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骑兵奔赴剿匪,回来的时候算上俘虏,人数几乎翻倍。驱赶成群的猪牛羊等牲畜,钱粮也装了数十车,队伍变得臃肿,一路行来,耽搁时间。
“几位兄弟,我来给你们介绍两位,不,是三位好汉。”孙新率领队伍接住吕方,郭盛,鲍旭三将,指了指身边的孙安,高禛介绍,最后一拍脑袋,又摸了摸高宠的脑瓜子。周围人进来哈哈大笑。
双方相遇,寒暄见礼。
两个成年人好说,孙安顶多是猛将一员,换做以往倒是会惊艳一时。可六七岁的娃娃杀了三个贼人!
吕方,郭盛,鲍旭得知后,瞠目结舌,面面相觑,满脸不可思议。他们这么大年纪估计在玩泥巴掏鸟窝。两相对比之下,天差地别,令人脸颊发烫。
当真是少年英雄,了不起!
一番感慨,笑闹之后,孙新率领队伍直奔河畔船队,同时了解此行剿匪的收获,俘虏有数十个喽啰,老弱妇孺和被抓的民女共有百多人。牲畜百多头,共搜刮出五万多贯钱财,粮食也有一千来石左右。另外还有不少棉被,生铁,药材等各类物资……
五万多贯财物?孙新想到一个小小的山寨有这么多钱财。又想想青州二龙山当时只有八千多贯,便可以看出这群贼人坏事做尽,消灭是替天行道。
“大人,不知您抓捕俘虏是……”路上,孙安在马上转身看着后方的一群俘虏,算一算之前抓的差不多两百多个,想不明白,有些好奇地看着孙新。
孙新也看了一眼身后的俘虏们,笑呵呵地解释着:“兄弟,记住,你我现在是官身,考虑问题角度要改变。这伙贼人会经过审讯,手上沾染太多无辜鲜血,穷凶极恶者,罗列其罪状,当街斩首示众。可要是被迫无奈上山的人,让他们修桥补路,开荒成田,靠劳动来赎罪,表现好再给他们个机会。重新做人,娶妻生子,岂不是两全其美?”
“大人高义!”孙安内心触动,满脸惭愧。
后方马车上的高禛同样露出震惊的表情,随即笑了。这么一个重视人命的州官,将来必定不同凡响。
孙新爽朗一笑,一语双关地说:“兄弟,活人比死人有用!天下乱局显现,你我男儿当奋发图强。”
“是!”孙安似懂非懂地点头应是。
“这家伙野心好大!”李清照却是清楚得很,一路走来,看到孙新的所作所为,明白他图谋甚大。只是凭现有的信息根本无法猜到某个家伙也要扯旗。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河畔。
“郎君……”顾大嫂和孙二娘全副武装,率队来迎。
“这两位也是我的夫人。”不等孙安,高禛主动问,孙新苦笑几声,指着自家两位女将介绍:“这个名唤顾岚,绰号母大虫顾大嫂,另一个名孙琳,诨号母夜叉孙二娘。皆是武艺高强,带人坐镇船队。”
孙琳,是孙新给孙二娘取得名。
扈三娘同样也有,在外人面前称呼扈芸。
孙安,高禛迅速打量顾大嫂和孙二娘,姿色出众,英姿飒爽。心中感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夫妻几个个个披甲上阵,也是一个少有的佳话。
“这两位是投奔的兄弟……,婆娘,快来见过两位。”孙新又详细介绍了两人,言语间多有吹捧。特别是孙安这位猛将兄,武艺超强,不在自己之下。
孙安,高禛连连谦虚不敢当,不敢怠慢,纷纷来拜见夫人。顾大嫂和孙二娘最是贤惠,颇通人情世故。见孙新满脸苦笑隐晦地瞪了他一眼,随后热情地与孙安,高禛一家寒暄并派人协助队伍登船。
这一下多了三四百人,百多头牲畜,数十辆牛马大车。使得各艘船上有些拥挤,不过没有到人满为患的地步。号角声响起,船只起锚,继续航行。
旗舰之上,孙新让人安顿好了孙新,高禛一家人后。他吩咐伙房做些饭食,又与夫人回到烤架旁。之前捕捞的鱼虾已经清洗干净串好,直接烧烤走起。并且吕方,郭盛他们又带着队伍在船尾撒网……
这回李清照没有组织赌博玩牌,而是优雅地抚琴。顾大嫂和孙二娘也过来帮忙烧烤,忙得不亦乐乎。
时间流逝,一股浓郁的烤肉香味弥漫着!
