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
虞灿一共就和郝好一起睡过两次,结果两次睡醒他们都是这样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这很难说是偶然,指定是谁主动缠上去的。
至于是谁主动的,他作为先动心的一方很难为自己开脱。
他用力闭了闭眼,身体全方位地感受着郝好的存在,郝好的气息将他牢牢包裹着,这一刻的懒倦和满足感像是黏稠的胶水一样,让虞灿的身心和灵魂都被禁锢在郝好身上,这是一种很陌生,却很令他心安的状态,他舒服得一根脚趾都不想动。
虞灿抬眼看着郝好熟睡的脸,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到郝好凌厉分明的下颌线和俊挺的鼻梁,还有那张抿起来就显得特别严肃的唇,仔细看郝好的唇周还有一些浅浅的青色胡茬,让他多了一分狂野的性感……
不过一年没见,郝好不管是身高还是外形都长开了,彻底地成了一个男人的样子。
之前第一次见的时候虞灿就觉得郝好长得俊,现在郝好长开了之后外貌变得更加凌厉,也更加有男人味了,尽管他还没满20,但这样的郝好任谁也不会再轻易把他当小孩子看。
在郝好回来之前,虞灿还自认为他应该已经放下了对郝好的那点心动,一切都在这一年的分离中回到了正轨,可这一觉让他看清了现实。
他不是一个能够睡得很死的人,甚至他都不是一个能和别人睡一张床的人,可偏偏在遇到郝好后,这些毛病都没了,果然身体的反应才是最诚实的。
虞灿别扭地动了动腰再一次试着悄悄离开,但郝好抱得很紧,他只有手和脚丫子是自由的,他又不敢整出太大的动静怕把郝好吵醒,这尴尬的场面他一个人面对就够了。
虞灿放松下来努力想要忽视顶在他肚子上的那根东西,可他越是想忽略,那玩意儿的存在感就越强,而他自己的情况也很不安分……
虞灿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心里那股躁动的火焰赶紧消下去。
不管他有什么心思,那都是不可能的事,他不想拉着郝好和他一起在深渊里待着。
意识到这一点,虞灿的情绪很快就低落下来,心里那些不安的躁动也都偃旗息鼓,只剩淡淡的疲惫。
郝好虽然睡得晚,但生物钟很准时,就在虞灿乱动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只是他醒来的时候意识到了自己尴尬的处境,他怕虞灿会讨厌他,所以也不敢睁眼。
在虞灿再一次试探着想要从郝好怀里挣脱的时候,郝好极其自然地翻了个身,禁锢住虞灿的手臂终于松开,虞灿这才逃命似的下了床,躲进了浴室。
等虞灿进了浴室后,郝好这才敢睁开眼,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一动不动,静静地等待身体的自然反应散去。
等待间,他的感官像是被无限放大了,卫生间里的一点点声响他都能够敏锐地捕捉到。
虞灿在卫生间里做什么呢?
郝好刚起了这个念头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出一些画面……
刚刚他们抱得那么紧,虞灿的身体反应郝好自然也察觉到了。
都是男人,早上那点儿反应谁都有,这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平时在部队寝室了他看都看腻了,但对象换成了虞灿就不一样了。
明明都是男人,他有的自己都有,但郝好却忍不住会对虞灿想入非非,可他又不敢细想,在虞灿没有允许之前,他认为即便是想象都是罪恶的,是龌龊的,也是对虞灿的亵渎。
虞灿那么好,他不该被这么对待。
当然,做梦这件事不归他管,这就由不得他了。
郝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趁虞灿在卫生间时间,他穿上衣服去把昨晚没吃的外卖热了一下。
虞灿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他的皮肤白中透着粉,头发还在滴水,看样子是洗了个澡。
郝好刚把热好的外卖端上桌,听到动静后他回头和虞灿的视线撞上了。
两人视线胶着了片刻,郝好自然地笑了笑:“快来吃早饭,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我就只能把昨晚的外卖热了一下,你先将就吃一点吧。”
虞灿看着郝好的眼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下意识地就躲开了视线,反应过来后,他又觉得自己有病,他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好躲的?
他又转眼盯着郝好的眼睛,仿佛是要证明他刚才那一瞬的心虚不存在似的。
“你头发都还在滴水,怎么就出来了?”
郝好完全不知道虞灿自己心里想了些什么弯弯绕绕,他的心思全被虞灿滴着水的头发给夺去了。
他大步走到虞灿面前,从虞灿的脖子上扯下毛巾给他擦起了头发,语气严肃地说:“这是大冬天,你怎么敢不吹头发就出来,不怕感冒?”
虞灿在郝好面前一向是那个长辈姿态的人,向来都是他指挥教训郝好的,现在两人间的形势突然调转,他觉得很不习惯。
“这不有暖气吗?又不冷,一会儿就干了。”虞灿没好气地从郝好手里抢回毛巾,在郝好又要争夺的时候直接绕过他走向了餐桌。
“行了,快来吃饭,我待会儿还得回学校呢。”
“你别偷这点懒,吹头发又要不了多久,就算有暖气这也是冬天,头发不吹容易生病的。”郝好走到餐桌前看着虞灿,丝毫没有要坐下来的意思。
虞灿抬起眼皮瞪了他一眼:“你烦不烦?我又不是林黛玉,哪儿就那么容易生病了?”
郝好见虞灿打定了主意就要顶着一头湿发吃饭了,他也不跟虞灿争,直接转身往卧室走去。
“你干嘛去啊?”虞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喂,我就说你两句都不行了?你现在脾气这么大呢?”
郝好没有吭声径直走进了卧室。
虞灿没想到这小屁孩儿现在还真这么小气,他也没说什么啊,这就生气了?
他拿着筷子愣愣地看着卧室门口,有些犹豫要不要过去道个歉。
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郝好就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个吹风。
虞灿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吹风机,又看了眼郝好的那张仿佛谁欠了他钱似的臭脸,心里莫名地升起一丝雀跃。
“干嘛啊,你要帮我吹头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