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羽晏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原本在往回赶的脚步都停了下来。他站在洞口,瀑布的哗哗声不绝于耳,无数的水花渐渐染湿他的衣服。他的目光甚至都没有聚焦,痴痴地问道:“你再说一遍?”
“你的母亲,她杀人了!”
“一定是搞错了!她怎么可能杀人?”
袁老的声音很平静,“证据确凿,而且她自己也承认了。”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你来吧!车马上就到了。我们回去的路上再聊。”
等羽晏回到营地,发现田教授还没有回来,也等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和韩风打了个招呼几人立刻回程。
“袁老,你详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母亲杀了谁?会不会是有人栽赃陷害呢?”
“你我现在收到的消息就是,你母亲杀了你的同学孟家耀……”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杀孟家耀?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羽晏!你冷静点!先听我说完!”袁老凝目呵道:“。杀人的地方是一个相对比较偏僻的死胡同,你母亲不光杀了他,可以说是将他分尸了,头也砍了下来。还有你母亲没有跑,而是现场被抓住的。调取路边监控也发现,你母亲最少追了孟家耀两公里后,才将他堵在巷子里的。综合所有的情况看来,误会的可能性没有。”
几个小时后,羽晏已经回到了巴陵市。母亲此时已经被收押在监狱,对于这种犯罪嫌疑人,根本不可能看到的。所以几人并没有直接去监狱,而是去了市公安局。
还没到门口,就发现市公安局门口的路几乎被堵了。无数的人披麻戴孝拉着横幅,堵在了公安局的门口。那些白色横幅上写着:还我儿子命来!杀人偿命等标语。
许多警察不断安抚着这些人激动的情绪。一个警察拿着扩音器大声喊着:“各位!凶手已经被抓住了。你们要相信法律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那个警察走到一个头上缠着白条的男子面前道:“孟承风,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现在杀人凶手已经被抓住了。而且证据确凿,法律一定会给你主持公道的。现在你在这里这么闹反而是影响了我们的工作啊!”
“我不管!我一定要看到杀人凶手被执行死刑后,我才会回去!”孟承风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我不知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如此充分的证据了,就应该马上将她执行死刑!”
“这死刑也需要流程的。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那个警察眼睛一瞪,“你再不叫他们都离开这里。我就将你拘了。一直关到凶手执行死刑之后才放你!”
警察知道此时的孟承风最想得到什么和最怕什么。
孟承风想了想,咬着牙点问道:“你告诉我最快多久能执行死刑?”
警察想了想道;“一般来说需要半年以上。但这次的情况比较恶劣,影响巨大。可能一个月吧!但最快也要半个月。”
“我有个要求。”
“你说。”
“能不能让我执行死刑?我要亲自动手为儿子报仇!”
“胡闹!”警察一声厉喝,“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执行死刑是由法警来执行。你最多只能去现场观看。”
孟承风沉默了片刻,转身对着身后的人说:“我们回去吧!”
一群人开始敲锣打鼓哭喊着离开。
孟承风在队伍中走着,对着身旁扶着自己的孟家兴说道:“我是不能亲自报仇了,但你可以!家兴,明天我就安排你去当法警。”
“恩!父亲放心!”
“对了!那个女人有个儿子吧!”
孟家兴点头道:“是的。和我弟弟是同班同学。”
孟承风咬着牙一声长叹,“既然你杀了我儿子,那我也要杀了你儿子!”
人群散去,一辆丰田考斯特缓缓驶入市公安局。袁老和童虎两人直接进去了,而羽晏坐在车内没有动,眼睛无神地看着窗外,不知他的思绪都到了何方。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警察局长赵山河跟在袁老的身后直接上了车。
赵局长用复杂的眼神看向后座发呆的羽晏,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是因为赵局长看到袁老对待羽晏的态度就知道这人应该是有什么特殊情况的。但此时他又是犯罪嫌疑人最亲的人,可以说他马上就要成为一个孤儿了。赵局长此时对这位学生更多的是同情。
羽晏是认识赵局长的,虽然不多,但几次重生都打过交道。“赵局长你好。我是羽晏,郭意是我的母亲。能麻烦您将具体情况告诉我吗?”
赵局长回头看了一眼袁老。看着袁老微微点头一声轻叹说道:“我们接到一位女士的报警说在某巷子里有人杀人。然后我们民警赶过去……”
赵局长非常详细地以警察的视角将所有的事情重复了一遍。大概情况和袁老之前说的都差不多。
杀人分尸、现场抓获、人证、物证和视频旁证都非常充分。
赵局长说道:“羽晏,你母亲杀人这件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可我们现在就是不知道原因。我们也问了几次了,她一直一句话都没有说。如果你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有可能不会死。”
“我能去看看她吗?”
“这原本是不合规矩。但……我想如果你去了很可能让她说出犯罪原因才同意你去的。”
其实有没有这个原因并不重要,这就是赵局长给袁老面子后,找的一个同意羽晏去的借口而已。
“这也是我想搞清楚的。谢谢赵局长了。”
赵局长起身下车对着袁老恭敬的说道:“那您就让他早些去吧!电话我也打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文件双手递给袁老说,“这个文件给门口的武警就行了。”
汽车缓缓离开公安局,朝着监狱驶去。
七小时之前,孟家耀鬼使神差地来到了羽晏的家楼下。
羽晏家里,妈妈正反复拖着地板。这是她今天第八次拖地了,而家里的家具也早已经擦了八遍。
忽然羽晏的妈妈停了下来,她眼睛看向窗外,自言自语道:“这小家伙挺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