孙安洗漱完,换上孙新赠给他的新衣袍,他本就身材高大,一身锦袄系锦袍,英姿勃发。先是去了高禛一家人那里打过招呼后,联袂到了甲板之上。
“呜,好香啊!”高宠和他妹妹高阳直勾勾地看着烤架。三岁多的小女孩咬着手指头,满脸馋相。
“孙安兄弟,高大哥,来得正好,正准备请你们来吃酒。”孙新见到几人走出船舱,放下手头上的事,擦了擦油腻腻的手,带着夫人迎了上去寒暄。
高禛明显是有备而来。他自身换了衣裳,着装正式,妻子杜氏,一个三旬美妇端着托盘,上面摆放五盏茶。
“大人,我家这臭小子便拜托给你了,好生教导,宠儿,快来给你师父行礼!”高禛拉着高宠来到孙新身边。孩童双手作揖,恭敬行礼,喊着“师父”。
“行吧!”孙新见对方诚恳,高宠又是一个颇有天赋之人。只要将来成长起来,必定是个盖世猛将。自己收徒也好悉心教导,为以后争霸做些铺垫。
古代师徒仪式往往要大张旗鼓,是非常隆重的!不过眼下,一切从简,几张桌椅摆放,焚一炉好香,摆上酒水稍微祭拜天地河神,亲兵汇聚观礼。
孙新居中而坐,几个婆娘分两边侍奉。
李清照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在孙新瞪眼中也端坐。
众人刚坐好,高宠便拜倒在孙新脚边,老气横秋地说着:“小子高宠,祖籍真定府人,仰慕师父之名久矣!今日特来拜师。常伴左右学文韬武略,行军打仗。明为人处事的道理,徒儿资质驽钝,生性顽劣,以后还请师父,几位师娘多多费心。”
“师父,请受徒儿三拜!”小孩一板一眼说完家长交给他的拜师词,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满脸希冀。
孙新没有搀扶小孩,而是目光平静地与之对视:“我孙新孙重光,从未收过徒弟,你我颇为有缘。以后你便是我开山大弟子,天地君亲师,师徒如父子。为师教导会非常严格,希望宠儿勤奋好学。”
“是,徒儿遵命!”高宠小脸上露出笑容,又很快消失。随后双手捧着茶水举过头顶,送至孙新面前。
“请师父喝茶!”
“好!”孙新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放在桌上,从怀里摸出一枚古朴的玉佩,挂在高宠脖子上:“此乃为师家传之物,今日便送给你,当作是见面礼。保佑你平安成长,学得一身本领,做个忠义之人。”
“谢师父!”高宠摸着玉佩,再三感谢,并保证云云。
高禛夫妇也很高兴,见面便送上家传之物,至少孙新是真心收徒。他们做父母的松了口气,不再担忧。
那边高宠又挨个来到顾大嫂,孙二娘,扈三娘,李清照面前喊着师娘,跪下磕头,并奉上茶水。当然,师娘们受了礼喝茶,也各自准备了见面礼。
顾大嫂准备了一把精致的银质匕首,孙二娘给了一根金钗,扈三娘送了一张宝弓,李清照则给了一枚玉镯。反正高宠获得不少礼物,小脸上乐开了花。
“好了,大家坐吧!吃点东西!”
拜师仪式完成,孙新笑着起身,邀请众人坐下。吕方,郭盛,焦挺他们都被请过来入席,大盘金黄酥脆的烤串送上,伙房也送来一个个热菜冷盘。摆满了几张桌子,一坛坛好酒拍开泥封,酒香四溢。
众人推杯换盏,大说大笑……
高宠,高阳吃得满嘴流油,眉开眼笑。
船队乘风破浪,全速航行,距离目的地是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