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海贼来袭,登州,莱州等地加强防范。顶多多招募一些地方厢军,或是组建乡勇自卫队即可。关键是这伙贼人来自辽国境内,背后是否有辽人的影子不好确定,几个小头目俘虏也接触不到。
那几个家伙也机灵,察觉到众人的怀疑,赶忙求饶:“大人,我们说的是真的,句句属实。我们级别不够并不知情,看在我们配合的份上,饶恕一回。”
“二当家素来事必躬亲,知晓得更多,你们问他便是。”小命面前什么都可以不顾,其中有人指着一言不发的张保当面出卖。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
大厅里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二当家张保。对方被手下出卖气得浑身发抖,却如死人般没有发作。
孙新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揪住对方头发,喝问:“别给老子装死!说,你们这群海贼发展的这般快,还他娘顺风顺水,背后是否有辽国贵族在支持?”
“啊,你怎么知……”张保大惊失色,下意识脱口却又止住。随即又想到这是在宋朝,哈哈大笑:“若是没有人相助,我们哪来的船?如何那么巧?”
“说,你们来我宋朝,幕后是否有人指使?”孙新目光冰冷,揪住对方的头发一拽昻着其脑袋继续问。
张保知道自己被抓最后难逃一死,早就心生绝望,之前狂妄大叫便是证明,也是激怒对方获得速死。看着揪住自己的是孙新,好似仇人见面眼红了。喉咙蠕动,两腮颤动想要酝酿攻势——呸吐沫。
孙新那里给他这个机会?眼明手快地摇晃他的脑袋。接着一个脑袋朝天阙,积攒的恶心液体硬生生滑入他的喉咙被他自己笑纳,哇哇声令人皱眉。
“说,你们鬼脸海盗团幕后是否有人指使?”刘豫满脸严肃犹如换了个人似的,声音变得冷冽起来。
“咳咳…”张保被唾沫呛的咳嗽,瞪着孙新,又发出狂笑声来:“哈哈哈,你们这些人怕了?老子感受到你们心里的担忧,恐惧。对了,宋国本就懦弱无能,年年交纳贡品,花钱买平安,美其名曰岁币。用不了多久,宋朝也会遭殃,你们都要死……”
“这么说,你们幕后有辽人?”孙新不屑地看着张保。
张保眼神闪烁几下,满脸嘲讽,不屑地看着众人:“那是当然,辽国打不过金国,难道还打不过你们宋人?北方局势不妙,节节败退,定会一路南下。”
“你撒谎。”孙新知道这小子在撒谎,却是明知故问。张保最是痛恨眼前这男人,脑袋一偏不回答。面对刘豫,宗泽等人问询,默不作声,又在装死。
“不吭声?让他开口!”孙新冷笑连连。立刻就有几个亲兵扑上来将张保左右摁住,有人拿着拔指钳,夹住他的指甲盖,准备连带着血肉一起拽下来。那副娴熟的动作,让周围几个俘虏看得瑟瑟发抖。
常言道,十指连心,痛得出奇!
