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帮家伙而言,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遭受到如此重大的打击了。
因为背靠着灭世天尊和阴蔓蔓,他们在这个秘境之中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乎可以说是横着走了。
结果今天,他们中间素来较强的一个家伙,却是以如此凄惨的方式死在了住处,换做任何人都无法接受啊。
很快,这件事情就一层又一层地报了上去,可是底下的人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到上头给出什么回复,一时之间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抉择,个个都是一脸茫然。
“为什么没有回信儿?”
“不知道啊!难道是这件事情不足以引起上头的重视吗?”
“莫非是因为死的只是一个人而已?”
“不知道……可是那死相儿也未免太难看了点吧。”
“是啊,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那样死的,我一想起来都觉得倒胃。”
“你是不是把尸体也交上去了?”
“对啊,不然怎么能引起上面的重视呢?”
“估计上面也查不出什么,被恶心到了,就把事情给压下来了。”
“你们说,那玩意儿会不会传染啊?”
有人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立刻就散开了,彼此之间都无比忌惮地防备着,生怕有人真的已经中招了。
实在是,未知的毒才是最可怕的。
“咱们的人里面有丹药师,要不让他查查,到底是中了什么毒,也免得以后咱们跟着倒霉?”
“可拉倒吧,没有给出十足的好处,那家伙是绝对不可能帮你看的。哼,金贵得很呢!”
“散了吧,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这事儿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了。上面既然没个指示,以后都小心点!”
“说来也奇怪,这开放的时间都还没有到,这些修行者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你管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反正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不要指望他们可以救你出去!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灵魂种子寄生的痛苦,谁都无法抗拒那样的折磨,要么死,要么就是乖乖地成为傀儡和走狗,绝对没有第三条路了。
聚集在此地的众人很快就散去了,各自回了自己的修炼地。
虽然如今身在秘境中,空气里没有什么灵气可以使用,但是他们的体内因为有灵魂种子的关系,可以依靠阴魂藤提供的天澜古晶来修炼。
只是……他们如今修炼的结果,是成为灭世天尊和阴蔓蔓手里的屠刀,并不是为了为了振兴他们的家族,更遑论是让天绝世界更加强大和越发繁荣了。
人群散去,他们都不敢在过分靠近其他人了,因为谁也不知道谁是不是中招了,到时候万一那毒药有传染性,那可真是要倒大霉了。
他们不想成为第二个倒霉蛋。
巫邪他们几人完全不知道,因为骊若隽的行为,让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的敌对方内部出现了不可见的分化。
至少,不如以前那么“沆瀣一气”了,互相提防,小心规避,成了他们的常态。
山洞里,骊若隽因为伤势的缘故,已经躺下休息了,禾岁葑与巫邪则是轮流守夜。
禾岁葑倒没有因为巫邪是长辈的关系而选择自己通宵熬夜,两人很合理地做了分工。
只有充分休息,才能够更好地面对以后的一切。
“附近的山洞里还有不少人,如果他们不傻的话,应该不会过来找我们的麻烦,所以你只管安心守夜就是。”
巫邪在休息之前,专门叮嘱了禾岁葑一句,外头的形势从他们将之前那群家伙一锅端了之后,几乎已经稳定下来了。
哪怕是极个别有心想要搞点什么事情的,在发现那个山洞外趴了一地的人之后,也个个都歇了心思。
因为他们谁也查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昏迷了一地的人又在警示他们,巫邪这几个人惹不起。
虽然只有三个人,但是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所以他们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山洞里,不要去找他们的晦气,或许还能相安无事地等到天亮。
果然如巫邪所言,整个晚上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巫邪就叫醒了骊若隽和禾岁葑,这才发现骊若隽的身体有点烫,明显是伤口发炎,引起了发烧。
“隽儿,你可还能赶路?”
巫邪有点意外,毕竟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发烧”这样的事情了,不过好在纳戒里有退烧药。
她让骊若隽吃了退烧药,又让他休息了一会儿,等他退烧了,太阳也已经升上来了。
“四婶,对不住,都是我的错,是我耽误了你们的行程。”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缘故,四婶跟小十二儿的媳妇儿估计早就已经离开了。
现在想走的话,就很容易引起周围山洞里那些家伙们的注意了。
不过,他们谁也想不到的是,当他们离开山洞的时候,才发现周围的人几乎都已经离开了这里,至于去了何处,他们倒是不得而知了。
“我还以为他们会等我们一起离开呢,没有想到竟然自己走了,倒是让我很意外。”
禾岁葑觉得有点纳闷,这样的行为好像哪里怪怪的,这些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自觉了?
“走了不好吗?难道你还想你的身后跟着几个尾巴吗?”巫邪笑着说道,“他们走了我们就省心多了。”
不然这些人跟着他们,万一要是出现什么情况,他们是救还是不救?
“进秘境之前,能帮我们已经帮了,以后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在秘境之中,他们尚且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情照顾外人。
“四婶,为什么他们走得这么安静?我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听到!”
骊若隽开口了,轻声说道,“我躺在地上休息的时候,我能侧耳听到周围的动静,但是好像他们离开得太安静了点。”
“你还以为你是炁祖境的强者呢?他们的山洞跟我们之间本来就有距离,隔着这么远能听到什么!”
禾岁葑笑了,“大哥,你要习惯你如今是个普通人的身份,而且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你都是个普通人。”
骊若隽顿时脸一红,连忙点头。
怪不得什么都没听见,搞了半天,不是别人走得太悄无声息,而是他自己变得太弱了。
哎……真是不习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