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州城,历史上于北宋宣和元年(公元1119年),设立为东平府。之所以会提前一年多升格为府治。说到底,那真是沾了孙新剿匪的光惊动了朝堂。
正因为这个政绩,陈文昭也从正五品晋升为从四品官。即便将来任期满了调任,也是一府知府。
是以陈文昭对孙新颇为感激,邀请来做客。态度热情,频频敬酒。伙房阁间里推杯换盏,有说有笑。
孙新这个穿越来的家伙等同开挂不用多说。诸如什么古今中外的趣事,国内外的风土人情他都懂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甚至看面相等也能扯上几句。关键是见识到董平多才多艺,不禁啧啧称奇。
董平一个武将却不简单。在北方边境戍边多年也算见多识广。说起奇闻趣事不含糊,提及音律也颇有见解,更能吹拉弹唱。不愧是为人心灵机巧,三教九流,无所不通,横笛抚琴,无有不会。
“他娘的,机智如我,没有把李清照带来是正确的。”孙新这个居心叵测的家伙,看着董平那张小白脸,在心里更加确定自己之前是多么的明智!就算对自己有信心,也不想平白招来麻烦不是?
“啊切,啊切……”船只航行途中,李清照正在舱房内听顾大嫂,孙二娘她们讲故事,接连打了两个喷嚏。顾大嫂“哎哟”一声,把袍子解下给女人披上。孙二娘,扈三娘同样如此,把女人裹成粽子。
“三位妹子,我没事!”李清照哭笑不得,艰难活动身体。似有所感地望向东方,那是郓州城方向。
“嗯,等到明年程万里跑来捞钱,找个机会撮合兄弟和那个程婉儿。一个童贯府上的门馆先生算什么?”孙新看着不断给自己倒酒的董平,打定主意。坚决不能让这个兄弟走上歧途,被人诟病。:
“兄长,你看着我作甚?”董平被孙新看得有些发毛。
他一问,陈文昭也看得过来,竖起耳朵。
孙新一口抽掉杯中酒,咋吧着嘴说道:“兄弟,前段时间我听人说,东京城程万里家里有个千金。”
“程万里,好像在哪听过?”陈文昭呢喃。
“那是,我也不怎么熟。”孙新随口接话,又看向董平:“那女子叫什么程婉儿,长得貌美如花,宛若仙女,脾气又好。其美貌,温柔并存,乃大家闺秀,不知令多少人眼红,非常符合兄弟的要求。”
或许是命中注定,董平听到程婉儿,犹如打了鸡血似的精神振奋。边给孙新倒酒,边静静等待着下文。
果然,孙新拿捏着兄长的语气:“等四五月份我会去汴梁城,若是有机会,兄弟,我尝试帮你说亲。这样兄弟你身边有人照顾,回家也热闹些。”
“真的?”董平喜出望外。他现在身边就缺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年轻气盛身居高位,低不行高不就,一直单着。听兄长说得这个程婉儿,应该很不错。
“当然是真的。”孙新笑着点头,却也不敢保证,所以补充一句:“不一定就能成功,不过我会尽力。”
“自然,那一切有劳兄长!”董平笑得开心。
“哈哈哈,提前祝贺董都监迎娶新娘,讨杯喜酒吃吃。”陈文昭听了半晌,为老不尊的大笑敬酒。
“哈哈哈,如何少得了大人!”
“来,大家吃酒,等过段时间,我打算出海剿匪。毕竟只有一劳永逸,总是被动防守不是长久之计。”
……
阁间里,三人又是觥筹交错,笑声不断。
孙新大致提及剿匪计划,与两人商谈战术,查缺补漏……一直到入夜时分,宾主尽欢,方才散去!