张保不想体会那种痛苦,立马开口,嗷嗷乱叫:“有种杀了我,有种杀了你爷爷我,折磨人算什么本事?我大哥也会率领队伍来复仇,宋朝长不了……”
孙新知道这小子抱着必死的决心,审问不出什么来。刘豫,宗泽也知道,也懒得用刑,几人被拖走。
众人谁也没有开口,气氛有些沉默。
宗泽沉默良久有了决定,率先打破了僵局:“此事太大了,老夫必定要上奏朝廷,请求增派援军。”
“不可!”刘豫,孙新异口同声地表态。
“多有冒犯,大人请。”孙新微微欠身,退后半步。
“呵呵,重光不必!”刘豫笑着摆手,又看向宗泽:“宗大人,事关辽人不知真假,上奏朝廷事情就大了。万一是贼人胡言乱语,你我脱不了干系。不如先严加审讯这些俘虏,加强防范,方是正道。”
刘太守主要还是担心自己的前途受到影响。当然,根据实际情况说的有理有据有节,也不算置百姓于不顾。这种关系甚大的事情,的确需要谨慎。
宗泽人老成精,知道这刘大贪一撅屁股拉什么屎。可是想一想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也找不到话语反驳。脸色阴沉,保持沉默,看不出喜怒哀乐。
“这老东西!”刘豫暗自咬牙却笑容满面,看向孙新。孙新心领神会,上前说出自己的观点:“我认为贼人说的话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不可上奏朝廷。至少时机不成熟,万一弄巧成拙,引得朝堂震动。以为辽国居心叵测,两国摩擦,百姓遭殃。”
孙新有些话不能明说,但意思非常明显。
就是不能上报辽国在幕后捣鬼,否则朝堂上那些提议联金灭辽的群臣有了突破口,真要下定决心北伐辽国。宋朝将会提前面对金国,后果不堪设想。
宗泽自然听得出孙新的言外之意,脸色更加阴沉。仔细想一想,的确是这样,登州搞不好会成为前线,一旦与辽国开战,生灵涂炭,无数百姓逃离。
孙新见宗泽选择变化知道对方的选择,继续表态:“下官赞同刘大人的建议,调查清楚,再上报不迟。当务之急是加强防范,训练军队,积极备战。同时通知莱州,潍州等沿海州府提防海贼袭击。”
“哈哈哈,不错,孙提辖建议好,本官会尽快通知。”刘太守得到心腹爱将的支持,非常高兴。又看向老头宗泽,仿佛再说你还有什么话说。
果然,宗泽顺着他的意,无奈地叹气:“目前也只能这样!”
随即宗泽又忧心忡忡地说道:“大人,海贼人数众多。这次是意外被商队发现,下一次来袭可难说了!”
“少说三四千人?”刘豫也想到海贼的数量满脸忧心。
别说是两位大佬,邹渊,顾大嫂,扈三娘等人也非常担忧。实在是海贼数量有些多,这次运气好解决的及时。要是再来袭击,不知有多少村坊遭殃。
孙新见状眼珠子一转,挺身而出,提议:“两位大人,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趁着海贼覆灭的消息没有传开。果断杀向海贼老巢,利用缴获的海盗船官兵伪装成海贼,使用追击敌船之法。
引诱海贼主力出来援救,到时候先杀他个措手不及,再两面夹击,海贼必败,再派一支精锐队伍登岛扑杀,剿灭这伙海贼如探囊取物,以绝后患。”
“不错,此法甚妙,海贼一战可擒。”宗泽连连称赞。
“重光,你有何打算?”刘太守也很振奋,连忙追问。
孙新见自己的目的已达到,立刻铿锵表态:“大人,厢军,禁军不会水战,只要调动平海军一个营人马。末将便可乘胜追击,跨海直捣海贼老巢。我有信心一举剿灭贼寇,若是不胜,提头来见。”
孙新话一出口,站在他身后的顾大嫂,扈三娘,孙二娘三个女人脸色僵硬难看,埋怨地看着他的背影。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掐他腰间的软肉,却被铁甲护着下手不得,只能往下移扭他屁股,暴有弹性。
且不说三个女人反应带着些怨气!
刘豫,宗泽脸上的兴奋逐渐消失,转而无奈叹气。
孙新顾不得婆娘捏自己屁股的小动作,急忙问道:“大人,这是为何?计策妙,也有水师,官府签署公文,调度水师便是,必定成功,如何这般沮丧?”
“重光,你有所不知!”刘豫见心腹爱将满脸急切,出言解释:“平海军水师驻扎在登州,当地官府可以节制,却无调动之权,需向省院或者朝廷奏报,得到批准过后调动,擅自调动,那是死罪。”
“真没有办法?这可是个机会!”孙新不怀疑刘大贪的说辞真假。只是有些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
因为他请战剿匪是有私心的!