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也不客气,自己跑到厨房去拿了碗筷,自己把粥盛满。
在周博辰眼里就是觉得这人真爱占便宜。
自己家吃过饭了,还要跑到这里喝碗粥。
这完全不是他以前的形象了。
四哥喝着香味浓郁的小米粥,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
这个人可是看了向南好几回了。
然后他又看自己的。
这是什么意思啊?
二哥的战友多了去了,谁也没来过呀!
还用得着来住几天吗?
这人是真烦人啊,还不赶紧走啊?
四哥:“周大哥,这回你有几天假,能住几天啊?”
四哥真后悔了,之前和他认识的时候为什么叫周大哥?
这功夫喊起周大哥,他觉得全身都不舒服。
“我假期一共也没有多长时间,来回路上又耽误的时间太多了。
我待不了多久的!”周博辰回答。
到底是能待多长时间,根本就没说清楚,这个滑头!
四哥暗暗的想。
李向南家根本就没有什么活要干。
院子里的雪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房顶的雪都被清了。
柴棚子里的木柴码的整整齐齐的,看样子够烧一个星期的。
柴棚子里还堆了一些比较粗没有劈的木头。
周博辰就帮着劈了半上午的木头。
周博辰第一次来的时候,李向荣、李向北都对他是很崇拜的。
这一次向北的态度没变,但是李向荣很奇怪。
周博辰要干什么他就跟着,寸步不离。
就是去茅房他都想跟着。
周博辰和李母聊天的时候,四哥在旁边支楞着耳朵听。
李向南给他出的题,他都心不在焉的,根本就没做出来。
周博辰也看了李向南出的题。
一道题就可以看出来她学的好不好。
周博辰也真没有想到李向南自学的能学得这么好。
李向南就这样一辈子在农村也太埋没了。
李向南不要那两份工作的借口是工作不适合她。
不知道是不是她真有这样的想法。
周博辰想找个机会问问她,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工作。
可是因为老四在跟前,周博辰愣是没找到说话的机会。
周博辰也不想当着老四的面说工作的事。
李村长家四个儿子也只有这一个算是没有着落了。
李向南要是再有了工作,难免他不打歪主意。
所以,尽管两个人都没有宣之于口,李向南也感觉到他们两个好像是互相讨厌。
怎么可能啊?
有是什么原因啊?
李向南对于无关紧要的事情,肯定不会追根究底。
就这样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
老四还不走,他在三婶家还蹭了一顿晚饭。
周博辰在心里冷笑。
早上是蹭碗粥,这晚饭干脆就直接在这里吃了。
谁家不缺粮食,饭是多金贵的东西呀,轻易没有人在别人家吃饭的。
这个李向荣就这么干了。
而是他的情况,看来已经习惯了……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周博辰又悄悄的出去了。
他先去村后看看姥姥和姥爷,片刻就要走。
今天晚上肯定还要去上发村。
姥姥和姥爷不会阻止他,只让他路上小心。
今夜,上发村的牛棚安静了。
旁边的屋子里这时有灯光。
周博辰估计到现在得12点了。
他们都没有休息吗?
周博辰慢慢的靠近。
“……这样下去挺不住了吧?”
“挺不住挺得住的,就看他自己了!
昨天下牛下犊子时,村长也过来了。
他不什么也没有说吗?”
“眼睁睁的看着他等死,我不甘心!”
“不甘心又怎么样?
你要去烧温水,我一会儿给他擦洗擦洗!这回我给他从头到脚都好好的擦洗擦洗。
说不定烧还能退点儿呢!
再说让他擦洗的干干净净的,走的时候也就能有这点体面了!”
霜花没有铺满整块玻璃,周博辰从玻璃的边缘处往屋里看。
在炕上蜷缩着一个老人。
说是老人,因为看不见脸,但是能看见他满头的白发。
屋里还有两个人,一个坐在老人身,另一个在外屋烧火。
周博辰直接走进屋里去。
“你是谁?”坐在外屋地烧火的人男人40多岁,他满脸的惊讶。
“我是谁不重要!
但是声张了对你们肯定没有好处!”周博辰威胁道。
周博辰戴着帽子围着围脖,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他说的是比较标准的普通话,基本上没带出地方口音。
但这个男人听得出来,他应该不是本村人。本村人说话都带着很重的口音。
“杜老!杜老!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周博辰已经看清楚这张脸了。
虽然不是当初那样子了,也能认出来他。
整个人瘦的厉害。
脸上布满了沧桑的皱纹,还浮着异样的潮红,嘴唇都干裂出血了。
显然神志也不清楚。
真的是杜老。
“他这样多久了?”周博辰问。
先前站在屋里的男人已经问了周博辰一句。“你是谁?”
但是人家根本没理他。
两个人都愣愣的看着周博辰。
“我问你们呢,他这样多久了?都有什么症状?”周博辰再次问。
“啊!那是……那是……老杜一直都咳嗽!
他来的时候就看着身子挺弱的。
来到这儿了,只要不死就得干活。
他再拖着病体干活……前几天他就咳嗽加重了,还有点发烧。
在我们这的人别说药了,根本就没人管。
当然就越来越厉害了!
从昨天到现在就没退过烧,吃的东西都吐了。
今天下午开始就不怎么清醒了!
要是用力招呼他的话,有的时候还能睁睁眼睛!”先前没有出屋的那个男人瞅着岁数不大。
三十多岁吧,一副知识分子的样子,但是头发乱糟糟的,人也没有精气神。
周博辰:“我这里有消炎药和退烧药,你们帮我喂下去!”
周博辰从自己背的包里拿出来了提前预备的两样药。一样是消炎药,一样是退烧药。
那两个人一听说有药就上来帮忙了。
瘦弱的老人被周博辰抱着坐起来,一个人端着水,一个人使劲叫着他。
“老杜!老杜!”声音很大,可他也就皱了皱眉头。
年轻的男人说道:“这样也不行啊?我把药研碎了,化成水,硬给他灌下去吧!”
周博辰没有反对,他赶紧去找东西把两种药片压碎。
不同的药片最好是分开服用,但是这种情况也顾不得了……
后来是周博辰把老人的嘴掰开强行灌进去的。
现在他还能做什么呢?
周博辰从背志包里拿出了一包玉米面。期“去煮点玉米糊糊。
这位老同要是能活着,我会想办法定给你们送一些食物、药物。
他活着对你们有好处。”
这个时候,周博辰不想了解他们是什么人。给他们足够的利益更有用。
周博辰吩咐完了就用温水给杜老擦身降温。
周博辰的脑袋不断的思考着,怎么想办法救杜老。
就杜老的这种身份,不管是到公社还是到县里医院,人家恐怕都是不会给用药的。
可自己捎来的都是普通药,恐怕治不了这么重的病症。
不断的温水擦浴,能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杜老师让没有醒,虽然眼睛一直闭着,但是能感觉到他的眼珠在转动。
杜老的昏厥是不是高温造成的,所以降温起了作用啊?
周博辰不知道。
周博辰接着用温水擦浴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