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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勤领导见院长都出马了,不由分说的下令,点炮仗,敲锣打鼓。

很快,卫生院大门前热闹了起来。

路过的行人们纷纷停下了脚,好奇的看着这一幕。

“师父,师祖,你们两位老人家终于来了,可要我好等。”

孙中正微微躬身,无比谦卑的上前道。

炮竹白烟消散,众人定睛看去,只见三轮车上,坐着两人。

一个裤腿卷得老高的年轻人,上身的短袖还沾着泥迹,样子有些随便。

另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头,精神矍铄,穿着一套干干净净,但显得老土的黑色服装。

衣服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还打补丁。

众人不禁大跌眼镜。

这不就是乡下种田的农民吗,难道是某位高官的老父亲?来此看病的?

是的,对于院长称呼的师父、师祖称号,大家自动忽略了。

老爷子似乎没察觉到大伙脸上的失望之色,一把跳下了车,挥手说:

“同志们,辛苦了,非常感谢你们的隆重欢迎!”

院长见众人还立在那没什么表示,有些不悦的喝道:“还等什么呢,快鼓掌啊!”

大伙这才装模作样的鼓起了掌,不过一个个都快把【不情愿】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师祖,给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

孙中正来到张孟德身边,谄媚道。

“好!”张老爷子含笑的看着几十双眼,开口说:

“想必大家很好奇我的身份,其实我是桃花村的一名土郎中,叫张孟德。这次很荣幸受到孙院长的邀请,来卫生院进行医术交流。”

声落,场中寂静无声,大眼瞪小眼。

院长心里头涌起了一股火气,这谭文强怎么搞的,到底有没有把他的命令传达下去,为啥大家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连忙出来打圆场,咬着牙根说:“我再次重申一次,这一位,是我的师父,而这一位,是我的师祖。希望大家给我个面子,配合一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伙自然不是傻子,纷纷鼓起了掌,叫好了起来。

院长这才满意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孙院长,你利用手中的权利,召集大家来,就为了迎接这两个土郎中,未免太浪费集体资源了吧。”

“如果是县里领导,或者省市专家,我倒没意见,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不过是两个泥腿子,有必要吗?”

听到这声音,孙中正的脸沉了下来。

不用回头他都知道,这是死对头副院长,周必强,当初竞选院长时输给自己。

这么多年来,还没放弃与自己作对,一直兴风作浪,但又拿自己没办法。

众医生也知道两位院长有恩怨,此时公然唱反调,脸色也大变了起来。

他们可不想参与这两位大神的斗法当中,因为不管谁赢谁输,对他们都没好处。随便穿个小鞋,都吃不消。

孙中正直视着他,说道:“周副院长,你什么意思?难道医术还分乡下与城里之分吗?张老爷子来我们卫生院做学术交流,有何不妥?”

周必强迎上了孙中正的目光,嗤笑道:“学术交流?笑话,我们卫生院虽说级别低,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

“至少,他得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在医学界显名气。可你问问在场的诸位,有谁听说过这两个种田的?”

他的心声,其实也是在场部分医生的心声,他们只崇拜医术高超的能人。

对于那些没什么水平的庸医,讲真的,没什么兴趣去认识。可碍于院长的威严,只能被拉出来凑数。

“周必强,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乱说话。”

院长非常的恼火,这老东西公然拆他的台,一点面子都不给。

忽然,他一指张海,说道:“还记得马得彪,高炎洁吗?他们的病情你也了解过,市医院都无能为力,然而,正是这位小神医救好了他们。这事我们院好几个人亲眼目睹。”

“难道这样高超的医术,没资格来我们医院交流?”

孙中正的目光,落在了当初去桃花村的几名医护人员身上,示意他们出来说话。

那几人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吱唔了许久,话都说不利索。

他们也是骑虎难下,因为周必强也不是好惹的,在县里可是有着靠山的。

“哈哈哈,谁不知道,这几人是你孙院长山头的人,他们说出的话能信吗?有没有弄虚作假的成分?比如,病人到市里或在其他地方都医治好了,然后去桃花村逛了一圈,从而捏造出了事实?”

闻言,孙中正脸都绿了,哮喘病都差点发作了起来。

这周必强简直是颠倒黑白,存心来恶心他的。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拾在了他的肩膀上。

回头一看,只见张海乐呵呵的说:“任何地方,都有几条恶狗存在,随便乱咬人。不狠狠收拾他一顿,他就狗改不了吃翔。”

[小子,你说清楚点,谁是恶狗,谁要吃翔?]

周必强见张海暗讽他,不由得大怒。

区区一个小农民,也有资格调侃他一个副院长,活得不耐烦了。

叔可忍,婶不能忍。

张海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说:“这不明摆着么,谁吠得最大声,谁就是恶狗啰!”

声落,人群轰然大笑,就是一些医生护士,也憋着红脸,差点笑出了声。

“你.....” 周必强气得老脸通红,突然气急败坏的对着一旁围观的保安喊道:“你们眼瞎了,没看到他在医院里捣乱吗?给我把这两个人给架出去扔了,记得,是扔出去。”

保安们连忙上来,围住了张海爷俩。

“我看谁敢,你们几个,是不是不想干了。张神医可是我邀请来的贵客,谁给你们的胆子。”

孙中正怒斥保安们,吓得他们面无人色。

“徒弟,稍安勿躁,可别气出病来。”

张海潇洒的摆了摆手。

然后对周必强说:“周副院长,你这么反对我孙爷俩,无非是觉得我们没医术,不配与你平起平坐。不如,我们就医术上打个赌如何?”

[打赌?小孩子才玩的把戏!这种激将法对我没用!]

“就问你敢不敢,你堂堂一个副院长,不会只是个耍嘴炮的胆小鬼吧!”

再次被张海羞辱,周必强只觉得尊严被人踩在脚下,脱口说:“好,赌就赌,那你说说看怎么个赌法,赌注又是什么。”

“很简单!你说我救好马得彪他们是弄虚作假,那我就证明给你看。这样吧,同样是治脑溢血患者,你挑几个出来我来治。”

“如果我赢了,你主动辞职,离开这家医院。或者把衣服脱了,一边学狗叫,一边跪着绕整个医院爬三圈。我要是输了,也和你第二个选择一样。”

闻言,周必强脸色狂变,阴晴不定了起来。

众人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赌注,不可谓不大。

医院内人来人往,绕着这里果奔三圈,脸都丢尽了,以后别想见人了。

“周副院长,你不会是个怂货吧,这点赌注都不敢。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放弃。不过,你得给我赔礼道歉,表明你是狗眼看人低。”

张海开始拱火,让他下不来台。

此时的周必强,内心在挣扎着,心道:

“这小子一定是在诈我,一个小小村医,能有什么医术,老子拼了。退一步讲,哪怕我输了,大不了辞职不干,到时叫侄子给我调到其它镇卫生院去。”

主意已定,他大声道:“小农民,我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