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鱼一直处于惊滞。
她没想到,舒戈真能让心种觉醒。
直到华云裳开口,才将她拉回现实。
青鱼没有任何隐瞒,将发生的事全部说出。
“你说,他没用任何法器,周围灵压突然暴增,将林玉打成重伤?”
柒霜一脸惊讶。
青鱼用力点头。
“没错柒长老,他本身是入灵境修士,我也好奇他怎么会将林师姐打成重伤。”
华云裳问道:“那时候你有感受到凤鸣峰阵法有什么异动吗?”
青鱼生活在凤鸣峰十余年,对阵法知晓颇多。
仔细一想后,她猛地瞪大眼。
“灵...灵压出现的时候,我感觉到阵法启动了。”
“不过只有一瞬间,我还以为是阵法需要修缮。”
“果然。”
华云裳内心猛颤。
听柒霜和青鱼的描述,对方才十七八岁。
这样的年纪,怎么能让心种觉醒,又怎么会拥有超出地阶阵法的实力。
“难道,他除了拥有让心种觉醒的奇怪力量,还身负阵心吗?”
阵心!
整个修真界数十万年没出现了。
天生阵心,不需要修行阵法之术,就能勘破任意阵法。
除却这个原因,她实在没办法将对方和天阶阵法师联系在一起。
因为那绝对不可能!
“华姐姐,是出什么事了吗?”
柒霜也意识到不对。
华云裳神情复杂,“我在凤鸣峰布下的阵法,被他修改了。”
“甚至...这座大阵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控。”
“什么?”
柒霜和青鱼被吓的一跳。
华云裳是地阶阵法师。
整个修真界,有名有姓的阵法大能也就那几人,谁能在那么短时间修改华云裳布下的大阵。
甚至都脱离了华云裳的掌控。
“华姐姐,你...你该不会骗我吧。”
柒霜漏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华云裳苦笑摇头,“我们这次,真的犯了天大错了。”
柒霜张了张口,最终无力垂下头。
华云裳轻叹一声,看向远处,轻声道:“只希望,他不要记恨百花谷。”
...
另一边。
舒戈已经坐上传送阵,离开了百花谷。
“呸,真是有眼无珠,以后有你后悔的。”
舒戈喘着粗气。
一路上他不敢停顿,害怕百花谷会派人来杀他。
不过还好,终归是平安抵达苍梧城境内。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向魔教赶去。
依照他的推算,花惜冉这几日体内寒毒将会复发。
不及时压制,会出很大问题。
......
\"小姐,那人自从两天前去了一趟苍梧城就没了踪影。\"
“经我等调查,他向百花谷方向去了。”
“不过小姐放心,圣母以派出人手前去捉拿,肯定能将他抓回来!”
魔教。
一座华丽的屋内。
花惜冉宛若雕塑,坐在椅子上。
她的嘴唇微微泛紫,身上屡屡寒气流出。
在她一侧,是一个留着山羊胡,挂着酒葫芦,尖嘴猴腮的老头。
听到侍女的禀报。
花惜冉面无表情,可放在桌下的玉手,却不经紧了一下。
一旁的老头气急败坏,一掌拍在桌子上,
“胡闹,真是胡闹!”
“火凤天华是唯一能压制绝阴寒毒的神物。”
“圣女,你是怎么糊涂到将它交给一个刚认识半天的陌生人啊。”
鬼手急的快哭出来。
他实在想不明白,花惜冉是吃错什么药了。
花惜冉可是修真界出了名的大智若妖,而且戒备心极强。
哪怕是他,甚至是她母亲,她都未曾信任过。
可那人究竟有什么本事,只用半天时间,就让她心甘情愿将火凤天华交出。
这可是唯一能救她性命的至宝啊。
“圣女,糊涂,你真是糊涂啊!”
鬼手气得跳脚。
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语气充满杀意。
“百花谷喜欢收集天地灵草,火凤天华在修真界只有这么一株。”
“那小畜生肯定是将它交给百花谷,换取荣华富贵。”
“该死,真是该死!”
“百花谷要真敢收下,我魔教势必与他不死不休!”
鬼手杀意凛然,滔天怒火喷涌而出。
花惜冉不能死!
她不仅地位尊贵,修行天赋更是惊才绝艳,是魔教年轻一辈第一人。
而且在鬼手心里,他一只将花惜冉当做孙女来看待。
他决不允许花惜冉出事。
“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花惜冉不知怎地,心低落至谷底。
没有往日高冷淡漠的态度。
在得知舒戈去百花谷那一刻,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在她心头弥漫。
他...还是辜负了她的期许。
用她的性命,去换取自己的未来。
“难道天底下的男子,都有这一副肮脏不堪的嘴脸吗?”
“父亲是,他...也是...”
花惜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情绪。
恨吗?
愤怒吗?
她恨,她愤怒。
原以为血祭坛舍命救她,是真心实意。
却不曾想只是为了火凤天华,换取他的荣华富贵。
花惜冉玉手紧握,即便指甲插入玉手,也没有丝毫感觉。
“圣...”
“我说让你滚!”
花惜冉双眸微眯,一股杀意将鬼手包裹。
鬼手嘴皮蠕动几下,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最后重重叹口气,离开屋子。
“小姐,要不...”
“闭嘴!”
花惜冉语气沙哑,强忍寒毒肆虐。
侍女浑身一颤,不敢再言语。
屋内,只剩下花惜冉和侍女。
在花惜冉周身,水雾凝结成冰块,纤细的指尖被冰丝缓缓覆盖。
再无往日冷艳绝色模样。
但她好像没有感觉,就这样呆呆的坐着。
在她手里,是一件残破不堪的青衣。
不知过了多久。
她将青衣撕碎,让侍女丢掉。
而后自己拖着僵硬的躯体,前往血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