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灿把头靠在郝好的胸膛闷闷地说:“要是治不好呢?”
“治不好也没事,反正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你,就是你以后觉得扛不住了千万别再自己一个人硬扛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来陪你一起扛,你要是再来今天这么一出吓唬我,下一次我动作再快一点,说不定我还能死在你前头,到时候你再哭可就没用了啊。”
虞灿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后怕,要不是他之前因为生气回头看了一眼,说不定郝好还真会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割了腕,那今天他们俩的结局一定是要死一双的。
他赶紧起身对郝好说:“你还好意思说,正常人怎么着也该摸摸鼻息,探探脉搏再判断一个人死了没吧?你倒好,进门就直接宣判我死亡了,万一我还有救呢?”
郝好闻言也有些尴尬,他闷闷的说:“那我还不是太伤心了!我看到你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脑子和心一下就死了,只想随你去,我哪里还想得到那么多?”
虞灿气不过,直接转身揪住了郝好的耳朵:“你笨你还有理了是吧?”
郝好面目狰狞,赶紧求饶:“好好好,我的错,我没理,媳妇儿,快松手!”
“谁是你媳妇儿!”虞灿傲娇地说:“你媳妇儿早没了!”
“那行,小老婆,快放手!”
“你找死是吧!”虞灿直接起身一脚把郝好踹在了地上:“老子大老婆都不当,还给你当小老婆,你想得美!赶紧给我起来!我东西都还没收拾好呢!”
郝好从地上爬起来,跟着虞灿走进了卧室:“今天都这么晚了,要不就别搬了,明天再说吧?”
“不行,我们都分手了还住一起算什么?”虞灿坐在床上冷冷地指挥郝好:“赶紧给我收拾!”
郝好走到床边小声嘀咕了一句:“分手了还这么使唤我,便宜都被你一个人占了。”
“你什么意思?”虞灿一脚踹在了郝好的膝盖上:“我现在不能使唤你了是吧?”
“能!能!”郝好揉了揉膝盖,还是没动,“可我今天跑了一天,又急着回来见你,我连口水都没喝,我好累,要不明天搬吧?”
虞灿闻言看了一眼郝好的嘴皮,发现他的嘴唇确实很干,他一下就心疼了。
“你怎么回事?你们那个破公司资金就这么紧张?一瓶水都买不起?”
郝好小声辩驳:“怎么就破公司了,我们公司都还没开业,还是崭新的呢。”
“新个屁!还不赶紧去喝水!”虞灿一把将郝好推开了。
“那你今天留不留啊?”郝好眼巴巴地望着虞灿。
虞灿嘴角偷偷地勾了勾,却还是刻意板着脸说:“行了,既然你累了今天就先不搬,别整得我像是周扒皮似的”。
闻言郝好立马咧开了嘴笑。
虞灿又问:“你吃饭了没?”
郝好摇头:“没呢,一忙完就回来了,怕你等急了,你吃了没?”
“我当然吃了。”虞灿推着他往外走,说:“行了,你自己在外面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做饭。”
“哦。”
虞灿看着郝好端起水喝了大半杯,等他喝完他才走进厨房。
郝好没有坐着休息,而是走进厨房整个人都挂在虞灿身上:“媳妇儿,我陪你吧。”
虞灿手肘轻轻推了推,没好气地说:“什么媳妇儿?你最好有点自觉,我们分手了知道不?”
“嗯,知道知道。”郝好应付地点头,“那我陪我小老婆,你管不着。”
“嘁。”虞灿没有接茬儿,耳根子却泛着红。
郝好抱着虞灿,在他耳边跟他小声说起了他今天一天都忙了些什么。
虞灿也没有打断他,而是认真地听着。
他能感受到郝好虽然很累,但却确实因为事业的起步而变得更加自信,更加成熟,他正在快速地成长。
“你还记得我们刚开始认识的那会儿吗?”郝好忽然问了一句。
虞灿笑了笑,说:“当然记得,就凭你屁股上那个喜洋洋,我就一辈子都忘不了。”
郝好闻言也笑:“是吧,就这个事儿我估计也是要被你笑话一辈子的。”
他们虽然分手了,但却还是笑着聊起了一辈子的事,谁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我想说的是,那个时候的我穷得连输液都舍不得输,谁能想到我现在也会有自己当老板的时候,虞灿,要不是遇见了你,我还真不知道我自己能不能走到这一步。”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的事业都是你自己跑起来的,我也没有资助你一分钱,有我没我你都能取得现在的成就,我可不敢居功。”
郝好笑了笑,快速地在虞灿脸上亲了一口:“谁说的,没有你我早活不下去了,你是我前进的动力,你的功劳最大!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听到他的话,虞灿心里一直隐藏的愧疚又再度涌上心头,他停下手中动作,心中几番挣扎之后,还是决定对郝好坦白。
他转过身来,看着郝好的眼睛,说:“郝好,我其实一直有件事没有告诉你,你想听吗?”
郝好看他这么严肃,心里也有些紧张起来:“什么事啊?”
虞灿垂下眼眸,他不敢看郝好的眼睛。
“其实,你的不幸很大程度上都是我造成的,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这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在我心里憋了太久了,我不想一辈子都瞒着你……”虞灿暗暗长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破罐子破摔地说:“其实,奶奶当初并不是临时起意,她是因为听到我想资助你上学,怕你为了她不愿意去,才会做了那么极端的决定……”
他睁开眼,却还是不敢抬头看郝好,只敢看着地板上的花纹,小声说:“对不起,要不是我一时兴起跟你说了那些话,奶奶也不会死…我知道我瞒着你是我不对,现在……现在你知道了,我们反正也分手了,你想怎么样都随你,我没有怨言。”
他说完后迟迟没有听到郝好说话,他终是抬眸看了一眼,却发现郝好已经泪流满面。
他死死地咬着唇,手撑在操作台上,几乎快要站不稳。
“原来是这样……原来她是为了这个……”郝好额间的青筋怒张着,强烈的痛苦让他整张脸都泛起了红,“就是为了这个……她连命都不要了……她怎么这么傻……”
虞灿看着心疼不已,可他作为罪魁祸首,连上前安慰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