉一刻钟才回来,宴倾都已经兴致索然地躺着快睡着了,瞧见光影明灭里有人走过来躺下,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主君怎得回来的这么慢?”

魏桉抿唇,有些不敢去看她,“没事,多洗了一会而已。”

宴倾没心思拆穿他,有些累的睡着了。

屋子里的冰块散发出一阵阵凉气,对着的窗户吹过穿堂风,仿佛舒服又温柔地轻抚着,很快便入了梦乡,睡的死死的。

月色浓,天穹星汉灿烂,夏虫拥晚风,夜如银河流逝。

清早,一缕阳光照射到了宴倾脸上,她有些疲倦的睁开眼睛,不知为何,浑身酸痛的很。

就好像昨天跑了八百米体测一样难受,见了鬼了。

魏桉已经不在身侧,屋子里也已经放上了新的冰块,才刚刚开始化。

宴倾伸了个懒腰舒服多了,外面的婢女听到动静也进来了,忽然瞧见她穿着如此单薄,伺候更衣的时候也忍不住红了脸。

往后半月,宴倾都住在这间屋子,与魏桉同榻而眠。

魏桉美其名曰:方便夜里照顾。

实则这人夜里不老实,这半月到了后面几天的时候,她身上的伤口几乎都已经结痂落下,疤痕都没怎么留下。

忍了这么些日子,宴倾可被他一连几日折腾地不轻,有些后悔之前的所作所为了。

事实证明,什么时候都会有因果报应!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否则就是扶腰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