二十余个亲兵在衙门里后堂歇脚。
孙新接受邀请,带着郭盛,郁保四前往董平府上住下。
内宅正厅,孙新把一个包裹塞到董平怀里:“兄弟,你身边也没个婆娘,上次我悄悄丈量了你身材。这是过年时,我和你嫂子给你置办的几套衣物。”
“兄长!”董平托着包裹感动坏了,眼眶有些湿润。他没有兄弟,自从父母双亲过世从未受到过关怀。
“你我一见如故,又成了兄弟,休做小女儿姿态,换上试试,看合不合身?”孙新不在意地摆摆手,打开包裹,从中取出几套衣服和锦袍,挨个给董平换上,不管是锦袄还是袍子,大小正合身。
“穿着非常舒适,样式比较新奇,多谢兄嫂啊!”董平站在铜镜面前,打量着换上新衣袍的自己身姿更显得挺拔,颇为高兴,对孙新夫妇更加感激。
“哈哈哈,好,合身就好啊!”孙新满脸欣慰地笑了。
宋江这个撮鸟都能收服迷弟小李广花荣。
他孙新难道还不如一个宋三郎,送衣服他也会呀!吹灭烛火,更与这位双枪将同榻而眠,说着知心话。
“兄弟,你是聪明人,人长得帅,武艺高强。关键是年轻有为,不过你冲动鲁莽的性子应该改一改。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要会察言观色,学会隐忍下去。我等武将前途本就坎坷,不可掉以轻心……”
“是,兄长教训的是!最近兄弟的确是有点膨胀。今天也差点顶撞上官,泄露军事机密,实属不该。”
“知道就好!你还年轻,要沉得住气,总有一天熬出头。就像将门之后京兆府那个高健,名字好听,可他有什么高见?平庸无能,不也混上都总管?”
“是,小弟在北方也听说过呀!纯粹是靠资历堆上去。”
“那就对了!朝廷本就忌惮我们这些武将,所以没找到靠山之前,不能太过耀眼,否则容易被打压。”
……
孙新与董平在床榻之上犹如唠家常般,攀谈良久……
次日,天色渐亮,便早早起床!
董平邀请孙新前往军营检阅军队训练情况。不得不说,董一撞在北方磨砺多年,治军严格,练兵有一套。接管的几营禁军,以往的囊膪孬兵被剔除掉,全是最近招募的新兵训练,带着一股子朝气。
这不是自己的队伍!孙新练兵心得自然不可能传授。却是象征性地给予指导意见,如着重队形训练增强纪律,为军卒讲解实战和教导些搏杀技巧。
军中讲究以强者为尊!
在这之前,孙新披甲上阵,与董平在校场上激战。董平双枪如龙,速度快如风。孙新也双持武器。左手钢鞭,右手金枪,与对方大战50回合不分胜负。之后孙新攻势越发狂野凶猛,压着董平打。
最后以双方战平罢手!引得军营将士们狂热欢呼。对孙新这位能人讲解实战,教导技巧更是热衷。郭盛,郁保四并亲兵同样学到不少,与人切磋……
中午的时候,陈文昭派人来请去家中赴宴。
孙新只带了几个亲兵赶往,并送上带来的珍贵海产。见过陈文昭及其家人并与他们享用丰盛的家宴。
陈文昭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为官多年,却只有一个正妻许氏,是一个保养得不错,三旬左右的美妇人,看不出已年逾四十。夫妻俩生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最大不过八九岁,小的只有三五岁。夫妻间相处和谐,一家人感情极好,颇令人羡慕。
没有外人,陈文昭说出憋在心中已久的感谢话语来。孙新与他喝着淡酒,不谈国事,只说奇闻趣事。自然又说起了光怪陆离的神仙故事,桀骜不驯的孙猴子和懒惰的猪八戒,令三个孩子笑个不停……
申时过半,孙新告辞陈文昭夫妇离开陈府。回到军营之后,本来想找董平,说声告辞。奈何话还没说出口。这位兄弟邀请孙新一行人前往酒楼吃酒。
孙新刚吃饱喝足,婉拒不得,只能跟着兄弟去了。
当从酒楼回来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了。
董平本就酒量不行,心里高兴,喝多了又醉了。孙新把他送到府上,吩咐杨队长好生照料董平。并留下书信一封,随即召集队伍出了城直奔港口。登上停泊在这里的船只,扬帆起航,赶往独龙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